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聽著自己頸窩裏傳出來的悶悶的聲音，聞九逸又睜開眼睛。
他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過來，這會兒也很累了。可是他聽得出來他的小美人聲音裏的忐忑不安，這讓他很心疼。
水橫舟這會兒不困了。
今天他在等聞九逸的時候，又看了一遍平水公園裏的事。沒有教室裏那些人隱隱的逼迫，這次他看的很仔細。
包括這次事件的參與人數，年齡分布，使用的道具，玩的那些花樣，以及事後做出的懲罰。
其實他還是覺得這件事離他很遠，即便就發生在不足他們一公裏的小公園裏，他也覺得遙遠。
但又因為可能是那個相同的txl，讓他又覺得近了一點。
說近，說遠，其實他也說不上，他就覺得這件事在拉扯著他。他害怕因為這個相同的txl，所以別人看他的時候，會自動的把他歸類到那個事件的人裏麵去。
可他不是啊。
“哥，你是txl嗎？”
其實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他不覺得他和聞九逸在一起了，自己就是txl了。
甚至於，他不覺得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自己就接受不了女人了。
就像今天在他手機裏看到的那個女孩，看到那麽漂亮的女孩，他還是忍不住心裏一窒。
他覺得，如果他和聞九逸分開了，他依然可以再去愛一個女孩。
所以他覺得，他不是txl。
聞九逸聞言低低笑了一聲，兩個男人都在一起了，還不能說是不是txl嗎？這都不算啊？
黑暗中，他有點看不清懷裏仰頭看著他的人，想哄著他早點睡，但是出口的安慰堵在了口中。
大晚上不睡覺，就問他這麽一個問題，怎麽可以敷衍呢？
他抱緊了他，大手揉著他的肩膀，順滑的棉質睡衣隔開了他的手與他的肌膚。他的手下移，蓋住了他的肩膀，他輕輕拍著，像是哄小孩睡覺。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鄭重的開口——
“橫舟，在你之前我沒有談過戀愛，在我二十三年的全部人生裏，也沒有出現過讓我心動的一個男的或者一個女的。”
他輕啄著他的嘴角，一個翻身壓在他的胸膛上。
“所以你要問我是不是txl，我也說不出一個確切的結果。”他深深吻住他的嘴唇，像是要驅走他心裏的不安，也在表明他的決心。
“水橫舟，二十三年裏我隻喜歡了你一個，你要是女孩，那我就是異性戀，你要是男孩，那我就是txl。”
“我喜歡你，隻因為你是你。”
水橫舟眼角劃過一滴淚，又隱入發根不見。
他的唇舌被動的承受著，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
而他給出的最大的反應，就是緊緊抱著他的脖子，緊緊的更貼合兩人的身體。
過了好一會兒，聞九逸才氣喘籲籲的抬起頭，在黑暗中摩挲著他的眉骨：“真不想放過你，可是今天太晚了，小美人，睡吧，明天是不是還有早八？”
“嗯。”他沙啞著聲音迴答，一吻畢，他仍然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有點熱，聞九逸覺得脖子裏都是汗水，抱著他的小美人的地方更是熱的發燙，可兩人都沒有放手。
即便熱的要死，也要緊緊抱在一起。
得到了他肯定的迴答，水橫舟的困意再也抑製不住了，額頭蹭兩下他的下巴，兩人相擁著入睡。
第二天，還是聞九逸早早起來做了早飯，等他揉著眼睛出來，就看到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哥，你沒走啊？”他眼睛亮了亮，趕緊過去洗漱了一下。
洗手台上放著聞九逸的剃須水，他拿起來看了一下。摸摸自己的下巴，還是不見有胡子長出來。
看來要用上剃須水，還得等好一陣時間呢！
“洗完了嗎？趕緊出來吃飯，吃完了，我送你去上課。”看著他把玩著自己的剃須水，聞九逸從後麵抱住他，把他推到餐桌前。
“我也是二十一二十二那會兒才長的胡子，你說胡子嘛，到年紀了總會長，不急，先吃飯。”他端過來一碗皮蛋瘦肉粥，勺底碰碰他的嘴，語氣突然變得不善。
“臭小子，我六天前做的那麽一大桌子早餐，你他媽居然隻吃了一個雞蛋，一個煎餃？”收拾房間的阿姨把照片發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裏猛的冒出一大團火。
