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兮聞言自床上坐起,將麵上的脂粉擦去,露出原本透著紅潤的皮膚來。


    春意見狀轉身將安神香熄了,才道,“小姐,您這法子可行不?”


    “嗯,且等著吧。”


    秦芮兮唇角勾出笑意。


    她在給秦定的丸藥中加了去毒的成分,又添了些壯陽的,乍一看去,他的不舉之症的確是有救了。


    可曲氏下的藥重,又怎可能會被如此輕易治好?不過是假象罷了。


    秦定的身子,起碼得調養五年。


    五年過去,他便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哪還能再娶妻。


    不得不說,曲氏這一招很好。


    自己是姨娘又如何?隻要沒正室,她便穩坐府中掌權的位置。


    秦定沒有希望,自然不會計較府中之事,可一旦希望開始,那便不同了。


    ……


    秦芮兮的藥隻給了兩天的量,秦定嚐到了甜頭,自然催促身邊伺候的小廝來汀蘭院討要,結果得來的是,秦芮兮病的神誌不清,臥床不起的消息。


    秦定當即向著汀蘭院趕去。


    秦芮兮是死是活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他的藥。


    如今她就是他的希望。


    “芮兮,我聽小廝說你病的嚴重,怎麽迴事?”


    他連基本禮數都未顧得上,直接推門進了秦芮兮的閨房,臉上滿是焦急,“府醫如何說?”


    曲氏後腳便跟著進來了。


    她也想借著秦定,來探探虛實。


    同樣的,人多時,她也好再下一劑猛藥。


    秦芮兮此刻正睡著,迴話的是春意,“迴老爺,小姐已昏睡兩日了,府醫也瞧不出征兆來,隻能等太子殿下將於禦醫帶來,為小姐診治了。”


    “於禦醫……”秦定呢喃,心安下了大半,有他出手,秦芮兮定然是有救的,他自己也會緊跟著無事。


    “太子殿下可說於禦醫何時來?”


    他的問話也是曲氏所關心的,當即豎起耳朵,上前兩步。


    春意道,“就這兩日了,希望小姐能撐得住。”


    她話音剛落,秦芮兮便輕咳了兩聲。


    曲氏心一瞬提了起來。


    未曾想到這會了,她還能有力氣咳嗽。


    的確是不能拖了。


    她瞥了一圈,打算讓冬雪下手,可瞥了一圈,也沒見著她的人,不由皺眉。


    她亦顧不了太多,徑直問了,“前幾日妾身瞧著冬雪迴來了,這會怎麽不見她守著芮兮?當真該打。”


    她這一問倒是提醒了秦定。


    秦芮兮也並不是什麽大病,若是冬雪迴了將軍府,林家那些人豈不是又要鬧上一番?


    他怒道,“冬雪呢?真把將軍府當成主子了?”


    夏竹瞧著他們虛偽的嘴臉,簡直看不下去,忍不住道,“這會關心一個奴婢做什麽?小姐還在這躺著,生死未卜呢!”


    春意知她急性子,怕她受秦定責罰,忙將話題引迴去,“迴老爺曲姨娘,奴婢懷疑冬雪受人指使,在小姐身上動了手腳,這會正關外柴房,等小姐醒來,再進行審問。”


    “荒唐!”秦定皺眉,是真的動了怒。


    一個下人,耽誤了他的治病,簡直不知死活!


    曲氏聞言心一沉。


    冬雪如今是沒指望了,她得重新找個得手的。


    “爹……”這會,床簾後傳來幾聲虛弱的嗆咳,秦芮兮有氣無力地開口,“我尚在病中,聽不得這些喧鬧。還請爹離開後,告知府上眾人,除了原本汀蘭院中的,其餘人皆不許靠近這。”


    秦定自然滿口答應。


    就在他琢磨著該如何向秦芮兮開口討藥時,她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道,“春意待會便將我昨日做的丸藥給爹送去。不過,這丸藥難以調製,我隻做出了兩粒。待我身子好了……”


    她話未說完,又低咳起來。


    秦定得了她的承諾,這會自然是對她體貼入微,忙道,“這些等你身子好了再說。”


    “嗯。”


    秦芮兮低低應了一聲,又道,“你們都出去吧。”


    曲氏這會急了。


    冬雪在柴房,一時半會自然是出不來的,等於禦醫來了,秦芮兮可就有救了。


    她的謀劃會全部落空。


    她將手伸進袖中,攥緊了裏麵的瓷瓶。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自己動手,可想到自己的女兒因為秦芮兮被打臥床,她眼神便狠戾了起來。


    就算折了她自己,她也要將秦芮兮除去。


    她堅定了心神,環顧四周,不動聲色地靠近了熏香爐。


    未曾想,她剛一打開,裏麵竟出現了一條蛇!


    “啊!”


    她被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三步,手也不自覺鬆開,瓷瓶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夏竹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她身邊,飛快抓住曲氏的手腕,將她拖到一邊,“曲姨娘,你在做什麽?”


    曲氏心頭一慌,隨即鎮定道,“方才我聞到這香尤為特別,所以好奇打開瞧了瞧,哪曾想竟見到了一條蛇。”


    她將夏竹的注意力向著香爐那地引去,想借機將瓷瓶取迴來。


    未曾想,夏竹直接點頭,“奴婢知道那假蛇,是小少爺貪玩放進去的。”說著,她話鋒一轉,“不過,曲姨娘,小姐病的這麽重,你關心什麽香?莫不是心中有鬼吧?”


    秦定這會自然是要出麵的。


    他撿起瓷瓶,遞給身邊的小廝,“將盧大夫叫來看看這是什麽。”


    曲氏尋常一貫吹捧盧大夫,秦定隨之也以為,盧大夫醫術最好。


    聽聞是盧大夫,曲氏鬆了一口氣。


    她對秦棟下的毒,便是出自他之手,想來今日他會為自己遮掩。


    她氣定神閑,“芮兮院中的丫鬟都這般牙尖嘴利,實在欠妥當,待盧大夫還妾身清白,妾身定要好好整治。”


    夏竹冷笑,“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比嘴皮子,她還沒怕過誰。


    不多會,盧大夫便來了。


    他心裏忐忑,對這個大小姐,當初未趕他出府,他是感激的。可曲氏這邊,也同樣得罪不起。


    他戰戰兢兢接過瓷瓶,倒出粉末輕輕嗅了嗅,不由甩了甩頭。


    這裏,可是要人命的劑量。


    偏又是曲氏拿出來的。


    他正琢磨著如何開口時,夏竹搶先出聲,“曲姨娘怎麽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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