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鬼蜮一處荒原上,兩撥人馬正激烈廝殺,各種法寶漫天飛舞,雷電交加,法力對撞產生的波動遠遠的蔓延出去,隻轟得土石衝天,虛空動蕩,兩撥人馬的上空,兩個人正各施神通相互攻殺。


    這兩個人都三十左右年紀,一個穿著藍衫,雙手不斷結印,一個個飽含法力的大手印如飛火流星向著對麵那人轟去,對麵那人一身青衣,手中揮舞一柄黃金鐧,那金鐧每揮動一次,便發出刺眼的金光,將攻擊過來的大手印消融。


    藍衫青年叫道:“莫無憂,你也是西牛賀宗有名的金帶弟子,為何暗地裏偷襲我北俱蘆宗藥王殿弟子,是當我北俱蘆宗弟子好欺負麽?”


    青衣青年莫無憂淡淡笑道:“荊天道,你是不是修煉的腦子壞掉了,四宗弟子進入地獄,原本就是生死試煉,本事不濟被人打殺再平常不過,你北俱蘆宗弟子有能耐盡可將我西牛賀宗弟子斬殺殆盡,也沒人會說什麽。”


    藍衫青年荊天道自也知道這些規矩,四宗弟子每隔百年,就會進入各種絕地空間生死試煉,試煉期間可以相互對決,解決恩怨,更可以殺人奪寶,一切全憑實力說話,隻是四大宗弟子間很少會正麵衝突,真正生死廝殺,殺人越貨的多是四大宗管轄下的各個教派,四宗弟子隻是負責自己宗派管轄下的教派搜尋的天材地寶的管理,此次西牛賀宗的金帶弟子莫無憂公開對北俱蘆宗宗的弟子出手,其中緣由委實令人費解。


    莫無憂站立空中,揮動黃金鐧,金光漫天,向著楚天道攻擊過去,荊天道怒道:“既然你如此猖狂,我就來領教一下你西牛賀宗的功法。”說著伸手祭出一麵血紅色的小旗,口中念了個法訣,持旗向著莫無憂一揮,隻見這血紅色的小旗突然變的遮天蓋地,向著莫無憂卷了過去。


    莫無憂笑道:“久聞你荊天道的遮天旗,今日我就來領教一下。”說話間掄動黃金鐧向著頭頂卷蓋而下的大旗直接砸去,血色大旗散發出毀滅的氣息,和黃金鐧碰到一起,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血色大旗向上飛起,莫無憂握著黃金鐧在空中一連退了二十幾步才站定身體。


    荊天道掐指念動法訣,催動大旗向著莫無憂覆蓋而去,大旗劃過虛空,隻切得虛空破碎成了混沌,莫無憂深吸一口氣,伸指在黃金鐧上畫了一個符籙,喝道:“一擊決勝負,一往無前,滅天一鐧。”雙手持鐧,身體如一塊隕石般向著大旗迎去,荊天道雙手不斷結印,催動大旗向著莫無憂當頭壓下,旗麵和黃金鐧相接,卻毫無聲息,甚至連一絲法力波動都沒有出現,下方廝殺的兩撥人馬忍不住都仰頭觀看,突然從大旗和黃金鐧相接處出現一絲耀眼之極的光,隨即一股恐怖的威壓蔓延開來,一朵朵數不清的蘑菇雲成片出現,虛空發出哢嚓哢嚓破碎的聲音,下方的兩撥人馬不禁頭皮發麻,不約而同的向著遠方亡命飛奔。


    成片蘑菇雲緩緩轉動,相互撞擊在一起,轟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地,一片極盡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天空,隨即狂風大作,濃煙衝天,各種恐怖的能量四下蔓延,整個地麵方圓數十裏化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


    下方逃得慢的人在光芒和能量的包圍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成了灰燼。


    遠處一片隱蔽空間,金蟾子咋舌道:“奶奶的,這些宗門的小崽子一個比一個兇殘,行事肆無忌憚,真把無邊鬼蜮當成他們的後花園和角鬥場了麽?”


