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針指到六,以床上醒,穿好衣服,帶上槍。


    指針指到七,在廣場上集合領三個狙擊槍彈夾,清點子彈。


    指針指到九,清理所管區域感染體。


    指針指到十,迴家。


    ———


    “小家夥迴來了,今天幹掉幾個了?”一名士兵看到女孩,問道,隻是在他的臉上卻是滿臉的嘲笑。


    女孩從軍衣裏拿出一張芯片,交給一名穿著軍裝的機器人:“叔叔,又來了七個a級,我偷掉了一個。”


    它摸了摸女孩的頭:“幹得漂亮,孩子,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它的一雙機械看向剛才說話的士兵,“你很閑的話就去跑幾公裏!都看什麽看!還不去交任務!”


    “是,將軍。”眾多圍觀的士兵急忙地離開了,生怕將軍拿他們立威,看得出來它的官位很大。


    女孩背著小小的狙擊槍牽著“將軍”的手來到指揮所。


    “將軍”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說道:“所有人注意!對c7區域進行一次掃描,匯報具體情況。”


    “是!”


    幾分鍾後———


    “將軍,有信號顯示似乎出現了s級感染體的能量特征。我們似乎沒有應對手段。”


    “向上頭申請“軍威”的支援,現在發送,命令所有人立刻返迴。”“將軍”揉了揉女孩的頭,語氣帶著溫柔,“你先迴房間吧。”


    ———


    指針指到一,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很吵。


    指針指到三,很多傷兵運了迴來,沒看到早上的家夥,死了最好。


    指針指到六,叔叔還沒迴來,有點不對勁,他們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指針指到七,叔叔有了消息,它,叛逃了……


    幾個月後———


    用叔叔留下的小盒子中的酒精給額頭上的傷口消毒,女孩忍受著疼痛為自己包紮著,一次又一次。


    身體早就麻木了這小傷,就連原本滿滿一瓶的酒精已再倒不出來了。


    從小盒中拿出最後四張芯片,到後勤換了原來一成的食物迴到房間,將房門鎖上,坐到隻剩下木板的床,吃著一小團珍貴的肉和半碗飯。


    指針指到十二,窗戶又被丟了一大塊泥土封住,房間好熱。


    指針指到六,日常集合後天又被打了兩下,隻剩下一兩米的紗布了。


    指針指到七,免費的晚餐不出意外的隻有焦黑的米飯,希望還咬得動,昨天的感覺比s級的裝甲還硬。


    指針指到一,守門的大概快換崗了,溜了,誰愛待誰待。


    指針指到大,我砸掉了叔叔做的狙擊槍,大仇已報,有些開心中。累死了,反正沒人愛我,叔叔也一樣。


    女孩整理了下自己最後的一件便裝,一步步走進河中,隨著河流衝走。


    指針指到七,我沒死成,煩人,但遇到了關心我的人,憐妹。


    ———


    龍滅話音剛落,龍憐衝上來抱住龍滅,眼淚不住地流下來:“滅姐,你過得好慘。”


    龍滅鬆開了樹枝拍拍她的背,地上畫著一幅九龍坐在樹幹上的畫,很像,隻是多了一把小巧的狙擊槍放在畫中龍滅的大腿上。


    這是幾人第一次聽到龍說這麽多話,也是第一次真正了解她。


    龍夜把手放到龍滅的腦袋上:“還疼嗎?”


    龍滅搖了搖頭,龍憐拉著她坐到樹幹上,把她的頭放在大腿上。


    龍影早就把那位置讓了出來,看著地上的畫,陷入了沉思之中。


    武君安趁著幾人沒注意看他,拿【玄天】頂了下地麵,一會後,江城的聲音他耳邊響起:”這個,是我幹的。”


    “你真的很不會說謊。”武君安小聲地說道,連龍噬都聽不見。


    江城的氣息從武君安的感知範圍內消失。


    龍影在地上打坐,兩把“邪”放在大腿上從正麵看著畫,什麽也沒說。


    一縷淡淡的殺氣從身上浮現,但又卻如此平靜。


    武君安有些驚奇地看著龍影,這種殺氣之中,居然飽含著善意。


    跟他不帶有任何情感的殺氣不同,這種善,他從未見過。


    毀滅、戰爭、破壞、貪婪、憤怒、憎惡、信仰、忠誠、希望……他見過無數種殺氣,無一都是具有強烈的情感。


    但在龍影身上,他隻看到了對生命的尊重和善意。


    這種善,連他都未曾感受過,哪怕是從其它幾人身上也沒有。


    龍影閉上雙眼,開始迴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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