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蕭仁聽易水寒和魚北遊說什麽十八層地獄,不禁好奇之極,蕭天忍不住問道:“十八層地獄是什麽東西?”


    魚北遊道:“十八層地獄乃是諸天萬界最有名的三大禁地和大兇之地,裏麵有無盡的幽魂厲鬼兇神惡煞,陰氣彌漫,亙古如斯,且此大兇之地自開天辟地以來便在諸天飄蕩,行蹤詭異難測,等閑難以捕捉得到,這次能夠進入其中,全仗了蟾兄之助,否則…”蕭仁忍不住插嘴道:“你帶我們來這鬼地方有何目的,這鬼地方看著就不舒服。”


    魚北遊瞪眼,道:“小混蛋你懂什麽,大兇之地有大機遇,你以為這地方是誰都能進來的麽,一入其中好處多多,日後你們就會知道。”


    蕭天笑嘻嘻道:“什麽好處?難道是畫符捉鬼麽?捉來也不能吃,有個屁用。”


    魚北遊瞪了蕭天一眼,道:“奶奶的,不可理喻。”說完不再理會兩人,轉身向著易水寒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易前輩,請入地獄。”


    蕭天蕭仁聽了不禁對魚北遊大翻白眼。


    易水寒微笑道:“承蒙你在我這個狀態下能如此對我,實在是感慨萬千。”


    魚北遊對蕭天蕭仁胡說八道罵罵咧咧,毫無一個前輩高人的樣子,但對易水寒卻恭敬謙遜,聽了易水寒如此說,當即正色道:“前輩對家父的知遇之恩永世不忘,晚輩如今所做,不過是彌補家父當年的遺憾,前輩莫要如此客氣。”


    易水寒微笑點頭,凝神向著遠方看了一陣,迴頭看著蕭天蕭仁,麵上露出笑意,溫聲道:“你兩個好好修煉。”說完神情變得決絕果敢,施施然邁步踏歌而行:“一入此地獄,生死兩依依。脫我舊容貌,重築神仙軀。萬古皆成夢,隻待夢醒時…”


    聲音略有淒涼感傷,刹那間便消失在遠方迷霧之中,隻有歌聲若有若無的、在這空曠枯竭的大地上空飄蕩。


    蕭天蕭仁兩人目送易水寒身影隱入迷霧,聽著易水寒的歌聲中充滿了悲涼滄桑,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淒然,那大蟾蜍昂頭向著易水寒消失的易向呱呱呱呱的叫了幾聲,似是在為易水寒送別。


    蕭天轉頭問魚北遊:“我師父這是去哪裏,多久能迴來?”


    魚北遊道:“這就要看天意了,身入地獄就要以身飼魂、以魂養魂,修補元神,籍此重築道身以期界火重燃,神格複煉,終成仙界果位。”


    蕭仁道:“那要多久才能成功?”


    魚北遊道:“這個很難說,或許經過地獄熬煉能涅盤重生,或許就此永墜鬼域萬劫不複。”


    蕭天斜睨魚北遊,道:“你不會是有什麽花花心思吧?”


    魚北遊怒道:“奶奶的,那可是你師父自願進入地獄的,老子得了蟾兄幫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惜自損元靈,冒著瞞天之譴才在諸天萬界尋到此地。”


    蕭天蕭仁撇嘴,不以為然,蕭天突然心裏一震,道:“等等,你說什麽?得了蟾兄之助?你是說這大蛤蟆麽?你叫它蟾兄?”


