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不由分說就把幾人按倒在地,隨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


    畢竟是富庶的商人,平日裏金尊玉貴,哪受過這等“酷刑”?


    當下赤衣男子便大喊起來,“我說我說,我們喝了西湖龍井,吃了東坡肘子!”


    於佳翻了個白眼,示意衙役繼續,她倒要看看,這些人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聽著堂中幾人的慘叫,錢老更加緊張,一時心急,竟然暈了過去。


    林功勳叫出早就準備好的郎中,把錢老放置在了後院,讓郎中上前查看病情,其餘人繼續打。


    “大人,別打了,小人招,小人招!”


    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淒慘的喊道。


    “嗬!”


    於佳冷哼一聲,要是這些人進了軍營,一旦被敵軍抓到,還沒怎麽上硬活就能招了。


    “軟骨頭!”


    林功勳起身,轉頭看向她,“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骨頭這麽硬?”


    這話說的,雖然像是誇獎她的話,聽著吧,又那麽刺耳。


    林功勳命衙役停手,他看著狼狽不堪的幾人,厲聲說道。


    “你們幾人去了錢老家,幹了什麽,說了什麽,事無巨細的交待出來。”


    “如若不然,爺會讓你們知道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赤衣男子渾身顫抖,哆嗦著聲音,“大人,小人去了錢老那裏沒幹什麽,就是要當日熱鬧一些。”


    “對啊,伯伯說當日隻需要熱熱鬧鬧的,吸引眾人的目光就行了!”


    本來這些行為沒有毛病,祭祀海神,全民歡慶,為什麽要隱瞞。


    “錢老為什麽要交待你們保密?”


    肥胖男子說道:“我們也不知具體緣由,隻知道要保密。”


    那這關鍵之處還是在錢老身上。


    其餘的幾人身上已經沒有了什麽價值,林功勳就讓方大山查看錢老的情況。


    “大人,錢老已經醒了!”


    這就好辦了,林功勳與於佳抬腳去了後院。


    此時錢老臉上仿佛是釋然,他見林功勳和於佳走來,沒有等他們問,便開口說道。


    “我當日是讓同家子侄們熱熱場子,唯恐到時冷場,這也有錯?”


    釋然之後,便一副倨傲的神情。


    “若是大人認為此事有錯的話,便把老朽拉出去打一頓算了!”


    “哪裏哪裏,後生不敢,錢老好好養病便是。”


    “隻是,這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見小鬼兒的,錢老說是不是?”


    而後,林功勳便吩咐方大山傳喚迎神隊來後堂。


    方大山正要領命出去,林功勳叫住了他。


    “去找齊王殿下要一隊人馬跟著你去。”


    林功勳領著於佳向前廳走去。


    “你以為他們說的又無異常!”


    於佳搖頭,“沒有異常,甚至合乎情理。”


    “不過他們這麽做是為了熱鬧,好像是吸引人注意的!”


    尤其是這傳話之人當時因為激動,還摔了一跤。


    這可不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林功勳讚許的點頭,“分析的不錯。”


    “爺猜想,這迎神隊應該是製造混亂,為兇手製造機會!”


    “還是流水線作業!”


    於佳不由得失笑。


    依照迎神隊的身手,可能得費些時間才能到後堂,於佳到的時候,靠在了椅子上。


    剛才仗打幾人的痕跡被打掃幹淨,一派煥然一新。


    果然,等了大概一刻鍾,方大山才押著眾人來到後堂。


    隻見迎神隊隊員身上狼狽不堪,或大或小的帶了些傷痕。


    方大山神采奕奕的向林功勳複命。


    “大人,這些人都已帶到,這些是頭目,其餘人都被控製在外!”


    林功勳麵無表情的頷首。


    他森然的看著眾人,又是一批難搞的人。


    鑒於之前跟錢老打交道,他打算直來直往。


    “說吧,當日你們都幹了些什麽?”


    這口氣,已然把他們當成了罪犯。


    “你們想清楚了再說,咱們欽差大人的時間有限!”


    林功勳聽見“欽差大人”幾個字,牙疼了起來。


    這幾個字管用,不至於每次都用吧,萬一真有人去核實,可是夠他喝一壺的。


    於佳才不管不顧,反正不管是什麽招數,管用就行。


    果然,堂下幾人麵上有了顧忌。


    “大人,小的們什麽都沒做,就是按照往日的訓練在搶神像。”


    “就是,咱們這是犯了什麽事兒?”


    “不問青紅皂白就讓人把咱們綁來,總得有個說法。”


    林功勳不想跟他們廢話,直奔主題。


    “你們當日收到商會的消息,是不是要把場子給鬧大?”


    “讓......百姓們感受到你們的熱情?”


    幾人讚同的點頭。


    這也就印證了兩人的猜想。


    果真如此的話,最關鍵的一個關節,就是抬神像。


    跟神像接觸的也就是張大慶。


    幾個迎神隊頭目被釋放的時候,一臉懵逼。


    “這就把咱們放出來了?”


    “那咱們大張旗鼓的反抗、挨打,不就白瞎了?”


    “這個人怎麽這麽奇怪,不按常理出牌。”


    “看來他和李大勳那個軟柿子還不一樣,咱們少惹為妙!”


    林功勳囑咐方大山,一定要盯好這幾人,不能讓他們出渭江。


    剩下就是傳喚張大慶了。


    張大慶來的時候,還是跟上次一樣,誠惶誠恐,要多緊張,就有多害怕。


    “大人,小的已經交待完了,已經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這次他準備充足,來的時候還帶著嶽父和嶽父的鄰裏。


    “張大慶,爺是問你當日的行蹤,不是祭祀三天前的行蹤。”


    張大慶頭低低的勾了下來,他朗聲迴道。


    “當日小的也是一樣的,日複一日的查看神像是否有損壞。”


    “那你有沒有發現異常?”


    於佳問道。


    “迴大人,小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那你平日裏查看神像的時候,有沒有挪動神像?”


    張大慶挺直了身體,態度恭敬。


    “沒有!”


    “你撒謊!”


    於佳厲聲喝道。


    “當日我們有查看拜訪神像高台,旁邊分明有挪動的痕跡!”


    張大慶眸中的慌張一閃而過,頃刻間就恢複了正常。


    “那是自然,要抬神像出去巡街,不挪動神像怎麽出去?”


    “大人莫要拿小的尋開心!”


    見張大慶死鴨子嘴硬,於佳幹脆的說道。


    “這平時供奉的神像與當日巡街的神像,根本就不是同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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