確定千代靜子走了,兩人重新迴到客廳。


    趙清如明顯緊張的鬆了口氣。


    拍了拍胸口棉質條紋旗袍,動作有點略顯嬌憨:“今天有點危險。”


    柳龍嗬嗬一笑,坐下來:“這是常態,穩住就行。”


    趙清如現在打心眼裏開始佩服柳龍了。


    上次在家裏是個偽滿洲國商務部部長的女兒,這次又是關東軍憲兵隊少佐女軍官。


    柳龍在她眼中,已經變得逐漸高大和深不可測起來。


    柳龍把今晚剛獲得的關東軍消息,還有關於今天下午開始全城清查的事,小聲給趙清如說了一遍。


    趙清如認真點頭:“清查的消息,趙書記已經知道了。今天下午開始,在街道上,盤查就已經開始嚴厲了。”


    “嗯。一定要告訴老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都不要使用電台。”


    柳龍點了根煙,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趙清如點了點頭:“這件事我一定會傳達的。”


    柳龍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吞雲吐霧:“狂風怒叫,雷聲轟響,暴風雨就要來了……”


    趙清如看著柳龍的側臉,心裏激動難耐,接著說道:“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閃電中,高傲的飛翔……這是勝利的預言家在呐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點吧……”


    柳龍有點意外,夾著香煙,側臉問道:“趙小姐,也喜歡海燕這首詩?”


    趙清如特別喜歡這首,象征著毅力和勇氣的蘇聯詩詞。


    她像是被人窺中了心事,感覺俏臉發燙,低頭看著自己的糾纏的玉手:“恩,沒想到柳同誌也喜歡。”


    好嘛……


    以前叫我柳科長,或者直唿大名柳龍。


    現在改同誌了。


    不過說明兩個人的關係更近了……


    柳龍想了想說道:“後天我想見老趙一麵,有些計劃我要親口和他說,這次小鬼子會有一個中隊配合警察廳運送黃金,這已經不是強攻能拿下來的。”


    “好的,我盡快安排。”


    趙清如正色點了點俏麗的下巴,突然語調溫柔:“柳同誌,你深入敵後一定要注意安全。”


    以前這種話,都是老趙和柳龍說。


    現在換成趙清如了。


    柳龍笑著點了點頭。


    站在窗戶旁邊看著趙清如提著包迴到家裏。


    趙清如似乎感覺到了柳龍的目光。


    她知道每次她離開,柳龍都會一直注視著她,一直到她安全走迴家中。


    才會離開窗戶。


    趙清如做賊心虛似的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


    朝著窗口的柳龍揮了揮手。


    這才腳步略顯歡愉的離開了。


    “這小妮子……”柳龍微微一樂。


    看著趙清如的窗台,果然過了半個小時,趙清如把那盆即便冬天也綠意盎然的三葉草,端在了窗台上。


    柳龍會意,後天下午三點,城外老魏的農家菜。


    翌日,到了警察廳院子裏,剛停下車。


    就看到特務科押著幾個五花大綁的人,氣勢洶洶進了警察廳。


    柳龍皺了皺頭,和門衛老劉點了根煙:“老劉,這是幹嘛呢?


    “哎,謝謝柳科長……還是好煙呢!”


    老劉沒舍得吸,夾在耳朵上,壓低聲音說道:“這不特務科抓到了些人,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特務科進進出出一晚上了,弄得我一晚上光給他們開門關門了……”


    “唉,就這樣……你這抱怨別讓高木聽到了啊!”


    “嗨!那我哪敢啊……”


    “行,我上樓了,這天,真雞兒冷。”


    “好,柳科長慢點啊!”


    柳龍裹了裹大衣,上樓之後,聽到特務科科室裏麵傳來的慘叫聲,慘不忍睹。


    高木涉穀麵對小澤太郎給最後的機會,看樣子確實發力了。


    應該是在審犯人。


    有段時間沒和特務科接線員,林婉清說過話了。


    柳龍中午吃飯的時候,瞄準機會,主動端著碗做到了林婉清身邊:“林小姐,一起吃飯?”


    林婉清看著也有點鬱悶,臉色不太好:“好呀,柳科長。”


    “哎呦,這幾天時間,我沒有關心你,你這臉色怎麽成這樣了?”柳龍一臉關切:“嘖嘖,我這心疼……”


    林婉清拿筷子百無聊賴的戳了戳飯盒,感激的看了柳龍一眼:“這幾天加班加的我都快累死了,還是柳科長你心疼我……”


    “那可不是?”


    柳龍微微一笑:“今晚我值班,你好像也值班吧?我給你按按?”


    想起來柳龍穴道按摩,林婉清期待已久:“那太好了!我這幾天真是熬得腰酸背疼的,坐在電話機前麵都打盹,還被高木罵了兩次……”


    這裏人多眼雜,也不是問話的地方。


    柳龍怕是被高木這抓起來的人裏,萬一真有地下黨同誌怎麽辦?


    “頭兒!下班了啊!”


    “柳科長,我先走了。”


    “哦哦,好,都迴去吧,早點歇著!”


    柳龍披著大衣看著科室裏的同事們下班,好不容易等到林婉清揉著肩膀從特務科走出來,來找柳龍。


    柳龍笑眯眯的跟著她:“這會也沒事,要不,去你宿舍按吧?”


    林婉清俏臉微紅,點了點頭。


    警察廳有個宿舍,就在三樓,值班的人會來這晚上休息一下。


    林婉清鬆弛的趴在床上,身段窈窕,經過修改的褲子緊繃繃。


    展露好看的腰tun.


    柳龍一邊給她按摩,一邊小聲打聽道:“唉,林小姐,你這肩膀都硬了!嘖嘖,你們這是怎麽了?突然加班啊?”


    林婉清也沒有把柳龍當外人,埋怨道:“都怪高木啊,和打了雞血似的,把以前凡是和地下黨有一點點牽連的人,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聽說就連蔡大偉的表兄弟,都被抓了,聽說蔡大偉奉天的父母也在當地抓起來拷問……太慘了……”


    “這樣能問出來東西嗎?”柳龍試探道。


    林婉清想了想,安靜了一下,一邊享受柳龍的穴位按摩,一邊小聲神秘說道:“今天高木打了幾個外地的電話,好像還真被他問出來什麽了……”


    柳龍心裏一咯噔。


    “什麽啊?閑著沒事,給我講講唄。我們總務科都閑出鳥來了。”


    林婉清故意賣關子,嬌笑一聲:“柳科長,你對這事這麽關心幹嘛啊?我這不光肩膀疼,而且腰也疼呢……可苦了我這小腰了。”


    恩,你不光是小腰,還是小妖精……


    柳龍隻好轉移道林婉清小蠻腰上,繼續用力,邊敷衍道:“我這不是和高木不對付嘛?想著他萬一立功了,在小澤廳長麵前說我壞話怎麽辦?我這是提前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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