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深山老林,藏著一間淳樸木屋,周圍圍繞著一圈木柵欄,這是寂濱在來之前就特意讓人準備的。


    不多時,寂濱便開著轎車,停在了柵欄門前。


    推門下車,推開柵欄門,上車,開車進去,車燈照亮門屋與木梯。


    不動聲色的再次下車,走到木製階梯旁,拿出下麵藏著的手提燈,同時摁下提燈底下的開關,內部的藍水晶被電流激發,緩緩發出一抹柔和的藍光,將周圍照亮。


    踱步走到門前,推門而入,裏麵不大,左右各有一扇門,左邊的那扇門通往的是房間,住的地方。右邊的是廚房。


    大廳很簡潔,隻有一張四方桌,和四張靠背椅,以及很有年代感的鐵水壺,水杯,頗有種農村土坯房的感覺。


    寂濱無心理會這些,默然打開左側房門。


    裏麵被人打理過,很是幹淨與簡樸,同門的角落裏放著一張床,床邊又放著一個櫥櫃,櫥櫃上有著與手中一般無二的提燈。


    以同樣的方式打開藍水晶手提燈,借著燈光勾勒出周圍的模樣。


    旋即把床上那緊挨在牆壁的兩張被褥拿出一張鋪張開來。


    默不作聲的走出房間與大廳,走到車門後位,打開車門……


    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那白皙而誘人的嬌嫩軀體依稀可見,可寂濱卻生不起一絲邪心,隻是把少女抱起,以臂彎為枕,不讓少女的頭下垂,避免充血難受,想放置到先前已整理好的房間裏。


    不知是不是夜晚的風有些喧囂寒涼,讓其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的往寂濱懷裏鑽。


    “……”


    寂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踱步走入屋內,把人放到了床榻上,把靠在牆壁的折疊被褥張開,蓋在位於脖頸下的位置…


    忙完這一切,寂濱也是默默走出房門,關上柵欄門,關上車燈車門,最後迴屋關上大門……在即將合並時,卻又忽然停下了動作,目光開始變得柔和溫寧,似乎在說“晚安,好夢。”


    關上房門時,也是盡量不發出聲音。


    而自己,就旋步轉身,走到桌旁,坐在那靠背椅上,把藍水晶燈放到桌中央,右手側伸入黑暗,抽迴之時手裏已出現了本《血族語言》


    裏麵有著由血族語言轉譯出的安天語,而寂濱恰巧就會安天語…


    ……


    其實寂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費盡心思去照顧她,也不清楚為何要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學習這份塵封的語言,或許這麽做隻是一個短暫的念頭?


    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事做了,我可以全身心投入進去。寂濱對自己行為不做出解釋,也不需要答案,潛意識告訴自己這是對的…


    ……


    這個夜晚很安靜,也很寧靜。


    那名蘿莉吸血鬼在床榻上休息,調養…


    舒適溫度與適當的厚實,讓其身心輕鬆,得以舒暢,那溫寧的模樣,今晚估計會做個好夢,寂濱悄無聲息的,為這份溫馨送上了祝福…“晚安,好夢”…


    外麵的寂濱隻有一盞孤燈,一本厚書,以及一片月色陪他度過今晚。


    燈光中,陰影下,這孤寂的身影,倒顯得幾分落寞…


    寂濱並不喜歡睡覺,這會勾勒出不堪的往事……當自己放下戒備之時,它們便有會埋伏在夢境的任何地方,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撲殺自己……


    通常隻有非常困的時候才會睡,這也導致眼眶都呈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漆黑色彩。


    ……


    這一夜就如此平靜的過去了。


    旭日東升,暖陽和煦,清晨的清淺的涼風吹拂大地。


    當陽光透過門縫灑在背脊,感受背後傳來的微弱溫熱,大廳的緘默於霎然破碎,化作一片片黃金色的琉璃…


    寂濱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到第二天了。


    默默合上書籍,在右側凝聚一團黑霧,把書放了迴去,隨後站直身子,轉動腰肢,發出一陣久違的脆響。


    看了一夜的書,寂濱隻覺一股煩悶感壓在心頭,右手摸在臉上,拇指與中指摁住太陽穴,輕揉了會,繼而拇指與食指揉捏內眥。


    腦海裏也於此浮現一個大膽且有趣的想法…


    “要不……把她掐死然後扔河裏?拋屍荒野讓人看到?”


