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簡植疑惑葛大壯為啥聊這麽長時間的時候,曹一二進門說:“外麵已經準備完畢,請會長主持儀式!”


    出了宅子,漫坡下的空地上站滿了人。宅子門口鋪了紅毯,台階下,石子路上也用紅毯鋪出十丈遠。站在最前麵的,是最早的遠航探險水手。然後是各工種的工匠,再後是雇傭的勞工。遠處,還有一些挑擔的閑雜人等,應該是依靠城市謀生的小食商販。


    曹十二敲了一下銅鑼,現場逐漸安靜。


    簡植清了一下嗓子:“華夏民族注重鄉土,並不習慣遷徙。但有時為了生存,有時為了征服,卻一直都在遷徙!昔日遷徙的過程中,父輩的停棺之地,就是子孫後代的謀生之地。兩年前,我們發現了這個還算不錯的地方。今天又和大家聚在這裏,我們要努力地把這裏建成子孫的謀生之地。就算以後,我們埋棺在身後的山坡上,也要看著這個港口、這個城市流金淌蜜,變成我們後代子孫的生聚家園!”


    本不適應這種場合的簡植,說了一些藍圖遠景,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就想結束這場演說。卻發現葛大壯和曹一二都堵在身後,隻能等著下麵的安排。


    這時候人群分開,兩頂小轎來到了十丈紅毯前。蕭妍、周月兒各站在一頂小轎的旁邊。


    葛大壯在簡植的身後小聲說:“別怪我沒告訴你,左邊的轎子是小玉,右邊的是馬天鳳。誰都知道,這倆孩子是撲奔你來的這裏,又都不要求正房大婚。你爹不在身邊,叔我就替你做主了。趁今天大喜的日子,把倆人一起收入房中。你的房中,真的得有人啦!”


    懵逼中的簡植聽著葛大壯的話,也覺得應該給倆個女孩子一個說法了。撩了一下大衣服,準備去掀轎簾。曹一二跟在身後小聲說:“左邊,左邊是小玉。你可別不懂,女的可在意誰的轎簾先開呢!”


    說的簡植晃了一下神兒,在兩頂小轎前站住,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手伸向了左邊小轎。


    兩個小轎依次打開。簡植左邊扶出了小玉,右邊扶出了馬天鳳。兩女一出小轎,大家的歡叫聲就此起彼伏,五色的彩紙、花瓣,拋向簡植和兩女的頭頂。


    港口條件簡單,沒有嗩呐和鑼鼓。要不然,這婚禮就齊全了。


    蕭妍、周月兒分別抽出兩女手中捧著的紅色絲絛,交給簡植。簡植轉身牽著絲絛,引領兩女走迴院內。身後,葛大壯喊:“碼頭的宴席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都去碼頭喝酒!慶祝新年,慶祝會長喜結連理!”


    院裏和屋裏,應該是趁簡植講話時做了布置。院子裏的紅毯,一直鋪到房門口。屋裏也增加了鮮花和大紅雙喜字。


    一起娶兩個的事兒,簡植想都沒想過。手忙腳亂的把兩女都扶到床邊坐下。剛要掀起蓋頭,馬天鳳自己就把蓋頭揭了下來:“悶死我了,現在沒事兒了吧。”


    簡植去揭小玉的蓋頭,馬天鳳抱住了簡植的另一隻胳膊,揭開了蓋頭的小玉看著簡植和馬天鳳。簡植把胳膊抽出來,抱了一下馬天鳳,又把她推到床邊坐下。簡植看著兩女不知道說啥,小玉倒是先說話了:“按著家鄉的規矩,這個時候隻是送入洞房。你還得出去和他們喝酒慶祝,出去晚了,要讓人笑話的。”


    簡植一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又抱了一下小玉,便出去和大家慶祝。


    現在攤子大了,簡植的身份也不像原先了。除了熟人、水手,還有許多準備在這裏長期工作的勞工。簡植需要保持會長形象。


    走過宴會的會場,簡植說了祝酒詞。然後就進了一個屋子,和葛大壯他們一起。保持神秘感和距離,是禦下的一個方法,也是為葛大壯他們的工作提供方便。帕斯現在有三千多人了,來慶祝的,有六七百人。除了遠航水手,就是各個部門在工作中發現的能工巧匠。


    酒過三巡。外麵的氣氛漸漸到了高潮,葛大壯幾人陪著簡植來到宴會場地。


    葛大壯:“大家安靜!現在,進行宴會最重要的環節,由會長發新年紅包!”


    簡植:“感謝大家一年的辛苦努力。沒有大家的百般辛苦,新登州就不能成為我們的家園!沒有大家的用心努力,我們就不能在這片土地上站住腳跟!就不能讓我們的後代,在這裏繁衍生息!從今天開始,就是新的一年了。在新的一年裏,大家還要繼續努力。讓這裏,這片海灣,這條河流,變成為我們的第二個故鄉!我們要創造它、保衛它!直到我們的兒孫,從我們的手裏接過去,在這裏幸福的生活!第二件事,是我們要製定出獎勵辦法。凡是一年中做出重大貢獻的,重獎!不管是發現礦物的、提出新的製造方法的,還是工作特別努力的。隻要是對這個港口有利的,全部有獎!”


    會場掌聲雷動,還有人站起來圍著桌子舞動身體。雖然僵硬的動作隻展現了男人在舞蹈方麵的笨拙,可強勁的身體節奏,還是表達了最真心的快樂。


    葛大壯和曹一二幾人維持秩序。每一桌的人,都排成小隊到前麵來領取紅包。葛大壯迴身,揭開蓋著紅布的箱子。箱子裏,是綢布包好的小包,每個小包十個銀製船洋。


    六百多人,六百多個紅包。保持笑臉和每一個人說祝福的話,把簡植累的腰都疼。心裏吐槽:雖然葛大壯是為了彰顯會長的恩德。但明年一定要把親手發紅包的環節省掉。笑的太累,臉上的肌肉酸了。


    新年三天假期。除了安保人員,港口不工作。


    老魏、趙填海、葛大壯、學生和馬勝他們,還有一些幹得不錯的工匠,輪番來給簡植拜年。煩得簡植在院門上貼了一張大紙,上寫:新婚燕爾,甚是忙碌,恕不見客。


    連續兩天胡天胡地之後,兩女要出門逛街。簡植用阿拉伯罩袍遮麵,兩女輕衫小帽改成男裝,一起溜出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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