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你、你把他們都殺了?”


    在隔壁聽到動靜的蕭千雅,擔心之餘,提著柴刀便衝了進來。


    當看到滿地的屍體,蕭千雅嚇得臉色一變,滿目都是驚恐。


    驚慌之餘的她,嚇得手中的柴刀,也隨之掉落在地。


    “別害怕,這些漢奸走狗,本就該死。”


    朱雲飛起身拉著蕭千雅進屋,關上門拉著她的手連忙安慰道。


    “我把這些屍體藏起來,然後咱們離開縣城,去南坳鄉,投奔我姐夫去。”


    “雲飛,你怎麽變化這麽大?”


    看著一臉鎮定的朱雲飛,蕭千雅突然感覺眼前的丈夫,竟是如此的陌生。


    “千雅,你別忘了,我好歹在太原讀了幾年書。”


    “以前我確實混蛋,可如今國破家亡,東洋小鬼子侵占我東三省,叫囂要亡我華夏。”


    “這些惡毒的卑劣倭寇,殺我同胞,欺我,辱我兄弟姐妹。”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堂堂七尺男兒,寧願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今天我在此立誓,此生與東洋倭寇,漢奸走狗不死不休。”


    眼見蕭千雅對自己產生懷疑。


    朱雲飛高舉拳頭,直視著蕭千雅,情緒激動憤慨說道。


    “雲飛,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抱負的人。”


    被朱雲飛慷慨言辭感染的蕭千雅,不由有些感動的說道。


    “千雅,謝謝你相信我。”朱雲飛上前一步,把她攬入懷中。


    “雲飛……”


    還是第一次被朱雲飛擁抱的蕭千雅,有些嬌羞的掙紮了一下。


    在感受到朱雲飛寬廣的胸膛,以及男兒氣息時,她忽然有種從未有過的安心感。


    因為是第一次被擁抱,讓她的心跳的有些厲害。


    說起來二人結婚已經一年多,但卻始終沒有圓房。


    因為二人結婚,本就是為了衝喜。


    當時原主的父親病重,為了看到兒子成家,這才讓原主娶了鄉下郎中之女,也就是蕭千雅。


    但是,就在成婚當天夜裏,原主父親便病逝。


    沒過一月,原主母親也傷心過度離世。


    接連的變故,導致原主對蕭千雅這個媳婦,自然是心生不滿。


    加上鄰居的風言風語,更是讓原主認為蕭千雅是一個不祥的女人。


    遇上這麽多不幸的事情,蕭千雅雖然心中也是委屈。


    但這一年多來,她對於整日花天酒地,自暴自棄的原主,卻是盡心盡責,完全是任打任罵。


    朱雲飛這會抱著蕭千雅,可沒有什麽壞心思。


    純屬是為了安撫她,好讓她能夠安心。


    “千雅,你現在去把我們家的糞車套起來,咱們推著糞車出城。”


    眼見蕭千雅情緒平複,朱雲飛隨即鬆開了對方。


    “嗯,我這就去。”


    蕭千雅一愣,聰明的她,很快就明白了朱雲飛的意思。


    眼下城門口有偽軍站崗。


    雖然偽軍士兵,對於城中的熟麵孔盤查不嚴,但以防萬一。


    推著糞車出城,完全可以做到掩人耳目。


    因為,朱家在城西門外,有一片田地,推糞車出去施肥,自然不會有人懷疑。


    當然,朱雲飛讓蕭千雅推糞車出城,目的不止於此。


    而是因為他看中地上這五支步槍。


    剛剛被他殺死的郝有才和他手下的幾個二狗子,手中拿著的步槍,雖然不是小鬼子的常備武器三八式步槍。


    但卻是東北兵工廠,生產的遼造十三式步槍。


    這款步槍製造於奉天兵工廠,是原東北張大帥花費重金,仿自毛瑟九八式步槍製造的。


    這遼造十三式步槍,在這個時代也算是性能不錯的步槍。


    與著名的漢陽造步槍相比,也是絲毫不差。


    五支遼造十三式步槍,都是七八成新的步槍,槍栓彈匣內各有五發子彈。


    這樣的槍支,絕對算得上好東西。


    所以朱雲飛決定利用糞車底板,把這五支步槍帶出去。


    要不是為了帶這五支步槍出城,他也不必大費周章,推著糞車出城。


    收拾起這五支步槍,朱雲飛又摸了一下地上的幾個屍體。


    說來也好笑,摸屍是前世朱雲飛記憶裏打遊戲的習慣。


    這不,一番摸屍之下,也是收獲頗豐。


    從這五個二狗子身上,摸出了二十一塊大洋,還有五十個銅板,甚至還有一疊紙鈔。


    沒錯,現在國內貨幣混亂。


    銀元是流通硬貨,銅幣也吃香。


    隻有紙幣混亂不堪,有時候形同廢紙。


    如今朱雲飛正缺錢,摸到這筆錢財,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意外收獲。


    “不錯,不錯。”


