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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尚陽眉頭一挑,露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當卦陣融合之後,也許會對我造成威脅。”君承逸唇角一勾,露出了邪異的笑容。


    君承逸的話,仿佛一道霹靂,狠狠轟在了尚陽的頭上。暴君的話是什麽意思,是在恐嚇威脅他嗎?


    沉默之中,尚陽心中冰冷,君承逸的心中,居然是這麽狹隘?自己的提升,會威脅到他,他就不準自己進步?


    這算什麽道理?


    隨著和君承逸的交談,尚陽的不自覺中,便產生了反感和排斥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滋生的同時,暴君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對於醫療隊的這些成員,暴君對他們了如指掌。別人或許察覺不出,但暴君卻是敏銳了,立刻就察覺了尚陽的反抗情緒,雖然微不可查,但卻是純在。


    但,這是不潤許的。


    君承逸的臉色更沉了些,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冰冷:“你有什麽疑問麽?”


    這一聲質問,讓尚陽心中一寒,麵色惶恐的搖頭道:“不會,我沒有疑問。”


    “好。”君承逸點了點頭:“做給我看。”


    房間中的氣氛,瞬間凝聚到了冰點,尚陽的喉結輕輕滾動,忐忑的問道:“暴君,我要怎麽做,你才相信?”


    寂靜,令人不安。


    君承逸沉默著,而尚陽也不敢說話。


    沉默了半晌,君承逸說道:“將所有的增幅和減益卦陣全部毀掉,並且你要保證不會重新繪製她們。”


    “不行!”下意識中,尚陽喊了出來。


    卦醫一門,最重要的就是卦陣,如果將這些卦陣毀掉,那他用什麽傳承給後人,若是等他到了百年之後,又有何顏麵去見九泉下師父?


    毀了卦陣,就是毀了卦醫一脈,這樣要求怎能答應?


    可是在暴君積威之下,尚陽立刻又反應了過來,身子在微微的顫抖,但還是硬著頭皮,不甘心的問道:“暴君,我有做錯什麽嗎?你為什麽要毀卦陣,為什麽要毀我卦醫一脈?”


    君承逸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沒有迴答。


    而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田帆施施然的走了進來,目光譏諷的瞥了眼尚陽,然後朝著君承逸躬了躬身,問道:“暴君,怎麽辦?”


    “先關起來吧。”君承逸淡然道。


    “得令!”田帆臉上一樂,走向了尚陽,又追問道:“暴君,要不給他來點吃的,安息丸就很不錯,服下之後就安息了,你的內氣和獸性,會全部被封印,到時就老實了。”


    “用不著。”君承逸淡淡的迴了一句,接著便拿出一個小盒子,用裏麵挑出了一粒晶瑩的米,開始了他的微雕創作。


    隻不過這一次,在那米粒之上,君承逸所雕刻的,卻是“洛奇”兩個字。


    當雕刻完成之後,君承逸手指一撚,整粒米就成了米粉,簌簌的落在了桌子上。


    君承逸的目光,漸漸的遊離起來,口中也在喃喃自語:“洛奇,你到這裏來,究竟是為什麽?是我,還是……”


    頓了一下,君承逸冷哼一聲,輕蔑的說道:“希望你別招惹我,不然就別怪我了……”


    這個時候,尚陽已經被帶出了房間,君承逸那滿目戾氣的樣子,他並沒有看到。


    有了君承逸的命令,田帆也沒太為難尚陽,直接將他待到了樓上的閣樓。


    閣樓,大多時候都是當作雜物間來用,這裏自然也不會例外。裏麵堆放著一些破舊損壞的桌椅。滿是灰塵與蛛網,與樓下幹淨的房間,有著天壤之別。


    田帆打量了一眼環境,便麵帶諷刺的說道:“自從我們住進來,這裏還沒住過人吧?從現在開始,就屬於你的了,唉,暴君對你還真好,這麽大的房間,可是屬於你了。”


    以尚陽清高驕傲的性子,自然是懶得搭理田帆的,自顧的整理出一塊地方,便盤膝做了下來,目光淡漠的瞥著田帆,似乎在暗示他跟進滾蛋。


    地方雖然是差了點,但也算是符合心意。正想要研究一下卦陣融合,這裏倒是一個夠清淨的好地方。至於以後,總有機會見到洛奇的,到時候在想辦法就是了。


    注意到尚陽鄙夷的目光,田帆卻是毫不在以,森然的笑了笑,掏出了一隻玻璃瓶,送到了尚陽的麵前。


    “你要幹嘛?”尚陽麵色一緊,眼中透出怒意。


    “嘿嘿,當然是安息丸。”田帆冷哼了一聲,嘲弄的說道:“雖然暴君說不用,可是我卻不能保證,你會在這安分守己。所以,還是將你的力量禁錮,特別是你的先天之力,讓人防不勝防啊。”


