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立果真沒有同意於佳的奏請,他的迴話是如今國庫虧空實在是沒有額外的銀錢給於佳買棉衣。


    這就算了,居然讓她拿著去年的舊棉衣應付應付!


    於佳氣的將奏折扔在了地上。


    “去年的棉衣經過一冬天的摸爬滾打,早就破舊不堪,怎可還能繼續穿?”


    幸好她早做準備,向錦風“借”來了毛毯。


    如若不然,光是棉衣,便讓她一個頭兩個大。


    隻不過這些毛毯卻不能讓將士們直接穿在身上。


    她還要轉個彎,將這些毛毯賣給北漠。


    然後用賣給北漠的銀錢交給流螢,讓她來批量生產。


    這樣既能節約開支,又不用擔心不良商人從中牟利缺斤少兩。


    至於是以什麽方式,什麽噱頭,她早就想好了。


    近日以來,於佳已經將此事交給了長海兒。


    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長海兒還一臉詫異。


    “將軍,您要讓屬下賣給韃子毛毯?”


    “怎麽能讓他們安穩的過冬天?”


    其實北漠天氣嚴寒,他們多以獸皮為棉衣了,過冬物資也很充足。


    至於這個噱頭,便是想讓他們吃點細糠。


    雖然韃靼民風彪悍,可總有愛美且有錢的貴族喜歡波斯的毛毯。


    那就需要能言善辯的長海兒出馬。


    長海兒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這事包在我身上!”


    他的能力於佳自是相信,就全權交於長海兒去辦。


    狗剩看著喜滋滋的長海兒一臉落寞。


    他知道自己不如長海兒圓滑,平日裏也隻做些後防的工作。


    壓在他心中的疑問,他實在是忍不住,便向於佳試探。


    “那個,將軍,你進京城之後是否遇見了什麽危險?”


    此話一出,於佳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便主動跟他提及。


    “當然有,那李元媛迴到了京城!”


    聽於佳這麽一說,狗剩急了。


    “她怎麽樣了?”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與李元媛有什麽淵源。


    “她啊,自是過的不好!”


    於佳便將京城發生的事向狗剩說了一遍,又將與錦風的信件與狗剩說了一遍。


    狗剩止不住的激動,甚至渾身戰栗起來。


    他喃喃的嘟囔著,不住的攥著手指。


    “這就好,這就好。”


    “隻要知道她過的不好,屬下這心裏就好受多了!”


    “嗯?這才哪到哪?”


    於佳誇張的揚起聲音,“以後啊,她會過的更加不好!”


    提起這個,於佳不禁得意起來,她搖頭晃腦的笑道。


    “你想啊,現在她就被錦風給幽禁起來,等過幾年,年老色衰之後,還有什麽優勢能夠東山再起?”


    狗剩卻搖了搖頭,“她就算是再年老色衰,也是大周的公主。”


    “錦風即使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


    “他處罰一番李元媛還行,至於要她的性命,那便是天方夜譚。”


    “隻要知道李元媛還活著,我這心裏就會想起我妹妹的慘狀!”


    於佳抿了抿嘴唇,“狗剩,既然你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就應該知道此事急不得!”


    她走向狗剩,在他麵前站定。


    此刻的於佳眼中泛起光芒萬丈,“狗剩,你相信我嗎?”


    “李元媛肯定要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隻要柳中桓謀事成功,隻要李延昭不能上位。


    待到李淩雲上位之時,那就是李元媛喪命之時!


    木紮陵覺得事情逐漸失控。


    想他在南蠻的地位,不應該有此阻力,可是他卻發現近日以來的行動連連失敗。


    起初,他想讓國主對木煙真施壓,他再在其中打圓場。


    這也是阿燕那活著的時候,他的一慣做法。


    木煙真最是吃這一套,隻要他示弱,她就會動惻隱之心。


    可是現在,木煙真根本不吃這一套。


    國主向她施壓的時候,她就端起架子。


    或者是哭窮。


    這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堂堂南蠻大奧,既然哭起了窮,這讓別人怎麽想?


    分明是不想配合國主。


    國主拿木煙真無可奈何,他小心翼翼的對木紮陵說道。


    “要不你再哄哄她?女子都是心軟之人!”


    況且兩人是夫妻,把他夾雜在其中算怎麽一迴事兒?


    這兩人一個有錢,一個有權,他是一個都不想得罪!


    木紮陵眼神冰冷,“看來不是這麽個事兒。”


    國主聽的雲裏霧裏,不知所以。


    迴到將軍府,木紮陵便將副將調查起了木煙真近日的動靜。


    木煙真最近確實沒有什麽大動作,無非就是出門置買些小孩子的物件兒,或者是在南蠻各處轉悠。


    看起來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


    可越是這般平靜,木紮陵心中便惴惴不安起來。


    “將軍,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副官小心翼翼的看著木紮陵,等他示意之後便繼續說了起來。


    “夫人是不是知道阿燕那的死因了?”


    木紮陵一個眼刀射了過去,副官便不再言語。


    若是木煙真知曉了實情,依照她的性子,恐怕早就對木紮陵下手了。


    這點,木紮陵還真猜錯了。


    木煙真是在搬出將軍府的第二日便知曉了阿燕那的死因。


    她是被木紮陵派人活活勒死的。


    阿燕那那麽愛美一個人,居然這麽醜陋的死去。


    木煙真心中痛不欲生。


    她想到了木紮陵的陰狠,沒有想到他這般陰狠。


    為了財產殺害木庭暉就算了,居然還是“財產爭奪戰”的始作俑者!


    木煙真每見木紮陵一次,心就被淩遲一次。


    想當初,怎麽沒有識破這麽個人麵獸心的魔鬼?


    怎麽還要一心想要嫁給他?


    她想起剛跟木紮陵接觸時,阿燕那反對的意見,便悔恨至極。


    “母親,真真錯了,真真知錯了!”


    “我真是沒有想到木紮陵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


    “母親,此仇不報,真真誓不為人!”


    她與木紮陵虛以委蛇,就是為了將自己的勢力逐漸滲透到木紮陵的勢力中。


    他不是醉心於鑽營嗎?


    那就讓他死於自己的鑽營好了。


    這樣,木紮陵才會體會那錐心的痛!


    木煙真滿臉愛意的摸著自己的腹部,“孩兒啊,孩兒,以後你就隻有阿娘一個親人了!”


    她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至於阿爹,那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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