    蕭仁此時也想起之前魚北遊似乎也曾叫過蟾兄,剛要發問,魚北遊大眼珠子嘰裏咕嚕一陣轉動,笑道:“我老人家還另有事要去做,你們師父已經下了地獄,你們也下去吧。”說完不待兩人有所反應,伸手將兩人抓起,隨即用力扔了出去。


    蕭天:“我靠…”


    蕭仁:“臭魚…”


    兩人身在空中,隻感覺鬥轉星移,天翻地覆,耳邊風聲唿唿,突然眼前豁然開朗,雙腳落在地麵,急忙四下看去,隻見身在一處小溪岸邊,溪水清澈見底,遊魚清晰可見,腳下綠草如茵,青青綠草中參雜著不知名的五色小花,溪水岸邊翠竹杆杆滴翠,遠望碧空如洗,白雲隨意飄蕩,景色怡人,一派的安靜祥和。


    兩人驚訝不定,相互看了一眼,蕭仁遲疑道:“這就是臭魚說的地獄?”


    蕭天道:“地獄什麽樣咱也沒見過,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再說。”話音未落,隻聽得身後噗通一聲響,兩人急忙迴頭看去,卻是那大蟾蜍從空中跌落,蕭天哈哈大笑,道:“蟾大哥,你怎麽從天上掉下來了,難道是去吃天鵝肉了不成?”


    大蟾蜍衝著蕭天鼓著腮幫子翻著白眼,突然一躍而起,向著兩人頭上跳去,兩人吃了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得頭上傳來一聲瘮人的叫聲。


    隨著叫聲道大蟾蜍落到地麵,口中咬著一物,那物被大蟾蜍咬在口中不住的掙紮嘶吼,兩人急忙睜大眼睛看去,隻見大蟾蜍咬著那物,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白胖粉嫩,四肢和嬰兒一般,那腦袋卻生的青麵獠牙,一條猩紅如血的舌頭耷拉到口外不住甩動。


    兩人看的目瞪口呆,大蟾蜍咬著怪物向兩人看了看著突然仰頭將那怪物吞了下去。


    蕭天蕭仁縮了縮脖子,蕭仁道:“我說蟾大哥,你,你這也太殘暴血腥了吧。”


    蕭天道:“這簡直生猛變態,看著好不惡心。”


    蕭仁道:“隻有妖精才這麽生吞活剝,你真是成精了不成。”


    蕭天道:“你可別吃上了癮,把我兩個當點心吃了,咱哥三個可是同甘苦,共患過難啊!”


    大蟾蜍把怪物吞下後,對兩人的胡言亂語毫不理會,伏在地上閉上眼睛,大肚皮一起一伏似是在消化食物。


    蕭天蕭仁經此變故,不敢隨意亂走,站在大蟾蜍身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一蛙不知過了多久,大蟾蜍慢慢睜開眼睛,隨即懶洋洋的伸展了下四肢,就如同人吃飽小憩後活動筋骨一般,蕭天忍不住道:“蟾大哥,你可是吃飽喝足了,我哥倆個還啥都沒吃呢。”


    蕭仁道:“不但啥都沒吃,還掐著癟肚子為你護了這麽久的法你能不能也給我哥倆弄點吃的啊。”


    大蟾蜍呱呱叫了幾聲,轉身便向遠處跳去。


    蕭天蕭仁見了,急忙撒腿跟了上去,大蟾蜍看似慢騰騰一跳一跳的,但兩人竭盡全力才勉強跟得上,蕭天對蕭仁道:“你發現沒有?”


    蕭仁聽了蕭天沒頭沒腦的話,不禁道:“發現什麽,莫名其妙。”


    蕭天道:“大癩蛤蟆吃了那個怪物後,身體似乎有了一點變化。”


    蕭仁聽了,向前麵的大蟾蜍仔細看了看,道:“真是如此,好像身體變小了些。”


    蕭天白了蕭仁一眼,道:“我說的是大癩蛤蟆變的靈活了,哪裏變小了,難道是你餓的頭暈眼花出現幻覺了?俗話說迴光返照…”


    蕭仁呸了一聲,道:“你先餓死我都沒事!”


    兩人一拌嘴,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發蟾蜍一跳一跳的把兩人遠遠落在後麵,眼見大蟾蜍轉過一處小小的山腳消失不見,兩人急忙加快腳步,蕭天叫道:“喂,喂,那個臭蛤…那個蟾大哥,等等我們!”


