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燕,你是說這隻蜃妖就是徐家召喚的那隻,可是時間對不上啊?”


    左震詢問道。


    徐家召喚蜃妖的時間是五年前,那次確實毀滅了郭北縣,可是徐家卻提前跑路,躲過了那次襲擊。


    事後皇帝覺得這事鬧的有點大了,加上一群官員一個勁的在那勸諫,甚至還撞死了幾個四品大員。


    逼的皇帝下旨揭過此事,這才讓徐家以為安全了,一年後才重新返迴郭北縣的。


    左雄去抓捕徐家老小已經是徐家返迴郭北縣一年之後的事了。


    按理說徐家不可能在去召喚蜃妖,那玩意可不分敵我。


    左震想不通這其中的道道,主要是他對天朝官場上的事不怎麽關心,再一個就是左雄沒死。


    左震也隻是想探查一下事情的原委,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


    可是現在左震發現這事不簡單,徐家明顯是被滅口了,左雄隻是個倒黴蛋而已。


    那隻蜃妖絕對是有人故意引到郭北縣的,就是為了把徐家和左雄一幹人等全部留在郭北縣。


    能夠做到如此程度的整個天朝也沒幾個人,非要說懷疑對象也就三個人。


    第一個是漢王,因為漢王真的想造反,也有資格造反。


    第二個是張文正,因為他是徐成之後的首輔,有這個權力去運行此事。


    至於第三個嘛就是當今皇帝天靖帝了。


    這也是左震最想不通的地方。


    左雄去抓徐家是為了給天靖帝處理麻煩,他為什麽要對左雄下手呢?


    這解釋不通啊!


    除非天靖帝跟徐成之間有天大的秘密,必須滅掉徐家才能確保這個秘密不泄露。


    左震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要知道天靖帝可不是以太子的身份即位的,而是太子突然暴斃後緊急上位的!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左震對皇家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太清楚不過了。


    自古天家無親情,更無真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理念早已經深入人心,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概念更是自古有之。


    成為皇帝之前的人都是重情重義的豪傑,可是當上皇帝之後的人就會發生變化。


    左震沒有看透人心的力量,但是他有摧毀一切的實力。


    所以左震在心中暗下決心,隻要天靖帝真的有問題,他就會啟動最終計劃。


    至於最後會發生什麽事,左震表示無所謂,他已經走出了另外一條路,隻要這條路還沒有走到盡頭,他就會一直走下去,直到一切都歸於原點。


    燕赤霞對左震的問題表示支持和理解,但是他迴答不了,因為他的身份不夠。


    當初徐家出事的時候他正在附近辦案,等他趕到郭北縣的時候已經晚了。


    錦衣衛那次足足有三百精銳死在郭北縣,帶頭的左雄更是成為廢人,被手下護送著狼狽迴京。


    偌大的徐家也被夷為平地,現在還破破爛爛的躺在郭北縣以東五十裏的群首山下呢!


    燕赤霞表示左震可以去徐家舊址去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左震也覺得老燕說的有道理,萬事萬物隻要存在過就會留下痕跡,說不定徐家廢墟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遺留也說不定。


    就這樣,二人分別各自上路,燕赤霞要去召集舊部組建抄家衛,左震則是去了群首山。


    左震離開之後不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九華山趕向了郭北縣,赫然正是王彪。


    “左震這是要去郭北縣,不行,我得趕緊迴報皇上。”


    然後就見王彪從懷裏掏出一隻信鴿放飛出去,信鴿直奔京城而去。


    王彪則是繼續跟在左震身後一百多裏的地方,他不敢太過靠近左震,生怕左震發現他的蹤跡。


    王彪是錦衣衛裏麵最擅長追蹤的,明麵上他是左雄的好兄弟,暗地裏則是天靖帝培養的死士。


    天靖帝還是賢王時就非常喜歡結交三教九流的各路人馬,明裏暗裏更是招攬了很多身懷絕技的雞鳴狗盜之徒。


    王彪跟天靖帝結緣很早,十五年前京城突發瘟疫,王彪的父親早亡,是母親獨自一人把他撫養長大的。


    瘟疫蔓延的速度太快,王母不幸染病,彼時的王彪剛剛加入錦衣衛不久,隻是一名小旗官,無權無勢更無錢。


    王彪唯一有的就是王家祖傳的追蹤技術和一條爛命。


    當時的左雄也不過是一個百戶而已,大疫降臨的時候差點連自家都顧不住,哪裏有能力去幫王家。


    王彪知曉天靖帝的賢名後在王府門口跪了兩天兩夜,最後得到了天靖帝的賞識,派人給王母治好了疫病。


    自那時起王彪就成了天靖帝的死士,幫天靖帝處理了很多暗地裏的麻煩。


    王彪不是沒機會上位,而是自己主動推辭了,他覺得位置太高了不好,會受到很多關注,以後想給天靖帝辦事就會很不方便。


    這讓天靖帝更加重視這個平平無奇的錦衣衛百戶,上次左雄去郭北縣的時候本來就選了王彪和張兵二人。


    可是臨走之前王彪突然發了惡疾,上吐下瀉行不了路,左雄隻得帶了張兵和數百精銳秘密趕往郭北縣。


    結果就是抬迴來了一堆屍體,左雄廢了不說,就連張兵要不是運氣好也搭裏麵去了!


    王彪當時就是提前收到風聲才故意沒去的,給他傳遞消息的正是當今身邊的大伴太監。


    王彪也猶豫過要不要通知左雄,後來還是在忠誠和兄弟情義麵前選擇了忠誠。


    為此他也自責過,當時在左震家裏對左震說的那些話也是肺腑之言,希望左震能有一個好前程。


    可是左震上升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王彪有點反應不過來。


    當皇帝派左震去邊軍處理跟蠻族議和的時候,已經讓王彪暗中觀察左震了。


    天靖帝此人心思深沉,他從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陸超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身邊也有安排的心腹,陸超每天的所有行蹤都會呈報到天靖帝案前。


    對陸超都如此防範,更何況是左震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王彪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觀察左震的一舉一動。


    左震一直感覺王彪有問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王彪這人十分謹慎,他給天靖帝傳遞消息的渠道十分隱蔽,左震也沒有抓到過他的把柄。


    後來左震組建鎮魔司的時候,故意把王彪排除在外,理由是王彪年紀太大,適應不了殘酷的修煉方式。


    天靖帝為了不引起左震的懷疑,也沒有強行安插王彪進入鎮魔司。


    加上左震主動讓鎮魔衛跟天靖帝簽訂了忠誠契約,也打消了天靖帝繼續監視他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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