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賴休來勢洶洶且背景不明,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邵世明隨後便將先鋒營的傷亡情況匯報了出來,情況不容樂觀。


    “那還用你說?”


    許靜陽沒好氣的看了眼於佳,便又繼續說道。


    “這就是頭狼崽子,還是一頭瘋掉的狼崽子。”


    這話不可否認,看賀賴休在戰場上的勁頭也知道是個不要命的主。


    “派人去查賀賴休家中情況,要快!”


    於佳安撫著眾人,今日戰場上的事是大家意料之外的。


    她知道敵軍來勢洶洶,沒想到會是這般兇猛。


    “將軍,照今日的打法,咱們是否要向太子殿下請援兵?”


    於佳聞言擰眉斜睨了眼軒誌豪,“咱們薊州軍營的士兵很是充足,還不到請援兵的這一步!”


    “賀賴休沒有過往的曆史戰績,咱們無法摸透他打仗的習慣。”


    “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許靜陽第一個出聲反對。


    “將軍,咱們可不能慫!”


    “這不像你平日裏的處事風格!”


    他想起今日的情景有些咬牙切齒。


    “不能就這麽便宜了這小子!”


    “將軍,您讓我出兵,好讓咱們出口惡氣!”


    “許校尉,冷靜!”


    於佳出言阻止,“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不能自亂陣腳。”


    “也許激怒咱們,讓咱們失去理智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好不容易安撫住許靜陽,於佳先讓士兵們休整。


    等營官們出了院子,於佳便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二柱!”


    “二柱哥!”


    長海兒和狗剩急忙扶住於佳,將她攙扶至床邊。


    “我去叫診侯卒!”


    長海兒邊跑邊喊,喊聲裏帶著淒切的哭腔。


    於佳看了眼長海兒,她能感覺到體內的力氣逐漸的消失。


    “二柱,你躺好!”


    狗剩扶著於佳的手有些顫抖,此刻的於佳在他眼中就像一個琉璃娃娃,脆弱的緊。


    “狗剩,我沒事!”


    於佳有氣無力的抓住狗剩的手臂。


    “大周還沒有安定下來,我怎可倒下!”


    狗剩蹲下身來,上下觀察著於佳。


    “這不是你的責任!”


    “你好生歇著,打仗的事讓他們去做!”


    這麽說著,狗剩的眼淚在打轉。


    於佳怎麽可能停的下來?


    “你看許靜陽,今日若不是他一力壓製賀賴休,恐怕你就要下不來場。”


    “戰場終究是男人的戰場,你不必這麽辛苦!”


    於佳搖搖頭,閉上眼睛滿是庭院中孩童的嬉戲打鬧。


    再睜眼時,眼中已經恢複了平日的銳利。


    “狗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若是以我這殘敗之軀換來邊關的安寧,我甘之如飴!”


    “呸呸呸!”


    狗剩站起身來,“說什麽胡話,什麽殘敗之軀?”


    “二柱,不是我說你,平日裏你就慣會胡亂用成語。”


    “在我麵前你還用的著在這咬文嚼字的?”


    “您快些好,咱們林將軍在等著您團聚呢!”


    屋外響起長海兒急切的催促聲,中間還夾雜著診侯卒蒼老的附和聲。


    “哎哎,咱們在走呢!”


    不過須臾,長海兒便拉著診侯卒進了房間。


    “將軍,咱們迴來了。”


    “老爺子,您且給咱們將軍仔細瞧瞧!”


    天氣寒冷,診侯卒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不敢有半分的耽擱,趕緊將藥箱打開。


    於佳看著診侯卒淩亂的衣衫有些哭笑不得。


    “您老慢慢看,咱們不著急!”


    診侯卒手下的動作不停,將脈忱放置床邊,“將軍,請您躺下,將手腕放在脈忱之上。”


    於佳乖乖照做。


    診侯卒將手指放在於佳手腕上,隻一瞬便從訝異恢複正常。


    他用餘光打量著屋中三人的表情,閉上眼睛。


    好險,若是敢表現出什麽,下一秒指不定就人頭落地。


    再睜眼時,他的眼中滿是憂慮。


    “將軍,您的身體有些不好!”


    “什麽不好?”


    “能有什麽不好?”


    長海兒一把拽起診侯卒,兇神惡煞的盯著他。


    “你這個老頭兒怎麽瘋言瘋語的?”


    “老子是讓你給將軍看病,不是讓你說這些喪氣話的。”


    “長海兒......”


    於佳躺下床上已經無力再起床。


    “你放開老人家。”


    診侯卒哆哆嗦嗦的抓著長海兒的手,“哎呀,您放過老頭子吧!”


    狗剩上前去將長海兒的手慢慢的掰開來。


    “你放手,且聽診侯卒細細說來。”


    長海兒這才忿忿不平的放開診侯卒。


    “你且將將軍的情況仔細說來,若是有半句隱瞞,小心你的老命!”


    診侯卒忙不迭的應著。


    隻是這麽一來,有些話勢必要挑明。


    診侯卒在裝聾作啞和保命之間選擇了後者。


    他心中暗暗嘀咕著真倒黴。


    以往將軍的傷病都是老夏負責,今日怎會這般巧,自己就被拉了壯丁?


    由此可見,老夏是知曉將軍的身份的。


    豁出去了,左右都是不落好,還不如拚一把。


    “將軍,小的鬥膽問您,您第一次月信是什麽時候來的?”


    於佳歪著腦袋認真的想著,“好像是前年,唔,也就是十五歲的時候來的。”


    她並不以為意,在現代她聽多了因為營養不良導致月經推後的例子。


    是以,她並不以為自己的身體有什麽不對勁。


    診侯卒卻搖了搖頭。


    “將軍,大周女子多在十二三歲就來了月信,十六歲算是成年。”


    “您已經晚了。”


    “晚了就晚了唄,跟將軍現在的身體有什麽關係?”


    長海兒沒好氣的說道,“這還能要命不成?”


    診侯卒卻搖了搖頭,“月信對女子的身體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晚了這麽長時間便代表著身體已然虧虛。”


    “將軍小時候是否全身受過涼或者是吃食跟不上?”


    於佳搖頭,在林家有什麽好吃的都緊著她,根本沒有這個可能。


    至於受涼,那也就是穿越來那次,冰天雪地從冰窟窿裏被人拉出來吧。


    “有受過涼,差點沒被凍死。”


    診侯卒一臉的恍然大悟,“這就對了,在這個時候,將軍的身體已經受到了寒氣的侵蝕。”


    “若是後續的休養能跟得上,影響還不大。”


    於佳了然,可惜沒有跟上。


    穿越來之後,她一門心思想完成柳娘的遺願,她哪能注意到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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