    大蟾蜍轉過山腳便沒了聲息,兩人直跑的氣喘籲籲,竭盡全力趕了過去,剛轉過山腳,見了眼前景象,不禁都啊的驚唿出聲。


    隻見眼前景色大變,絲毫沒了綠草鮮花藍天白雲那種祥和之境,入眼所見亂石嶙峋,白骨散落於枯枝荒草中,黑褐如鐵的枯樹上落著奇形怪狀的不明怪鳥,荒草亂石間各種不明生物嘶吼咆哮。


    大蟾蜍蹲踞在一塊岩石上,四肢繃緊,肚子一鼓一鼓,瞪著雙眼正看向前方那些怪物。


    枯樹荒草亂石間各種稀奇古怪的不明生物正在相互廝殺吼叫,見了兩人一蛙,不禁停止了廝殺,一時間,碧瑩瑩、血紅紅、灰撲撲各種兇殘詭異嗜血的眼睛向兩人一蛙看了過來。


    蕭天蕭仁隻感到頭皮發麻,轉身便欲向來路返迴,卻見前後左右皆荒蕪枯萎,原先那綠水青山已消失不見。


    兩人驚疑不已,那些不明生物突然發出各種瘮人的嚎叫,向著兩人一蛙撲了過來。


    蕭天大叫:“這下可慘了!”


    蕭仁也叫道:“真要嗚唿哀哉了!”


    那些不明生物或爬或跳,或飛行或翻滾,轉眼便撲到了近前,一股股血腥惡臭之味撲麵而來中人欲嘔。


    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嗷嗷吼叫,神著一雙黑漆漆毛烘烘的大手,向著蕭天脖子狠狠抓來,蕭天嚇了一跳,急忙向旁邊躲去,突然後背一涼,一雙如冰般的手抓在他背上,急忙迴頭看去隻見一個披頭散發,麵如死灰的女人,這女人眼神空洞呆滯,一雙如雞爪子般的手正在用力拉扯蕭天衣服,口中發出咯咯咯咯的詭異笑聲。


    蕭天驚駭之下一拳打出,打在這女人臉上,這一拳情急拚命,當即把這個女人的腦袋打得爆碎,瘮人的尖叫聲中,一股股腥臭如墨的液體四下飛濺。


    那無頭的身體沒了腦袋,伸手四下亂抓一下抓到一個虎身人頭的怪物,當即緊緊抱住不放,那虎身人頭的怪物嗷嗷大叫,和無頭女屍翻滾廝殺在一起。


    蕭天一拳打爆那詭異女人腦袋,不禁一怔,原以為這些不明生物很難對付,想不到如此不經揍,當下驚懼之心大減,這時身邊圍滿了不明生物,不及多想,立刻揮動拳頭猛擊出去。


    此刻蕭仁也陷入了包圍之中,正在奮力和那些不明生物廝殺,不時有生物被打爆,腥臭的液體漫天灑濺。


    大蟾蜍蹲踞岩石上鼓著眼睛看兩人和怪物廝殺,偶爾有怪物鬼哭狼嚎的撲上岩石撕咬,都被大蟾蜍一巴掌搧飛。


    兩人身處包圍之內,無暇他顧,竭盡全力廝殺不休,隻殺得昏天黑地,渾身淋滿了腥臭的液體雙拳之下也不知打爆了多少怪物,但這些怪物無盡無休,殺之不盡,兩人累的氣喘籲籲,漸漸感到手足酸軟,而怪物卻越來越好,兩人處境一時間變得岌岌可危。


    大蟾蜍又看了一會兒見兩人即將不支,呱呱大叫了幾聲,在岩石上縱身躍到兩人那裏,張嘴發出一聲沉悶的低鳴,這低鳴如滾滾悶雷,震的那些怪物翻翻滾滾東倒西歪,發出各種怪叫,向著四處亂逃亂竄。


    蕭天蕭仁見怪物潰散而去,強自支撐的一口氣吐出,渾身疲軟無力,跌坐地上唿唿喘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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