    把錢財裝入口袋的朱雲飛,連忙提著槍支,來到茅房邊上。


    趁蕭千雅舀著茅房的糞便之際,抓了幾塊木板,把手中的五支步槍,釘在在糞車底部。


    然後夫妻二人,把兩大桶臭氣熏天的糞便,抬上了糞車。


    看著身材高挑,容貌秀美的蕭千雅,穿著一身粗布棉襖,賣力幹著粗活的樣子。


    朱雲飛也不由暗讚一聲。


    “千雅,你真厲害。”


    尤其當蕭千雅,套著繩子,拉著這一百多斤的糞車,竟然毫不費力的拉起了糞車。


    朱雲飛更是忍不住讚賞了她一句。


    “雲飛,你幫我推車,我一個人拉不遠的。”


    蕭千雅的老家也在城外的南坳鄉,他的父親是鄉裏的老郎中。


    從小跟著父親長大的蕭千雅,爬山涉水采藥,也是家常便飯。


    這也就養成了她一身力氣和潑辣性格的原因。


    夫妻倆推著糞車,走在大街之上,那股臭味讓路人紛紛避讓。


    很快城門在望,朱雲飛擔心蕭千雅緊張。


    連忙上前來到她的身後,拍了拍她的後肩。


    “別緊張,保持你平日裏的樣子,我來應付。”


    此刻的蕭千雅確實有些緊張,但在朱雲飛的安撫下,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雲飛,我不怕,要是被發現,你先跑,不要管我。”


    抿嘴一笑的蕭千雅,露出幾顆整齊的白牙,滿臉都是堅定之色。


    說話之間,二人推著糞車已經來到城門口。


    “喲,朱少爺這是要去施肥?”


    一名認識朱雲飛的二狗子偽軍,雙手抱著步槍,見到朱雲飛夫妻推著糞車而來。


    皺眉退了幾步,滿臉都是嫌棄和譏諷之色。


    “這不馬上過年了嘛,清理一下茅房。”


    朱雲飛陪著笑臉,一臉訕訕笑容。


    “趕緊的走,臭死了。”另一名偽軍二狗子,連連揮手驅除道。


    “是,是。”


    “我們這就走。”朱雲飛賣力推著糞車,與蕭千雅連忙往城外走去。


    “這個廢物,自從朱老爺死了後,家產都敗光咯。”


    看著朱雲飛夫妻推著糞車離去的背影,一名偽軍二狗子搖搖頭,滿臉都是不屑之色。


    正在這時,城樓上平東憲兵大隊的副隊長,山根平治少佐,帶著一隊鬼子憲兵隊,沿著城牆視察而來。


    在城頭上看到城門下,巡查的偽軍士兵,並沒有檢查朱雲飛夫妻的車輛,不由皺眉詢問道。


    “何團長,那是幹什麽的車輛,為什麽不用檢查就放行?”


    陪同的巡視的偽軍保安團團長何文鳴,立即恭敬的道。


    “山根少佐息怒,卑職立即派人去詢問。”


    “還不派人下去詢問。”何文鳴立即嗬斥身旁的警衛隊隊長。


    警衛隊隊長方國安,連忙轉身跑下城門樓,來到城下詢問了一下。


    這才急匆匆迴到城門樓上。


    聽完警衛隊隊長方國安的匯報。


    站在城門樓上的山根平治少佐,看著漸漸遠去的朱雲飛夫妻倆。


    雖然漸漸的放鬆了警惕,但還是對保安團團長何文鳴嚴令道。


    “何團長,平東的治安,一定不能出現差錯。”


    “你要告誡你的部下,凡是進出車輛人員,必須查看核準才能放行。”


    “明白,明白。請山根少佐放心,卑職一定嚴格要求。”


    身為平東城的漢奸保安團上校團長。


    何文鳴別看在人前吆五喝六的,但在小鬼子麵前,就是一條哈巴狗。


    “呦西。”山根平治這才滿意笑道。


    隨後一行人,緩緩走下城頭。


    檢查了一下偽軍士兵的崗哨,山根平治正要離開,一隊偽軍士兵一路急匆匆奔跑而來。


    “團座,團座不好了。”


    “我們中隊的小隊長郝有才,以及四名兄弟,死在了城西朱家的屋內。”


    帶隊的二中隊長徐方元,一臉焦急的匯報道。


    “八嘎,那對夫妻,快,快追趕。”


    一旁了解到情況的山根平治,一巴掌甩在何文鳴臉上,厲聲吼道。


    “徐方元,快,帶上你的人,還有你們這些廢物,給我把人抓迴來,老子要活的。”


    被打了一巴掌的何文鳴,臉上通紅,雙目冒火的吼了起來。


    城門下那隊偽軍,剛才放跑了朱雲飛夫妻。


    這會見鬼子和團座都發火了,嚇得與徐方元率領的幾十個偽軍,飛奔著衝出城門。


    朝著朱雲飛夫妻離去的方向,一路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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