    有了這想法後,其它事情都被拋之腦後。越想越興奮,越想越亢奮,已經等不及要看到他人那驚愕駭然的目光了!寂濱腹誹了一句。


    嘖……不行…我在想些什麽?不能這麽做…


    得趕緊補充下藥物才行…


    ……


    踱步走到門前,麵色差勁,目光乏困卻柔和的將房門推開一條縫,擔心自己舉動打擾到對方般的看了會裏麵情況。


    發現一切正常後才推門而入,站在少女身旁,正對其人,可恰逢此時,一股黑暗的陰霾也好似籠罩在了寂濱臉上。


    殺了她……殺了她……迷幻而重疊的低語在耳畔響起,擾亂了寂濱本就模糊的意識……


    旋即粗魯的掀開被褥,看到了整個身體的輪廓。


    身形削瘦,纖細透過皮膚隱約看到排骨,好似能一手把對方兩隻手壓在床上…


    寂濱的手開始變得不老實,右手撐俯身子,左手先摸玉足,順上到大腿,小腹,胸膛,脖頸,最後是臉頰…


    肌膚白皙,水嫩光滑,細膩而富有彈性,麵部酥軟可人。這是寂濱撫摸時的感覺。


    摸完之後便將目光放到了對方臉上,隨後將頭俯過去,嗅了嗅,輕巧而不大尊重道:


    “嗯~還有股淡香……”


    “老實說,我感覺你很美,很清純,很可愛,長得很酥軟可人,也很柔和,甜美,如果你會動,你的一撇一捺估計都會牽動我的內心,讓我更想殺了你~”


    說話間,那還在撫摸的手緩緩下移,到了脖頸處停下。


    左右挪動,好似在衡量尺寸?興許是在享受呢~


    拇指與其餘四指各在左右一側,不再挪動,停在了中間,然後…猛的發力!


    掙紮!痛苦!哀嚎!求饒!生命自己手中流逝!這是寂濱想看到的……


    此般的病態與癲狂…好似另一股意識的蘇醒,正在爭奪身體的控製器…


    但…片刻後,眼睛隻是一睜一閉間,掐脖的手已然被抓住,手掌因血管被壓而導致的脹起讓寂濱感覺不舒服,但更多的是駭然…


    “什麽?!”寂濱猛然一驚,整個人先是一怔,稍有愕然,隨後發現那方才還在熟睡的少女竟已睜眼,麵色陰沉,目光銳利而警惕,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還未等寂濱做出其它決策,自己那掐脖的手便已被抓壓至粉碎性骨折,肉與骨被強行鑲嵌到一起。


    寂濱頓感吃痛,同時當即右手化刀,砍斷左手粉碎處,連忙退步躍位。


    感受著左臂血液噴濺而帶來的體溫驟失,寂濱不由有些心慌,同時也“驚醒”了迴來。


    不該這樣的…藥物…必須趕快獲取新的藥物…


    忍著痛,右手掐住左手斷處的上方,同時運用“默了”讓血液少流一些,追加修複傷口。


    少女卻並未開口說話,隻是仰脖,將斷手放到嬌口的上方,讓血液流進口腔,然後大口飲血…


    縱使有著對血液的掌控,可大幅度榨取斷手的血,但也僅能喝上那麽一兩口。


    “口感真差…好大的藥味…”喝完血後,少女已能勉強站起身來,淡然開口。


    如果放到以前,寂濱不會知道對方在說什麽,但經過一夜的學習,能勉強聽懂,但仍舊陌生。


    “口感差你還喝?”寂濱忍著痛,稍有吃力的苦笑,隨口迴道。


    “不喝…我不知道口感差。”少女麵無表情,淡然迴道。


    見少女會說話,能溝通,寂濱忽然想嚐試下和解,雖然剛才還說殺她,現在就想和解的行為有點不要臉吧……但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這…你看我的血也不好喝,要不我帶你去人多的地方?”


    “我知道有個地方人很多,血也很多,那個地方叫‘人行道’很寬敞的。”


    寂濱緩緩開口,看看能不能拖下時間,用“默”止血。


    “……不,你的血…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其他的…不想要。”


    少女以平淡卻略帶青澀的語氣迴答,臉上泛起一股緋紅。


    “啊……啊…?啊??”


    不是,你不會喝別人的血你當什麽吸血鬼??誰家吸血鬼隻盯著一人榨血啊!寂濱內心暗暗吐槽道。


    “做我的狗吧。”少女不緊不慢的淡然道,甚至有份羞澀。


    喂?精神病院嗎?這裏有位疑似動畫片看多了的二次元中二少女,我想掛了號,誒對對對!就選待遇最差的那個!寂濱大腦一片空白,隻想掏出手機把玩意送走,但奈何這地方的信號塔普及率不太行,沒信號。


    整理了下思緒,平穩道:


    “咳…!這位小姐,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樣做不對。”


    “法製社會…?現在…是什麽時間了?”少女語氣中有種與時間脫節,說不出的落寞,但盡量表現的不那麽突出。


    寂濱此刻已經止住了血,但當下情況也不好脫身,畢竟自己可能打不過她,隻能想著轉移注意力,找個機會離開。


    神情凝重但卻故作輕鬆的輕聲道:


