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讀懂了其中的理和意,那一刻他不再一心求死。男孩成了少年,懂了人生,理解了大地。


    【玄天】散發了沉重的壓力,像是在考驗少年的決心,少年一步一步走去,高唿著:“


    大地母親啊!請您睜您的雙眼再看看這片殘缺的土地上都少了什麽。求您再現【破軍】之名於世,斬世間之惡吧!”


    少年一遍又一遍地喊道,毀滅的氣息環繞著少年,撕開了他的傷口,折斷了一塊又一塊骨頭。玄黃的氣息流入少年的體內,流入每一份血肉之中,與其融為一體。


    少年痛苦著,卻不曾叫出半聲,他需這份力量,去複仇!去殺光!去毀滅!


    哪怕是墮入深淵之中,也未曾後悔。


    【玄天】旁的冰塊出現了一條條深深的裂縫,湧現著大地的怒火。


    壓力更加沉重,撕開著每一寸的血液乃至細胞,粉碎每一分骨頭。少年依舊在喊著,述說著心中的仇恨。


    一絲高貴的金紫色混集在濃厚的充黃之氣中,融入少年體內。


    冰山徹底破碎開來,【玄天】從槍尖開始染成鮮紅色,原本聖潔的純白的圓珠被邪惡和血絲代替。


    【破軍】臨世了———


    【玄天】代表著極善,【破軍】代表著極惡。


    殺戮的氣息,以及對鮮血的渴望逐漸湧入少年的腦海中,似乎在告訴他,它的使命便是毀滅。


    少年終於摸到了槍身,一切都平靜下來。


    對於少年來說,時機到了———


    少年從雪中走過,死亡的氣息融化了雪,蒸發了水。


    原本強大無比的生物都逃離了少年所在的一大片地區,仿佛天災就要降臨。


    事實也正如此———


    玄黃之氣匯聚成磐石,浮在水麵上,少年緩緩地走著,身上的殺意更加濃厚,扭曲了空間。


    這一次,戰爭將徹底結束———


    北方的天空漸漸染紅,腳下的大地震動起來,原來混戰的八軍都停了下來,無一不看向北方。


    少年加入了混戰之中,屠殺著所有見到的人。


    ———


    孤森國,亡,存活,0。


    夫狗國,亡,存活,0。


    萬策國,亡,有活,0。


    聖戰國,亡,存活,0。


    天堂國,亡,存活,0。


    日蝕國,亡,存活,0。


    紅霧群島,亡,存活,0。


    浮雲國,亡,存活,0。


    ———


    除了生靈,什麽都沒了,城市之中隻一片死寂和屍體。


    少年迴到了三年前與女孩相遇的地方,看著一根樹幹子上掛著的紅色花結陷入沉默當中。


    少年想到:現在的他與當年的八國還有區別嗎?


    他無視了求饒,無視了戰俘,無視了平民,無視了老人,無視了小孩。


    隻是因為自己的仇恨而殺光了所有人,什麽都不放過。


    什麽都不留,什麽都不剩,除了死寂,什麽也不剩,什麽也沒了。


    少年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如同沉睡中的大地一般不再起伏。


    【破軍】像是失去了養份漸漸平淡下來,成了一把十分平凡的由岩石組的土黃色長槍。


    少年取下花結綁在長槍上,盤著腿,坐在岩山上,首槍橫放在大腿是上,青靜地思考著:


    何為善,何為惡,美為何而存,惡又為何而存。


    這一些,或是幾天,或是幾年,或是百年,或是更久。少年並不知道,大地讓他不再感到饑餓和寒冷,連洪水也無法他再動半步。


    ———


    武君安又端起一杯濃茶,撫摸著故事中那把平凡的長槍,接著講著:


    “終於有一天,少年想通了,搖下身上的幾條藤蔓,在森林中一路向北。


    大地是一視同仁的如同天平一般,在天平兩端著等價的財產。


    善者在一端放入大地在另一端放入同等的財產,惡者在一端拿走,大地在另一端也拿走。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下從來沒有白拿的東西,大地會從你那奪走同等的東西,讓天平平衡。


    “平衡。”龍月喃喃自語,像是明白了些什麽,“隻殺真正該殺的而不是涉及所不該殺的。哥哥,我可以這麽理解嗎?”


    “善。”武君安喝下濃茶,說道


    龍破心大地吐槽道:“您心真大,你直接說你幹過不就好了嗎?還是說……黑曆史。噢嗎!———”


    武君安一個手刀劈到龍破頭上,痛得龍破抱頭蹲下,他又瞅了一眼其它八人。


    剩下的人表示:我聽不到!我聽不到!我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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