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兒?”


    林功勳站起身來,朝於佳走去。


    “你有病?”


    於佳挺直身板,一字一句說道:“你為什麽要殺他們?”


    林功勳一臉不解,“我殺誰了?你看清了,我是林功勳!”


    於佳努力的眨著眼睛,想要把腦海中的畫麵全都趕走。


    可是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無法從當時那個場景中走出來。


    突然暴起,她站起身來,朝林功勳揮拳。


    林功勳沒想到於佳會突然出手,況且於佳出手又快又狠,他還真不是對手。


    於佳一邊出手,一邊大喊:“你為什麽要殺他們,為什麽?”


    林功勳更加懵逼,被打就算了,還被問些摸不著頭腦的事兒。


    營帳外的方大山聽見動靜,快速進入營帳,就看見林功勳在傾盡全力壓製於佳的胳膊。


    於佳又抬腿,林功勳便壓下她的腿。


    “這?”方大山反應過來,“這兩人真是不顧及旁人的感受!”


    在他的視角看來,就是兩人在打情罵俏。


    方大山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他得想個萬全之策,以後於佳來的時候,一定要找好理由遠離營帳。


    林功勳看見方大山進營帳像是看見了救星,誰知道他轉身就出去了。


    “方大山!”


    外麵的方大山聽到林功勳在叫他,隻覺更加臉紅。


    都尉都惱羞成怒了,得了,今日找個理由不再迴營帳。


    這邊於佳還在快速出手,她雙目通紅,眼中隻有林功勳。


    林功勳被打怕了,大聲唿喊。


    “林二柱,你瘋了?”


    話音剛落,於佳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於佳腦袋昏沉,隻聽的身邊傳來說話聲。


    “吳老,這小子突然發瘋,到底怎麽了?”


    吳老看向林功勳一臉探究,“她受了刺激,憂思過慮,萬不可再激怒她!”


    林功勳被吳老看的發毛,“我也沒說什麽啊,就是依照她戶籍上所填,照實盤問罷了!”


    吳老從床榻邊站起身來,收拾藥箱,這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等吳老走後,林功勳看向依舊昏迷的於佳。


    “也不知道老子挑了你哪根筋?”


    罵罵咧咧的出了營帳。


    於佳睜開眼睛,悄悄鬆了一口氣,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從於佳營帳迴來之後,林功勳就陷入苦惱中。


    明明是他抓住了這小子的把柄,到頭來,還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這時金彭安匆匆趕來,顯然是聽說了於佳暈倒的事情。


    “功勳,到底是怎麽迴事?”


    林功勳看眼前的金彭安一臉急切,更加懵逼了。


    “我他娘的怎麽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煩躁了來迴走動。


    “她突然就像瘋了一般,朝我出拳,我他娘的居然沒能打過她!”


    “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麽時候偷偷練的身手!”


    隨後又一臉懊惱,“這不是重點,關鍵是她一邊出拳,一邊還質問我!”


    “她問你什麽了?”金彭安直覺的以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她問我為什麽要殺他們,我殺誰了?”


    金彭安不理會林功勳的嘟嘟囔囔,他暗自思索著。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幽幽的開口。


    “這丫頭是受了刺激,家中突生變故,將你認作了仇人!”


    聽金彭安這麽一說,林功勳也快速反應了過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一直在糾結於佳為什麽問他殺人。


    可他沒想到這應該是認錯人了。


    “先生以為這丫頭遭遇磨難是真?”


    金彭安點頭,“她以往的謊話隻是為了掩蓋這個事實!”


    林功勳略一沉吟,“罷了,雖說她的來曆確實有問題,可人是實實在在的人才。”


    “你打算繼續留她!”金彭安說的是肯定的語氣。


    “嗯,危險留在身邊才能及時應對!”


    此後的時間,林功勳再也沒有找過於佳,於佳雖然心有疑慮,也沒有傻到要去主動問他。


    於佳每天的生活十分充實,跟小兵一起訓練,真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時間一晃,來到三年後,今天是於佳十七歲生辰。


    再有幾日就要過年,營中也逐漸有了過年的氛圍。


    她小心翼翼的翻著小木箱,裏麵有這幾年的生辰禮。


    十四歲在京城買的釵子丟了,長海兒一直說給她補,也沒有時間補。


    十五歲生辰禮是一個金鐲子,這花了她半年的餉銀呢!


    十六歲的生辰禮是一副金絲包裹的玉像,也是老值錢了。


    今年的生辰禮是一副金光閃閃的項圈,萬一以後離開軍營,還能當錢用。


    這一年,比以往都要冷,已經下了兩場雪。


    她把木箱放在床底下,朝外麵走去。


    迎麵碰上了神色匆匆的狗剩。


    “狗剩?”


    狗剩看見於佳,像是看見了救星。


    “隊正,長海兒私自上山,被都尉的人逮個正著!”


    什麽?


    “他怎麽又去了?”


    上次長海兒上山打獵被逮著了,挨了五軍棍,這次怎麽又不長記性了?


    “不是被林都尉逮著,是被顧都尉逮著了!”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麻煩大了。


    於佳算是林功勳一手提拔上來的,顧文斌又與林功勳不對付,把柄落在他的手裏,指不定惹下什麽大麻煩呢!


    於佳快速向林功勳營帳跑去,她要趕緊去搬救兵,狗剩緊隨其後。


    於佳顧不得那些虛禮,趕緊掀開帳簾,朝林功勳跪了下來。


    “都尉,救命啊!”


    林功勳被她猛地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筆,“又怎麽了?”


    於佳忽略掉他語氣中的嫌棄,把長海兒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哦,屢教不改,活該!”


    見林功勳又拿起了筆,她急了,上前一把抓住林功勳的手。


    “都尉,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況且上次您打了長海兒一頓,那麻辣兔肉您是一口都沒少吃!”


    “這次長海兒鋌而走險再次入山狩獵,不還是想孝敬孝敬您嗎?”


    上次長海兒獵的兔肉,於佳拿來做了麻辣兔肉。


    定是長海兒的嘴又饞了才會再次上山。


    林功勳老臉一紅,“誰吃的多了,長海兒自己都造了十一塊兒呢!”


    “哎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晚去一會兒,長海兒小命就不保了!”


    林功勳煩躁的推開於佳的手,放下了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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