    尚陽臉色頓時一沉,安息丸是什麽東西,他自然是清楚的很。若是真的服下了,那他的內氣、獸性、先天之力,就都變得靜如止水。在得到解藥之前,是不可能在動用這些力量。若是想強行使用,必定會引起力量反噬,從而會走火入魔。


    “我如果說‘不’呢?”尚陽黑著臉,正聲說道。


    “那顆揉不得你。”田帆說著,手掌輕浮,便灑出了一蓬粉末。粉末飄散在空中,讓尚陽觸不及防,身上的力量頓時消散。


    “這是軟筋散,半個小時之後,藥力就會消失。”田帆解釋了一句,隨即打開了玻璃瓶,將裏麵的藥丸到處,塞到了尚陽的口中。


    隨後,便在尚陽憤怒的注視下,施施然的離開了閣樓:“你不是骨頭硬麽,我看你還怎麽硬,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半個小時之後,軟到的尚陽慢慢起身,雖然力量是恢複了,可是內氣、獸性和先天之力,卻都被安息丸所禁錮,一絲力量都無法調動,平靜的好像是一汪水潭。


    無奈的歎了口氣,尚陽接下腰包,從裏麵取出紙筆,開始琢磨起了卦陣的融合。幸好所有的卦陣陣圖,都是記載腦子裏的,原本並沒有帶在身上。


    時間緩緩的流逝,在這片區域內,每天少不了會碰麵,畢竟還有些集體活動必須參加。但是一連數天,洛奇等人都沒看到尚陽,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至於打探消息,洛奇在這裏是無能為力,但是任重和甄有才卻有些門路,畢竟他們也是這裏的老人了。


    不出半刻,甄有才就匆匆跑了迴來,開門就神色焦急的說道:“我查到了。”


    “尚陽在哪,怎麽樣了?”任重和郭楠隨即起身,擔憂的迎向了甄有才。


    在認清尚陽本性不壞之後,就已經將他當成了朋友。而且經過上次的事,在加上田帆那個陰人的推波助瀾,尚陽日子絕對不會好過。他們一旦發生矛盾,尚陽傾向於己方,那就是指日可待了。終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兄弟,所以理所當然的就關心起來。


    甄有才踹了口氣,看向了椅子上的洛奇:“我從炊事班那裏,聽到了一點消息。炊事班長跟我說,他現在每天有要派個人,將飯菜送到新樓的閣樓。雖然他沒說是誰,但肯定是尚陽。”


    “被管緊閉了?”洛奇眉頭一挑,聲音冷了幾分。


    “禁閉?那分明就是軟禁。”甄有才狠狠的說道:“那閣樓在我們住的時候,是我們當作實驗室的地方。後來他們住進去之後,閣樓就被改成了雜物間,平時怎麽可能還有人?”


    洛奇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即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是直接過去要人,還是去閣樓把他偷出來?”


    三人對視一眼,目光交流片刻,任重便說道:“隻能是偷人了,暴君下的命令,誰敢忤逆的去要人?”


    “偷人啊……”洛奇怔了怔,隨即喃喃的說道:“頭人?這話咋這麽別扭呢?”


    任重三人麵色一僵,沒想到說正事的時候,洛奇還能搞笑一下,果然不愧是別人口中的逗比啊。


    注意到任重幾人古怪了臉色,洛奇訕訕的打了個哈哈:“走,咱們要人去,不就是暴君,皇帝我都宰了,還怕他一個暴君?”


    皇帝指的是廉貞府府主黃迪,任重三人當然很清楚,但還是神色微變,隨即就興高采烈起來。


    “就是,皇帝都不怕,還怕個暴君麽?”任重手舞足蹈的說道。


    “不怕。”郭楠簡單明了。


    洛奇卻是一笑,意味深長的問道:“怎麽,你們不怕打草驚蛇?”


    可是甄有才,卻皺著眉頭,一板一眼的分析道:“暴君既然將尚陽關了起來,那他就是相信了田帆,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與其擔心打草驚蛇,不如讓他們草木皆兵。”


    “我若是沒說錯,你們以前在這裏,都是有才在謀劃,而任重負責打先鋒,對吧?”洛奇嗬嗬一笑,緩緩站了起來。


    “嗯?”任重滿頭霧水。


    洛奇嘿嘿一笑,指著搖頭晃腦的甄有才:“這是一典型的狗頭軍師。”


    噗哧……


    旁邊的郭楠頓時笑噴了出來,甄有才則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任重有些訕訕,尷尬的解釋道:“他能有現在的智商,還不是多虧了我的培養,要不然他還不就是個逗比。”


    “滾,逗比說誰?”甄有才眼睛一瞪,沒好氣的罵道。


    任重卻一擼袖子,一臉的正氣凜然:“逗比說你。”


    “逗比。”郭楠抿嘴偷笑。


    任重麵色一僵,這才反應過來,居然被甄有才設計了,一聲虎吼就撲了上去,兩人頓時鬧成了一團。


    洛奇抻了個懶腰,向門口走去,懶洋洋的說道:“走啦,逗比們,去接咱兄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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