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小啊,比我家那口子都小,也不知道成婚沒,要是成婚了,那女子不得獨守空房啊,一點慰藉都沒有。”


    “跟筷子都有的一比了,真難看。”


    “咦,他旁邊那個倒不錯,我喜歡,真想撿迴家啊。”


    “你們女人害不害臊?什麽都看!什麽話都說得出!好好迴去相夫教子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皮賴子,我看我看的關你什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比他還不如呢!”


    “呀,李娘子,真的啊,皮賴子這麽沒男人氣概?”


    “真的不能再真!”


    金霄聽著耳邊的話,整個人氣炸了,他哪裏小了!等等,他們怎麽知道自己的……


    他猛地睜開眼睛,卻被迎麵而來的一張長滿麻子的臉嚇了一大跳,他尖叫出聲:“啊啊啊啊!鬼啊!”


    “這人醒了,還看嗎?”


    “看唄,其他不還沒醒嘛,看個夠。”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見其中一人醒了,另外幾個人還沒醒,還是圍在周圍聚精會神地看著,有人還在暗暗比較誰的比較大。


    金霄聽著耳邊的汙言穢語,氣的老血都差點湧上來,他慌忙捂住重點部位,怒吼道:“滾,滾啊!誰叫你們看的!”


    “喲,脾氣可真大,不看就不看,也沒啥好看的!”


    “滾!”


    “嚇死人嘞,我們快走!”


    金霄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何時受過這種言語的侮辱,他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從來都是他淩辱欺負別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扒光了當猴看,太可惡了!


    他咬的牙咯咯作響:


    “可惡!實在可惡!竟然如此羞辱我,我絕對饒不了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


    一切準備妥當後,老宿家留下照顧孕婦的連氏,其他人都去了王家村。


    王家村裏的王茶卻並不知道,因為他如今被兒子鎖在了柴房,一整天都沒喝上一口水,他渴的要命,沒想到旱災過後他還能有喝不上水的一天,這說出去誰能信啊。


    旱災時,起碼還有閨女暗地裏時不時的送些食物跟水,可是現在是有水也喝不上。


    他拖著沉重的身子,一點點挪動到門口,右手奮力砸著木門,聲音幹啞道:“大……頭,你放爹……出去吧,大……頭……”


    可惜外麵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他就知道兒子不在家,他的眼神黯然無光。


    突然,外麵傳來鄰居家的聲音。


    “要我說,這王老頭的兒女可真不是好東西,兒子自從親娘死後就將親爹關進了柴房,從來沒見他送過飯,也不怕餓死親爹,遇到心情好才放出來溜達一下,就沒見過這麽不孝順的兒子,也不怕被雷劈!”


    “娘,我怎麽聽說王家還有一個女兒?”


    “有是有,但那個不用想了,也是個不孝女,嫁出去後就沒迴來過,真不知道王老頭做了什麽孽,養出這麽一對兒女。”


    “不過說來也奇怪,之前總是有個蒙麵的陌生人給王家送東西,我們剛開始還很戒備,那王老頭又說認識,不用管她,我們才放下了戒心。”


    “旱災時,王家老兩口沒餓死也是因為那個陌生人送的東西,問王老頭到底是什麽人,他又閉口不談,神神秘秘的,要是現在那個陌生人再來就好了,王老頭說不定就不用這麽受罪。”


    王茶聽著聽著眼眶濕潤了,哪是什麽陌生人,是他那孝順的閨女,閨女不是不孝女,相反孝順得很,他隻是不想讓這個家拖累她,所以一直不敢認她。


    他昨天也看過閨女了,閨女過的很好,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兒子不想養他這個老不死的,那就讓他隨著老婆子去吧。


    他將目光放在角落裏那條褪色的麻繩……


    老宿家一群人終於趕到了王家村。


    王家村房屋的排列跟沈宿村差不多。


    隻不過這裏的田不像沈宿村的田那樣有些綠色的稻苗,田裏要麽長滿了野草,要麽新翻耕過。


    由此可見,這個村莊是沒有做種的糧食,不然那些翻耕過的田地早就種上糧食了。


    守富看著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哪個農戶會選擇荒廢田地,還不是沒有種子。


    槿禾的心情有些複雜,這就是娘以前生活過的村莊啊。


    宿老爺子走的熟門熟路,仿佛來過很多次。


    老宿家一群人走的是大路,所以剛踏入王家村的地界就有人察覺到了,王家村的村民見宿家人拎著一係列祭拜需要用到的東西,紛紛震驚了。


    他們王家村今天有人去世了嗎?他們怎麽不知道?莫非來者不善?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有人壯著膽子問道。


    老王氏轉過頭,細細端詳了她一番後,平靜道:“你是小蘭。”肯定句。


    那人驚呆了:“你怎麽知道我叫小蘭?你是誰?你之前見過我嗎?”


    等等,她看著老王氏那張臉,塵封的記憶突然解開了,捂著嘴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大花!你終於迴來了!”


    老王氏眼眶發酸:“是啊,我迴來了。”


    第一次這麽光明正大的迴來,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不會了,往後更不會了,她以後都要光明正大的迴來。


    下一秒,小蘭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焦急道:“你怎麽才迴來啊,快迴去看看你爹吧,你爹又被你哥關起來了,自從你娘走了後,你大哥就沒把你爹當人看,過的老慘了。”


    老王氏還沒開口,宿老爺子先怒了:“什麽?那個王八犢子竟然將爹關起來了?豈有此理!誰給他的膽子!”


    他護送過媳婦兒好多次,幾乎每次來送糧食他都在村口守著,他不是沒想過緩解媳婦兒跟老丈人之間的關係,可是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多年下來他也就放棄了,但這並不代表那個王八犢子就能欺負老丈人!


    “我們走!”


    眾人怒氣衝衝的來到王家,宿老爺子直接踹開了大門,也不用人領路徑直往柴房衝去,槿禾的臉色也是全程發黑,任誰聽到姥爺被人關在柴房都是又驚又怒。


    眾人趕到柴房門口,卻見上麵被鏈子鎖得嚴嚴實實,老王氏氣的臉都綠了:“欺人太甚!砸!砸開它!”最後一聲都變音了。


    槿禾看著那緊鎖的木門,眼裏充滿了翻滾的怒意。


    嗬,舅舅是嗎?給她等著!


    鳳荷驚的帕子都快揉碎了,這舅爺爺也太過分了,怎麽能將太姥爺鎖在裏麵呢,太姥爺一大把年紀了怎麽受得了,想到這她的眼睛就紅的不行。


    守富幾人看到這也是氣的不行,喊了一聲裏麵的姥爺閃開點,他們要砸門了,踹門的話恐怕會傷到姥爺,隻能用溫柔點的方式。


    ‘咚咚咚”幾聲後,不堪重負的鏈子從中斷開。


    老王氏趕緊衝了進去,可是當看到柴房裏頭的情景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反應過來後聲嘶力竭地喊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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