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將當年那不堪迴首的往事道出,嚴光宗臉上盡是那痛苦悔疚之色,嚴夫人更是淚眼婆娑,就連抽泣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了。


    “哎!都是我當年太過爭強好勝,未曾想惹出了這麽大的一件禍事!往事已矣,這麽多年一直縈繞於心放不下的便是北鬥你了!每沒想起當年那個年僅三歲的你心中便是隱隱刺痛!現在好了總算讓我們有機會彌補你了!”嚴光宗說著臉上又被仿若那絕處逢生時的喜悅之情占滿。


    袁北鬥自記事起便知曉自己與尋常孩童不同,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偷偷打聽過自己幼時的遭遇,可卻沒有想到這其中有著這般曲折的故事。細想之下倒也覺得坦然了不少,微微一笑道:“姨父姨母也無需自責,畢竟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也該淡忘了。再說了,若沒有當年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度過這麽多孩童般的歡樂時光。”


    聲音沙啞的嚴夫人見袁北鬥一副滿不在乎似鬆了口氣的樣子,急忙打岔道:“北鬥就算你不記恨我們,我們自己也放不下這孽債,隻要一想到你還隻剩十年不到的光景,我兩心中更是無法原諒自己!”


    當年袁北鬥身中毒鏢,重傷難治,雖說最後覓得名醫,保下一條小命,但是卻也落得個隻能活三十年的後遺症,而且還影響神智的成長。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倘若尋常人也就罷了,這年僅三歲便能熟背各家武林秘籍的天才兒童,怎能不讓人惋惜。聽得自己的姨母這般言語,北鬥揮了揮手道:“姨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不是因為當年之事,我定是與父親大哥一般習文學武,也許在江湖武林中也有一番聲名作為,可當在遭遇到五年前的禍事時,我的下場也隻有一個!與其說當年的事害了我,不如說是成全了我,讓我快活那麽多年不說,如今還能留得有用之軀找尋仇人隱俠山莊慘死的一百八十餘人報仇。”眼神中閃現著那寒人的厲光,更有著一股不屈的剛毅之色。


    嚴家三人一陣悵然,這是自己那剛認識時的袁北鬥麽,這真得是一個神智隻有十歲的人說出來的話麽,這還是自己在望江樓認識的那傻子麽,這還是自己剛進門便抱著自己大腿痛苦的孩童麽,三人竟然心中冒出同樣的想法。眼見一陣沉默,那嚴浩突然來了興趣,道:“爹爹,你快給我講下袁莊主哦!不對應該說是姨父的英雄事跡吧!他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偶像啊!當年之事都是那翩翩公子帶人所為,姨父最後有沒有找他報仇啊!快給我講講啊!”一臉滿心期待的樣子。


    知道嚴浩出聲乃是為了緩解眼前尷尬的氣氛,嚴光宗倒也沒有矯情推遲,當即便講了起來:“可不是嘛!當年姐夫哪個神勇啊!為了尋那邪宗禦風使江整個中州武林都翻了過來,最後率眾將邪宗圍困於邪王穀,將那禦風使斬於七星劍下,更與那邪宗宗主大戰三天三夜。也正因此姐夫才一戰成名,一舉成為了當時的武林盟主,最後隻要一看見那寒光閃閃的七星劍便不寒而栗,在邪宗之人的眼中你爹便是那傳說中的殺神!”說著看向了正坐對麵的袁北鬥。


    自己父親的英雄事跡從小便在莊中便聽過不少,自己對這似不怎麽感興趣,隻是微微一笑,道:“隻是我有點不明白,當年那邪宗為何要衝江家下手,莫不是江家有什麽他們需要的東西?”一語點醒夢中人,嚴光宗突然似想起了什麽道:“對呀!當年我們怎麽就沒有想過,江家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們如此大動幹戈的東西,江家不過一屆商人,實在想不出有何東西這麽重要!”


    “當年他們不遠萬裏從西域來到杭城,定有所圖,不可能隻為了過來殺幾個人那麽簡單。姨娘仔細想想江家到底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事後不見了!”袁北鬥分析道。


    江如畫抓腮仔細想了片刻後說道:“當年江家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非要說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的話那便是我江家的傳家寶“金玉滿堂”了!”


    “金玉滿堂?”袁北鬥疑惑道,不知其是什麽東西。


    “對了!應該就是金玉滿堂了!當年聽嶽父講著金玉滿堂能夠凝聚起運,招財進寶,江家便是靠著它才順風順水,一帆風順的,邪宗莫非便是為此而來?”嚴光宗恍然大悟的解釋道


    “我曾在山莊的書籍中看到過關於西域的一些記載,說是西域乃偏僻荒涼之地,天地元氣稀薄,完全不夠正常人的吐納修煉,因故他們才另辟巧徑通過一些邪惡的功法掠奪元氣,殘害同類,也正因此才被中州武林正道稱為邪宗。想來他們便是為了這能夠凝聚氣運的金玉滿堂而來,一定是這樣的!他們得了金玉滿堂,一定程度上的補充了那稀薄的元氣量,也正如此,這些年邪宗發展迅速,而且少在中州活動!但是為何他們五年前又突襲中州正道呢?這其中一定有著莫大的隱秘!這到底是為什麽呢!”說著站起身來,不斷地抓著後腦勺萬分著急的嘀咕著。


    三人一見便知北鬥這是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當即上前安慰道:“好了!北鬥,想不明白的事情以後再想,既然邪宗有陰謀,就定然有被揭發的一天,來來,我們還是趕緊用餐吧,不然飯菜可都涼了,莫要辜負了你姨娘的一番心思!”嚴光宗上前拉扯著袁北鬥說道。


    苦思無果的袁北鬥無奈之下便也坐了下來同三人一起用起膳來。


    那餐桌之上再次傳來陣陣歡笑之聲。偌大的雍州城已然入夜,燈火通明的街道行人也越來越少,嚴府大門口也是一片靜寂,門楣上嚴府二字那在大紅燈籠照耀下散發著絲絲金光。突然一聲馬蹄聲傳來,門口的兩守門小廝急忙下得階梯朝聲處望去,卻見一渾身黑衣的蒙麵人騎著一匹黑馬飛奔而來,徑直來到門口方才停了下來。正當小廝欲上前唿喝的時候,那黑衣人卻直接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不醒人事!


    門口兩小廝乃是新近才招收的家丁,奈何見過如此場麵,其中一人急忙跑迴府中尋那管事管家去了,片刻後便領著一身穿紫青緞子的老者出來,卻是那白日的管家福伯。福伯一處府門一眼看見停在門口正低頭添噬著地上的黑衣人,一種不安的感覺瞬間爬滿心頭,趕緊快步走了上去。隻見那黑衣人正趴倒在地上,背上插著一柄匕首樣子的暗器,一片潮濕,顯然是被暗器所傷,流血過多昏死過去了,福伯看了看黑馬,趕緊蹲下用手搬動了下那黑衣人,一張精致的有些過分的嬌美麵容呈現在眼前,隻不過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一片冰冷煞白。


    福伯似被驚嚇到了還是一個踉蹌沒有蹲住,直接向後倒了過去,渾身顫抖著,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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