一百二十斤的瘦猴子，吃飯少就夠讓人生氣了，他還不吃早餐！上一大早上的課，肚子裏還沒墊點東西，他這是想氣誰？
水橫舟理虧的低著頭，嘴裏扒拉著皮蛋瘦肉粥，看著上麵飄著的一小片香菜，他還特意挑出來，甩在聞九逸的碗裏。
聞九逸又一陣氣急，自己愛吃香菜，這人不愛吃香菜，所以兩人的碗他是分開撈的。這一小片香菜可能是粘在他手指上的，他沒看到。
但這個人的性子就這樣，看到一點點不愛吃的，哪怕是粘在手指上的切成碎末的香菜，他都要挑出來。
這麽點小香菜進嘴裏它能有味道嗎？眼睛尖的很，還能給撈出來！
“臭小子，問你話呢！”他臉上惡狠狠的，手底下卻在磕著雞蛋，順便給他夾過來一個雞腿。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昨天還叫我小美人，今天就叫我臭小子。”他的質問虛的很，眼神飄忽，那個頭越來越低。
“你還有理了？你不吃飯，你瘦成這個樣子你還不吃飯！”
水橫舟確實理虧的很，人家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早餐，他就隻磕了個雞蛋，六個煎餃，他隻吃了一個。
但他也很不服，梗著脖子頂嘴，卻明顯底盤不穩：“我們醫學生特別注重身體健康，以後是要站手術台的，我們很注重身體素質的，我們的體育不比誰差！”
就上次運動會，他還是男子一千米長跑第一名呢！他平常晚上都會出去夜跑好不好？
他瘦嗎？他不瘦！
他身上都是腱子肉！
聞九逸無力在他身邊坐著，給他夾著桌子上稍遠的菜。
這個人就像家裏的貓主子，打破了水杯，咬壞了沙發，甚至把窗簾抓的一綹一綹的，但他就是料定了你不會把他怎麽樣，依然肆無忌憚，懶洋洋的趴在你腿上舔毛。
他認輸！
水橫舟還是不敢看旁邊這個人火辣辣的眼神，扭過頭，嘴裏一口塞進他前麵的藤椒雞腿。
臉頰鼓鼓的， 左動動，右動動，吐出來一根骨頭。
骨肉分離，椒麻鮮香，真不愧是他哥的手藝！
旁邊的聞九逸支著頭看他，那目光像是八十歲慈愛的老爺爺看著小孫子吃的飽飽的，看著水橫舟坐立難安。
倒也別用如此目光看他……
莫名其妙的，水橫舟很想把自己吃空的碗給他看看，讓他表揚一下自己吃了這麽多。
再想想，丟臉死了，怎麽會有這麽個想法，還好沒做，不然他以後想起來就能給自己一巴掌。
他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過來，這會兒也很累了。可是他聽得出來他的小美人聲音裏的忐忑不安，這讓他很心疼。
水橫舟這會兒不困了。
今天他在等聞九逸的時候，又看了一遍平水公園裏的事。沒有教室裏那些人隱隱的逼迫，這次他看的很仔細。
包括這次事件的參與人數，年齡分布，使用的道具，玩的那些花樣，以及事後做出的懲罰。
其實他還是覺得這件事離他很遠，即便就發生在不足他們一公裏的小公園裏，他也覺得遙遠。
但又因為可能是那個相同的txl，讓他又覺得近了一點。
說近，說遠，其實他也說不上，他就覺得這件事在拉扯著他。他害怕因為這個相同的txl，所以別人看他的時候，會自動的把他歸類到那個事件的人裏麵去。
可他不是啊。
“哥，你是txl嗎？”
其實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他不覺得他和聞九逸在一起了，自己就是txl了。
甚至於，他不覺得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自己就接受不了女人了。
就像今天在他手機裏看到的那個女孩，看到那麽漂亮的女孩，他還是忍不住心裏一窒。
他覺得，如果他和聞九逸分開了，他依然可以再去愛一個女孩。
所以他覺得，他不是txl。
聞九逸聞言低低笑了一聲，兩個男人都在一起了，還不能說是不是txl嗎？這都不算啊？
黑暗中，他有點看不清懷裏仰頭看著他的人，想哄著他早點睡，但是出口的安慰堵在了口中。
大晚上不睡覺，就問他這麽一個問題，怎麽可以敷衍呢？
他抱緊了他，大手揉著他的肩膀，順滑的棉質睡衣隔開了他的手與他的肌膚。他的手下移，蓋住了他的肩膀，他輕輕拍著，像是哄小孩睡覺。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鄭重的開口——
“橫舟，在你之前我沒有談過戀愛，在我二十三年的全部人生裏，也沒有出現過讓我心動的一個男的或者一個女的。”
他輕啄著他的嘴角，一個翻身壓在他的胸膛上。
