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沒有反對,她的心裏很亂。到底是誰在害她?這藥是從禦龍殿來的,難道是皇上有意為之?還是皇後娘娘派人搞鬼?還是哪個宮女內侍瞧她不順眼想要教訓她?


    清風出殿,順道喊醒了明月等人,自己則冒著天黑路滑去請禦醫過來。眾人見了貴妃的慘狀均感同身受,可又沒有辦法能夠替代娘娘的腿傷。


    倒是傾城,漸漸冷靜下來,說道:“你們哭什麽,我還沒死呢。”


    “小姐,你這傷是誰害的?”明月說道:“小姐打小至今,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若讓我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一定詛咒他不得好死!”


    “就是,昨夜還好好的,不是還抹了膏藥嘛。”周芷欣鼻子酸酸的說:“呀,不會是有人在膏藥上動了手腳吧?”


    “我、我可沒有!”茹小雅急了,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擺手說道:“娘娘,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行了,我又沒說是你。”傾城說道:“隻是這傷還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好了。”


    “我去將膏藥取來,說不定是個罪證。”茹小雅說著就去找那個赤色瓶子。可是,找了好幾遍,就是不見蹤影。


    “你怎麽空手迴來了,那瓶膏藥呢?”周芷欣見她兩手空空迴到娘娘跟前,就說:“可想而知,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


    “是誰?到底是誰啊?”明月替小姐叫屈:“我們小姐從來都不得罪人的,究竟是誰要如此害她?就算要害,也害我和清風嘛,小姐是好人,不應該這樣的!”她掉下眼淚。


    茹小雅也跟著著急:“天啊,這可怎麽辦啊!若這膏藥上有毒,那娘娘豈不是……”一想不妙,又自打嘴巴,趕緊說道:“呸、呸、呸,瞧我這張臭嘴!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等禦醫來了就好了。”


    “娘娘,需要奴婢去禦龍殿通報嗎?”周芷欣問。


    傾城原本就腿痛,現在更加難受:“不用了,我不想見到他。”


    明月順勢說道:“就是,皇上也病著,皇上與我們小姐同病相憐,都會好起來的,就讓皇上好好歇著吧。”


    “他還病著?哼,我看他正樂不思蜀呢。”一想到他與皇後在一起的畫麵,傾城就是覺得生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麽。


    明月卻突然發笑。


    “明月,你笑什麽?”周芷欣問。


    “原來我們娘娘也會吃醋呢!”迴答的是茹小雅:“娘娘,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皇後娘娘是皇上的手背肉,你這手心肉也逃不掉啊。”


    傾城看著自己的腿:“可我現在這樣怎麽下地呢?”她刻意忽略心中矛盾的感受。


    “您都這樣了,還下什麽地啊,讓奴婢們伺候就行了。奴婢我是非常樂意的,不過,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哦,就算娘娘的腿萬無一失,奴婢也是願意伺候娘娘的。”茹小雅說。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拍馬屁!”周芷欣糗她。


    “我也是見娘娘不開心,所以才會想著要開心一些啊。”茹小雅望了望門外:“禦醫怎麽還不來?”


    傾城怎麽也笑不出來,陰影籠罩在心頭,看著自己膝蓋處的異常,她隱隱覺得不安。這個皇宮沒有當初想象中那麽簡單,如果她不強大就會被欺負,如果她軟弱就會更加受到傷害。


    她不能讓別人騎在都上作威作福,傾城心裏忽然有了主意,眼前頓時豁然開朗,有種找到方向之感。


    大夥兒又等待了好一陣子,陳禦醫這才趕來,一進殿就說:“娘娘恕罪,因是半夜,微臣雖是值勤禦醫,卻已歇下,耽誤了時辰,請娘娘恕罪!”


    清風滿頭冒汗,顧不上擦拭,急道:“禦醫,您就別磨蹭了,娘娘的膝蓋要緊。”


    “哦,對,對,對。”陳禦醫立即走了上去:“娘娘,請恕微臣不敬,微臣需要仔細檢視娘娘的傷口。”


    傾城卻害羞起來,人之發膚受之父母,況且又是傷在這種部位,她一陣緊張,扭捏不已。


    “娘娘,莫緊張,陳禦醫是老禦醫了,懂得分寸的。”清風說道:“我們知道您的顧慮。”


    陳禦醫說道:“娘娘莫憂,微臣不會碰到您的肌膚,您大可放心啊。”


    傾城艱難點頭應允。清風這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褥,露出娘娘那一對慘不忍睹的膝蓋。


    陳禦醫不由猛吸寒氣,哀歎道:“哎呀,可敬娘娘如此鎮定,這、這傷若是換了別人,怕是早痛得哭了。讓微臣仔細瞧瞧。”他湊近細看之下,又聞了聞,說道:“有股子臭味,不知道娘娘之前塗抹了什麽?”


    茹小雅上前說道:“陳禦醫,娘娘睡前抹了膏藥,是皇上特地吩咐九真送過來的,隻可惜,這瓶膏藥突然不翼而飛了,奴婢清楚記得是放迴原處的。”


    “這就奇怪了。”陳禦醫沉吟著,說道:“據微臣的經驗判斷,這瓶膏藥不簡單,內含乾坤啊。隻是,沒有實物,微臣也很難斷定娘娘究竟是抹錯了膏藥還是這膏藥本身就有問題。”他說得含蓄,不能直截了當。


    傾城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為難他,說道:“既然如此,先不追究是誰的過錯、誰的責任,我隻想知道這膝蓋如何才能好起來。”


    “娘娘以前醫術了得,甚至在微臣之上,不過,不知道娘娘失憶之後,這本事還在不在?”陳禦醫行禮,說道:“娘娘恕罪,微臣唐突了。”


    “陳禦醫,你這是在考我麽?”傾城沒生氣,看著他說道:“醫者不自醫,我且聽聽你的妙方。”


    陳禦醫說道:“若娘娘這傷口有毒,微臣一時沒有萬全之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若娘娘傷口隻是感染腫脹流血,微臣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可在五天之內讓娘娘痊愈,隻不過,這五天不能下地,飲食清淡,再配合草藥內服外敷,方可見效。”


    傾城垂下眼瞼,說道:“陳禦醫,我覺得非常不舒服,身子忽而熱忽而冷的,膝蓋也越來越痛,你說這是何故?”


    陳禦醫驚了,說道:“既然娘娘已心中有數,那微臣就不拐彎抹角了,娘娘的膝蓋傷有中毒的跡象。”


    “中毒?怎麽又是中毒?”清風捂了捂嘴巴,難過極了,說道:“小姐以前就喜歡試製解毒丸,說是為了對付宮中的暗藏殺機,可任憑怎麽躲,還是中招了。”


    明月聲音哽咽:“小姐,我可憐的小姐,好端端的被罰跪也就說了,連膝蓋都會遭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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