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的時候,皇帝大發雷霆,把六部官員罵得狗血淋頭,禦史台的那些悶狗更是被杖斃了七八個,開創了王朝先河。


    散朝之後,陸超帶著新鮮出爐的好大兒左震進入養心閣。


    “臣陸超參見陛下。


    臣左震參見陛下。”


    “好了,平身吧,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如此。”


    皇帝很和氣。


    這是左震的第一反應。


    皇帝很厲害。


    這是左震的第二反應。


    左震見過不少大人物,但是人情世故這方麵讓他佩服的沒有幾個。


    真要說有的話,也就嶽不群跟張作霖二人能入他的眼,其他人都差了點意思。


    但是現在他見到第三個了,就是眼前的這位皇帝。


    一句話裏麵帶著好幾個意思,既是說給陸超聽的,也是說給左震聽的。


    “陛下,這位就是我錦衣衛裏最優秀的年輕才俊左震了,另有一事要稟報陛下,昨日微臣收左震為義子,還望陛下恕臣不告之罪。”


    皇帝聞言臉上立刻露出和煦的微笑道。


    “你這是什麽話,當年要不是為了保護朕,你也不至於這個年紀也沒有子嗣,現在收下這樣一個麒麟兒,朕隻會替你高興,何罪之有啊!”


    陸超聞言淚眼婆娑的看著皇帝,滿臉都是忠貞不二。


    左震在一旁聽的雞皮疙瘩直冒,他怎麽都想不到皇帝會這麽說。


    等二人迴顧完舊義之後,皇帝對陸超說道。


    “陸超啊,既然左震是你的義子,那先前說的那些就不夠了,我記得那個上官龍好像快六十了吧,不如讓他告老還鄉,由左震領他的職位如何?”


    皇帝話雖如此說,但是眼睛裏卻沒有半點其他情緒,這顯然有問題!


    陸超深知皇帝的秉性,這是起小心思了!


    “陛下,震兒太過年幼,現在升他為千戶已經引起很多人的反感,要是在給他升官,我怕他驕傲自滿啊!”


    皇帝擺擺手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正是看中這孩子年輕才想擢升他,左震,你有這個膽量嗎?”


    左震應聲跪倒在地,大聲高唿道。


    “願為陛下效死力。”


    皇帝很高興左震的迴答,他早就想提拔幾個年輕有為的狠角色,可是陸超一直四平八穩的不給他推薦人選。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左震,他再也不想等待了。


    當然,這跟那些銀子絕對沒關係,皇帝敢用自己的良心保證。


    “左震,這次李斌的事對邊關將士的軍心影響很大,我要你帶人去邊關走一趟,安撫那些戍邊將士,你有問題嗎?”


    皇帝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左震清楚這才是皇帝真正的考驗,邊關將士就像猛虎一樣。


    尤其是本朝是以武立國的,所以對邊關士卒特別重視,前期還好一點,軍功世家子弟不斷,加上王族分封了很多塞王鎮守邊關,問題不大。


    可是隨著王朝進入中期,邊關越來越不穩定,軍費越來越多,戰鬥力卻越來越弱,這讓皇帝很不滿意。


    “迴稟陛下,臣想向您借一件東西,有了這件東西,臣保證三年之內平定邊關之患,五年之內徹底掃滅蠻族。”


    皇帝跟陸超都驚訝了,實在是左震這話有點太大了。


    陸超急忙嗬斥道。


    “震兒,莫要信口開河,這是軍國大事,豈能兒戲。”


    皇帝卻對左震的提議很感興趣,他雖然是半路皇帝,但是哪個皇帝沒有開疆拓土的夢想啊!


    “你想要什麽東西,隻要你能做到邊關無恙,我就封你為侯爵,要是能徹底剿滅蠻族,我封你為公爵,你想清楚在迴答我。”


    左震大聲迴道。


    “陛下,臣自幼苦讀兵書,若不是家父出事,我就會參加武舉,根本不會進入錦衣衛,我要向您借的是太祖皇帝的佩劍。


    因為隻有這把劍可以壓住邊關那些驕兵悍將,也隻有這把劍能斬斷蠻族的氣運。”


    皇帝聞言神色凝重的說道。


    “左震,君無戲言,你在寡人麵前說這些大話可以,但是一旦出了這個宮門,你就得為你的話負責了,明白嗎!”


    左震沒有絲毫恐慌,他早就想好了。


    這方世界本就不太平,若是不趁王朝穩定的時候剿滅邊境隱患,一旦妖魔四起就再也沒機會了。


    “陛下,臣願簽軍令狀,若不功成,請斬我頭。”


    “好,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有魄力,我喜歡,來人啊,準備筆墨紙硯。”


    皇帝拍手叫好,立刻讓身邊的老太監準備東西,當場就跟左震簽下了軍令狀。


    陸超此時也無話可說,隻能期盼左震自己多福了。


    左震離開京城兩天之後,原兵部尚書李斌因為通敵賣國被判了個午門斬首,這還沒完,因為李斌為官多年,他出事後牽扯出來了上千人。


    這件事轟動整個王朝,左震的大名也隨之流傳出去。


    尤其是左震拜陸超為義父這件事更是傳遍了大江南北,黃河兩岸。


    時人說起左震都是讚歎不已,言稱生子當如左千戶。


    左震領命巡視邊防是秘密任務,所以他現在還沒有頂替上官龍副指揮使的職位,否則他的名頭會更大。


    左震這次去邊關隻帶了三個人,一個是王彪,一個是張兵,一個是楊鬆。


    這三人都是左雄提拔起來的百戶,屬於左派一脈,自從左雄告老之後一直被其他千戶排擠,這次選擇跟著左震也是想放手一搏。


    左震當然清楚他們的心思,他可不是小孩子,官場這一套他比誰都熟悉。


    於是左震帶著三人一路橫穿了整個王朝最危險的地段。


    真是遇山開山,遇河淌河,路上不知剿滅了多少山寨水寨,死在左震手上的江洋大盜數都數不清。


    王彪三人也被左震徹底折服,真心實意的跟著他闖邊關。


    一個月後,北部邊境的一處軍營之中,一名灰衣老者正在跟幾個邊關大將交代著什麽。


    “諸位將軍,老大人雖然倒了,但是還有其他大人在上麵,這次是裴侍郎派我來的,你們的選擇關乎我天朝的走向,希望你們不要自誤,老夫告辭了。”


    說完後,灰衣老者從容離去,沒有半點驚慌之舉。


    等老者離開後,營帳裏陷入了沉默,好半晌一位將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各位弟兄,我們到底該怎麽辦,總要拿個主意吧,我聽說那位左千戶已經過了雁迴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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