“所以你要問我是不是txl，我也說不出一個確切的結果。”他深深吻住他的嘴唇，像是要驅走他心裏的不安，也在表明他的決心。
“水橫舟，二十三年裏我隻喜歡了你一個，你要是女孩，那我就是異性戀，你要是男孩，那我就是txl。”
“我喜歡你，隻因為你是你。”
水橫舟眼角劃過一滴淚，又隱入發根不見。
他的唇舌被動的承受著，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
而他給出的最大的反應，就是緊緊抱著他的脖子，緊緊的更貼合兩人的身體。
過了好一會兒，聞九逸才氣喘籲籲的抬起頭，在黑暗中摩挲著他的眉骨：“真不想放過你，可是今天太晚了，小美人，睡吧，明天是不是還有早八？”
“嗯。”他沙啞著聲音迴答，一吻畢，他仍然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有點熱，聞九逸覺得脖子裏都是汗水，抱著他的小美人的地方更是熱的發燙，可兩人都沒有放手。
即便熱的要死，也要緊緊抱在一起。
得到了他肯定的迴答，水橫舟的困意再也抑製不住了，額頭蹭兩下他的下巴，兩人相擁著入睡。
第二天，還是聞九逸早早起來做了早飯，等他揉著眼睛出來，就看到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哥，你沒走啊？”他眼睛亮了亮，趕緊過去洗漱了一下。
洗手台上放著聞九逸的剃須水，他拿起來看了一下。摸摸自己的下巴，還是不見有胡子長出來。
看來要用上剃須水，還得等好一陣時間呢！
“洗完了嗎？趕緊出來吃飯，吃完了，我送你去上課。”看著他把玩著自己的剃須水，聞九逸從後麵抱住他，把他推到餐桌前。
“我也是二十一二十二那會兒才長的胡子，你說胡子嘛，到年紀了總會長，不急，先吃飯。”他端過來一碗皮蛋瘦肉粥，勺底碰碰他的嘴，語氣突然變得不善。
“臭小子，我六天前做的那麽一大桌子早餐，你他媽居然隻吃了一個雞蛋，一個煎餃？”收拾房間的阿姨把照片發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裏猛的冒出一大團火。
一百二十斤的瘦猴子，吃飯少就夠讓人生氣了，他還不吃早餐！上一大早上的課，肚子裏還沒墊點東西，他這是想氣誰？
水橫舟理虧的低著頭，嘴裏扒拉著皮蛋瘦肉粥，看著上麵飄著的一小片香菜，他還特意挑出來，甩在聞九逸的碗裏。
聞九逸又一陣氣急，自己愛吃香菜，這人不愛吃香菜，所以兩人的碗他是分開撈的。這一小片香菜可能是粘在他手指上的，他沒看到。
但這個人的性子就這樣，看到一點點不愛吃的，哪怕是粘在手指上的切成碎末的香菜，他都要挑出來。
這麽點小香菜進嘴裏它能有味道嗎？眼睛尖的很，還能給撈出來！
“臭小子，問你話呢！”他臉上惡狠狠的，手底下卻在磕著雞蛋，順便給他夾過來一個雞腿。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昨天還叫我小美人，今天就叫我臭小子。”他的質問虛的很，眼神飄忽，那個頭越來越低。
“你還有理了？你不吃飯，你瘦成這個樣子你還不吃飯！”
水橫舟確實理虧的很，人家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早餐，他就隻磕了個雞蛋，六個煎餃，他隻吃了一個。
但他也很不服，梗著脖子頂嘴，卻明顯底盤不穩：“我們醫學生特別注重身體健康，以後是要站手術台的，我們很注重身體素質的，我們的體育不比誰差！”
就上次運動會，他還是男子一千米長跑第一名呢！他平常晚上都會出去夜跑好不好？
他瘦嗎？他不瘦！
他身上都是腱子肉！
聞九逸無力在他身邊坐著，給他夾著桌子上稍遠的菜。
這個人就像家裏的貓主子，打破了水杯，咬壞了沙發，甚至把窗簾抓的一綹一綹的，但他就是料定了你不會把他怎麽樣，依然肆無忌憚，懶洋洋的趴在你腿上舔毛。
他認輸！
水橫舟還是不敢看旁邊這個人火辣辣的眼神，扭過頭，嘴裏一口塞進他前麵的藤椒雞腿。
臉頰鼓鼓的， 左動動，右動動，吐出來一根骨頭。
骨肉分離，椒麻鮮香，真不愧是他哥的手藝！
旁邊的聞九逸支著頭看他，那目光像是八十歲慈愛的老爺爺看著小孫子吃的飽飽的，看著水橫舟坐立難安。
倒也別用如此目光看他……
莫名其妙的，水橫舟很想把自己吃空的碗給他看看，讓他表揚一下自己吃了這麽多。
再想想，丟臉死了，怎麽會有這麽個想法，還好沒做，不然他以後想起來就能給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