    隨著成片的蘑菇雲爆炸,莫無憂和荊天道首當其衝,被恐怖的能量衝擊得倒飛出去,兩人各個衣衫破爛,蓬頭散發,口中狂吐鮮血,在虛空中直飛出去十幾裏才停了下來,莫無憂勉強吸了一口氣,將黃金鐧慢慢抬起,指向遠方的荊天道,道:“再來。”


    荊天道臉色慘白,那麵大旗已經縮小成幾寸大,被荊天道握在手中,見莫無憂在遠空持鐧指來,不禁呸了一聲,罵道:“簡直是個戰鬥狂人,瘋子。”此時自己身受重傷,隻怕再鬥下去免不了玉石俱焚,這無邊鬼蜮進來的四大宗弟子可是不少,隻怕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眼見莫無憂持鐧在空中大步奔來,當即也顧不得臉麵,伸手摸出一顆藥丸吃了下去,隨即念了個口訣,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施展神通,嗖的遠遁而去。


    莫無憂仗著一股激勇之氣持鐧奔來,見荊天道不和自己廝殺遠遁而走,一口氣泄了,當即跌坐空中,不住的唿唿喘息,休息了片刻,也摸出一粒藥丸吞服下去,隨即盤坐起來,運轉內息慢慢恢複身體。


    此時下方兩撥人馬早就逃得無影無蹤,莫無憂對宗門管轄下的、這些門派子弟的死活並不在意,這些弟子不過是宗門的奴役而已,正感到唿吸漸順,體內一股氣息蠢蠢欲動,不禁驚喜,卻原來經過生死決鬥,自己一直沒能突破的界主三重天,此時卻有了突破的跡象,當即運轉法力,引導這股氣息衝擊體內各處關竅,頓時頭頂白霧繚繞,周身五氣氤氳。


    遠處隱蔽空間,蕭天蕭仁見了,蕭仁不禁道:“他在搞什麽,整的渾身冒氣,難道是被打漏氣了麽?”


    金蟾子看了看,道:“這小崽子可以啊,經過生死廝殺後,竟然是突破了境界。”


    蕭天聽了,立刻道:“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這正是偷著下手打悶棍的好機會,趕緊過去揍他。”


    金蟾子聽了給了蕭天一巴掌,道:“臭小子,我們雖然是打劫,但盜亦有道,他正在突破境界,此時上去打悶棍,他受了驚嚇幹擾,輕則突破中斷,前功盡棄,以後在修煉上很難再有進展,重則走火入魔暴斃而亡,修行不易,這等陰損的事不能幹,再等等。”


    蕭仁撇嘴,道:“你這是既想當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


    金蟾子瞪了蕭仁一眼,正色道:“你兩個給我記住了,與人爭鬥廝殺,陰謀陽謀各種手段盡可以施展,但這種趁人突破時暗地裏下手,可絕對不能做,一旦做了,會受到諸天唾棄。”


    兩人見金蟾子神色嚴肅,便也不再嬉皮笑臉,一齊點頭應諾。


    幾人在遠空隱蔽空間看著莫無憂突破,隻見莫無憂頭頂百霧越來越濃,最後形成了一根通天氣柱,周身五色氤氳之氣纏繞其上,莫無憂忽然張口長嘯,隨著嘯聲,那道氣柱忽的被其吞了下去,隨即站起身來,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縱聲道:“荊天道,我突破進了界主三重天,你如何再是我的對手,我這就追上你將你斬殺。”說著一步踏出,便欲向荊天道離去的方向追去。


    莫無憂一突破界主三重天,不禁誌得意滿意氣風發,隻感覺體內有無盡的力量,當即便欲前去追殺荊天道,在空中還未邁步,突然後腦勺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黑,被重物狠狠打了一下,莫無憂驚怒交加,強忍劇痛,奮力運轉法力保持清醒,揮手一鐧向後擊去,同時向前急奔,突然眼前一暗,心中暗叫不好,未及有所反應,麵門遭了重重一拳,這一拳隻打得自己念力混亂,元神顛倒,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奶奶的,是誰偷襲老子,是北俱蘆宗的老不死不顧規矩暗地偷襲麽?卑鄙無恥。”念頭電閃,人已暈了過去。


    金蟾子嘿嘿笑道:“這小崽子卻也了得,第一下悶棍竟然能硬扛下來不倒。”一邊說一邊轉頭對蕭天蕭仁道:“趕緊動手搜刮,此地不宜久留。”


    蕭天蕭仁也不廢話,兩人配合默契,手腳麻利迅捷,將莫無憂渾身上下搜刮的幹幹淨淨,隨即金蟾子帶著兩人遁空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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