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寡人倒是期待著與他一戰。”竹猗似笑非笑,眸中流光閃過。


    不提這茬兒的話,她還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舊情人呢。


    再聯想到自己剛剛生吞的忘憂蠱,竹猗才對這兄妹倆感到萬分無語。


    印象中的秦戰,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是將愛與正義灑向大地的英雄,除了戰無不勝的威名之外,也有成群結隊的狂蜂浪蝶。


    屬於是澇了有人填海,旱了有人屠龍,他這輩子就是個大寫的傲字。


    若說秦戰這輩子的唯一的人生汙點,那大概就是簫猗親手給畫上去的。


    畢竟被一國暴君給戀上,就算是路邊乞丐也會惡心得三天吃不下飯吧。


    這次兩國交戰,竹猗也不介意在他秦戰的人生汙點裏再添上一筆,真是無比期待啊。


    “簫猗,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皇兄傷你的!”


    竹猗麵無表情地捏捏秦知瑤的嬰兒肥,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別摻和。”


    秦知瑤微微錯愕,繼而粉麵含春地羞澀一笑,“你不用擔心我的,父王和皇兄最疼我了,不會對我怎麽樣呢,所以……所以我會保護好你的。”


    “就算寡人搶了你的國家,你也要保護寡人?”竹猗挑眉,半真半假地說。


    “保護你啊,也要保護北越的子民。”取舍,她是不會做的,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想做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嗯,走了。”竹猗又拍拍秦知瑤的腦袋,“等寡人攻下晏城,請你看孔明燈。”


    “還是我去找你吧,我知道怎麽去。”


    “寡人會叫人把這洞填上的。”竹猗擺擺手,頭也不迴地走了。


    秦知瑤自小就知道竹猗是練武奇才,卻偏偏有個重感情的壞毛病,要不然也不會被七皇兄欺負得不願還手。


    所以她打心眼兒裏就不太相信,竹猗會對她的七皇兄下死手,這攻下晏城就更加是無從談起。


    與其等著她來找自己,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呢。


    反正這孔明燈,她看定了!


    竹猗頗有興趣地在這地道裏逛著,並不急著迴去。


    剛剛秦知瑤說的是什麽來著?萬蛇窟那兒有個病重的老母親,她樂得去湊個熱鬧。


    嗯,她在撒謊,其實就是為了讓丹田裏的菩提金印消停點兒,別再玩兒命蹦躂了。


    一路七拐八繞,又聽著小青蛇的指路,終於到達了萬蛇窟。


    大大小小的坑裏,無數條粗細不一的蛇在吐著信子,渾身是傷的容檀正抱著一眼盲婦人揮劍斬蛇,動作越來越慢。


    他看到了她,分神的時候又被一紅色蛇尾的蛇咬中了手背,眼見的黑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他沒有向她求救的意思,隻是硬扛著。


    再這樣下去,容檀是可以預見的屍骨無存。


    “放下懷裏的拖油瓶,你還有可以爭取的時間。”竹猗靠牆說著風涼話。


    容檀沒有迴應她,隻是手上的動作更狠了。


    竹猗摸了摸袖中的小青蛇,然後眼都不眨地將它扔進了蛇窟。


    就見到那一抹紮眼的綠開始在蛇堆裏穿梭,圍繞著容檀他們就開始繞圈圈。


    沒一會兒,那群蛇就越退越遠,給容檀留出了一片安全範圍。


    “嘶——!嘶——!”


    小青蛇跳上容檀的腦袋上,一邊呲溜呲溜地蹭著,一邊朝著竹猗十分熱情地發出邀請。


    竹猗也不矯情,筆直地就踏著蛇堆過去了。


    但詭異的是,那些蛇竟並不敢靠近,甚至自動讓出了一條寬闊平坦的路。


    竹猗剛一站定,小青蛇就鑽迴竹猗的袖子裏。


    “還能走嗎?”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麵色逐漸青黑的容檀,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謝梁帝出手相救。”容檀似乎也沒有領情的意思,咬牙抱著懷中的老母親站起來。


    快站起來的時候腿一軟,竹猗隻伸手扶住了他的母親,隻是看著他就這麽硬生生摔坐在地上。


    “寡人還真不稀罕你的一聲謝字,若你再繼續逞強,恐怕你們母子都沒辦法活著出去。”


    容檀杵著劍,勉強站起身來,倔強地將老母親重新抱在懷裏。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先活著出去吧。”


    竹猗說著,冷不丁塞了一顆藥丸進他嘴裏,他就是想吐也是來不及了。


    “你……”


    “解毒丸。”竹猗背著手走在前麵,“寡人可不想做苦力。”


    “梁帝,我容檀欠你兩條命,日後惟你馬首是瞻!”


    “你的命你自己留著吧,寡人隻是湊巧路過,順手開個殺戒,別想太多。”


    竹猗擺擺手,不願再與他多費唇舌,很快就分道揚鑣了。


    她還是早點迴營帳吧,她可不想缺席與秦戰的廝殺。


    秦戰,寡人倒要看看你有多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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