    “哦~親愛的,現在是第五紀元,和平紀元,由人類構成的社會結構。因為人類太容易缺德,所以製定了法律,確保人類道德的下限,約束彼此的行為,維持社會的表麵平衡與安穩。”


    “你讓我做你的狗這件事或許在您的那個時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但在現在的紀元裏,屬於‘非法監禁他人’與‘限製他人人生自由’追加‘侮辱他人人格’所以讓我做您的狗,這不合適的。”寂濱振振有詞,語氣正經,表情認真的娓娓道來。


    但寂濱對法律其實並不了解多少,畢竟自己不是學法律的,自己了解的這些也都多是道聽途說,但對方不知道啊!借助信息差興許能唬住她!所以就算對方提出質疑,白的也要說成黑的!


    少女稍作思考了會,想了想自己那個時代的合理行為,右手橫放小腹,左手摸著下巴…


    半晌,麵帶嬌羞,輕聲細語的道:


    “那…伴侶呢?”少女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直視寂濱,索性撇到一邊去。


    聞言,寂濱那生鏽的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心裏變化是“啊?”


    思想放空,腦子宕機,好像要長腦子了。


    神特麽的伴侶!剛才還要掐死你,你把我手搞斷,結果又是讓我當狗,又是當伴侶的,是腦子的弦沒了,還是老的花枝亂顫了?寂濱心理吐槽,對於這事可以說相當抗拒,但還是強顏歡笑道:


    “這……這不能吧,這好端端的怎麽能當伴侶呢?”


    對於少女的請求,寂濱都持困惑太多,不知道對方怎麽想的。


    ……


    經過一番拉扯周旋,才知道少女是想要個“向導”


    因為一覺醒來就從第三紀元來到了第五紀元,跨度過大,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隻能用自己熟知的方式交流。


    而在第三紀元,人並不具備人權,隻配當仆人或寵物,且為了活下去,同時某些人對地位與力量的崇尚,表現的極為忠誠殷勤,因此被冠以“人頭狗!!!”的稱號。


    而能合理伴隨血族貴族身旁的,隻有“人頭狗!!”跟仆人,以及伴侶,所以才鬧出這一番烏龍,最後經過協商,以“合作者”的方式結束這場鬧劇。


    “說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麽?”少女語氣溫婉的隨口一問。


    “我?哈~我不過是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美目盼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別人多看一眼就會爆炸的淒美而社恐的真善美高冷的美少男,寂濱是也!”撩著順發,以“平靜,安分,正經”的語氣迴答。


    “這樣啊…我叫安塔·德拉訂絲,以後請多關照”少女語氣柔和,溫婉迴道。


    寂濱不以為意“啊~原來叫安塔·德拉…德…嗯?!”迴過味來的寂濱猛然清醒,霎然間大驚失色,好似氣數被抽幹一番,惶恐後撤靠牆,驚悚的看著安塔。


    開玩笑!安塔那位?曾經統一全大陸的血族的掌上明珠!重量級中的重量級!自己昨晚那本《血族語言》還是對方統治時期撰寫的!


    寂濱頓時就慌了,看安塔的眼神都變了。


    安塔察覺異樣,慢步走了上去,貼身關切的問道:


    “怎麽了?你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不舒服嗎?”


    “額嗬嗬……這麽一個可愛的裸女小姐一直以這種可愛的語氣跟我說話,人家害羞嘛……”寂濱稍有浮誇的隨口應付。


    寂濱一說,安塔這才反應過來,當即麵紅耳赤,心跳加速,迴到床位,蓋上被褥。


    沒想到還是個會嬌羞的女生?寂濱對安塔有了新的認知。


    “你先在這待著吧,我昨晚約了人,我去一個地方…遞封信?讓他們把衣服送過來”寂濱盡量從現代語言裏找到與血族語言匹配的詞匯。


    安塔也是輕“嗯”一聲,乖巧點頭了一下。


    得到對方同意後,寂濱這才敢走出房門,同時運用“默”把斷掉的手臂實行再生。


    這間屋子一開始並不是為安塔準備了,而是為了與“巴別塔”會麵。


    巴別塔,全大陸已知的十大教會之一,又別名“神之門”有人稱它是天上諸神前往凡間住所途中的踏腳處,是天路的“驛站”或“旅店”。疑似第四紀元“魔武紀元”437年誕生,建立他的北方大陸,一個名為“巴倫”的國家建立,由那會的國王“乞爾納·倫多”要求,傳聞是他收到了神諭,然後一生奮力於建設巴別塔。


    不過還有另一種幽默點的說法“這個國王想上天與太陽肩並肩”或“想要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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