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震一路跟著蕭景他們跋山涉水,足足走了一個多月才來到蠻族國都界北城。


    此地距離天朝京城足有近萬裏的距離,說是極北之地也不為過。


    這裏的氣候冷的過分,左震在邊關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要知道現在雖說已經進入秋季,但是北方不應該這麽冷啊?


    左震看過天朝的坤輿圖,天朝自建國以來就不斷向外擴張,在這不到百年的時間裏,天朝的國土麵積足足擴大了將近十倍。


    東起海洋,西抵昆侖,北至邊關祁連山,南至漲海盡頭都是天朝的國土。


    說一句天下盡歸中原也不為過,可是蠻族卻像一顆釘子一樣紮在北邊的雪域中,硬是截斷了天朝一統天下的美夢。


    蠻族的國土到底有多大,沒人說的清楚,因為繼續往北走會越來越冷,那種氣溫根本不適合人類居住。


    所以天朝才不願意繼續北伐,隻是把蠻族堵在極北之地就夠了。


    這些年天地大變,天朝的邊境線也在悄然收縮,這些事錦衣衛一直都有關注。


    皇帝也想派兵去剿滅那些妖魔,但是每次派人出去都是有去無迴,漸漸的皇帝也就放棄了。


    畢竟誰選擇為了那些不毛之地浪費海量的錢糧和士兵呢!


    隻有蠻族不一樣,這是一個有著自己文化和傳承的國家,雖然國力比不上天朝,但是蠻族是全民皆兵的遊牧民族,控弦之士數十萬。


    這種民族一旦遭受天災就會南下尋找活路,那麽劫掠邊境就成了習慣。


    天朝立國之初也跟蠻族狠狠的幹過幾仗,雖說打贏了,但是這鬼地方太冷了,中原的百姓根本無法在這裏立足。


    所以後來的皇帝慢慢也就放棄了這塊地方。


    左震知道這種怪異的寒冷一定跟天地大變有關,可是他也無能為力。


    讓他去殺幾個妖魔沒問題,可是這種天地自然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匹敵的。


    就算左震成仙也不行,仙一樣有限製,敢挑戰天地的仙人又不是一個兩個,結果一個好下場的都沒有。


    左震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保全大部分的人類,要是能把中原地區的妖魔趕到各處極地就已經功德圓滿了。


    蕭景安排豪力陪著左震,自己則去向蠻王稟報議和的情況。


    “豪力,我看你的身手不像是蠻族這邊的路數,反倒是有點像我中原道家的功夫,你師父是哪一位?”


    左震問豪力道,他想招攬豪力,這種人放在蠻族這種野蠻之地完全就是浪費,跟著他去剿滅妖魔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左大人,我師父他老人家不讓我提他的名字,他說自己年輕時犯下大錯,無言麵對故人,還請你見諒。”


    左震聞言一愣,聽豪力這意思他師父很不簡單啊!


    不過想想也對,能教出豪力這種級別的高手,他師父絕對差不到哪去!


    左震沒有放棄忽悠豪力的心思,反而是說起了豪力的不足,試圖用這種方式鼓動豪力。


    “豪力啊,我看你的功夫練的還不到家,是不是你師父沒教你真本事啊?”


    豪力瞬間沉默不語,左震見狀眼前一亮。


    果然不出他所料,豪力的天姿比他也不差多少,加上天生神力,身體素質更是賽過猛獸,按理說學了道家功法不應該這麽弱的!


    “豪力,想不想學真正的道門神功,要是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哦!”


    左震言語真誠的不像話,要不是二人的身形差的太多,妥妥的老子看兒子的即視感。


    豪力想學嗎?


    當然想,不想是傻瓜!


    可是豪力很清楚天上不會掉餡餅,除非這餡餅有毒。


    “左大人莫要跟我開玩笑了,蠻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會背叛蠻王的。”


    左震聽後更加滿意了,他就喜歡這種忠貞不二的人,用起來放心啊!


    “不不不,豪力你誤會了,我沒有要你背叛蠻王的想法,我的誌向也不在朝堂之上,這次隻是碰巧才來這裏的。


    我之所以想傳授你道門神功,是想帶你去降妖除魔。


    豪力,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能察覺到天地的異常。


    如果我告訴你,漫天神佛已經不在了,你會怎麽辦?”


    豪力聞言一愣,震驚無比的說道。


    “怎麽可能,我們蠻族的天神明明還在的,出征前大王還祭拜過天神,天神也降下過神旨……”


    可是說著說著豪力就沒聲了,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當時天神說攻打天朝絕對會勝利的,可是現在他們卻敗了。


    雖然沒有慘敗,但是絕對跟天神說的不一樣,這讓豪力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


    “天神真的還在嗎?


    可要是天神已經不在了,那麽那個降下神旨又是什麽東西?”


    左震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原來蠻族進攻天朝竟然是那個所謂天神的主意。


    如此說來蕭景敢帶他來蠻族領地的底氣,就是因為這個天神還在了!


    “豪力,你要是想走到武道巔峰,就必須放棄一切虛假的信仰,記住,真正的武者不會相信任何鬼神,因為我們就是神,明白嗎?”


    豪力隻覺得腦袋轟的一下,多年的信仰直接被左震的一句話給說崩了。


    他師父臨終前的話語又在他耳邊響起。


    “豪力,你如果看不清自己的心,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師父就是因為看不破那道屏障,這才蹉跎一生,你一定要打破它,打破它……”


    “師父,我錯了,師父,您老人家說的我全都明白了,師父,徒兒想你啊,嗚嗚嗚……”


    左震無語的看著嚎啕大哭的豪力,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家夥會哭啊!


    你見過身高兩米五的壯漢趴在地上撒潑打滾嗎?


    豪力痛哭的畫麵就是這樣,最主要的問題是這裏可是大街上,整條街道上的人都在看著二人啊!


    左震不自然的對著人群笑了笑,不經意的踢了豪力一腳,輕聲說道。


    “豪力,要哭迴家哭去,這裏這麽多人看著呢,趕緊起來。”


    豪力被左震一腳踢的直抽抽,臉上的鼻涕眼淚更加多了,都是疼的。


    “大人,要不你先迴去吧,讓我在哭一會,我想我師父了!”


    左震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像提小雞一樣把豪力提迴了蕭景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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