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掃得差不多了,玉明這才下令,大家可以下去做別的事。而新來的四位宮女卻被她留了下來。


    “姐姐,還有何吩咐?”茹小雅開口問,玉明姐姐其實不錯,她一點都不害怕她。


    “你們還得去添福殿打掃房間。”玉明說。


    “添福殿?哦,我知道,是皇後娘娘的寢宮。”茹小雅說。


    “不是說皇後娘娘不在宮裏嗎,怎麽還要打掃。”周芷欣看著自己的手:“我的手好髒,手指頭都快斷掉了。”


    “我們是做宮女,又不是當娘娘。”玉明說道:“皇後娘娘是沒在宮裏,可她的寢宮必須打掃,原先的怡青等老宮女都已出宮,如今就隻有你們去打掃了,快跟我走吧。”


    淨兒與流蘇倒沒有異議,跟在玉明後頭就走。周芷欣盡管不願意,但身為宮女,必須低頭。


    茹小雅倒顯得沒心沒肺,笑嘻嘻地跟了上去:“玉明姐姐,等等我,我怕走錯路,到時候就慘了。”


    “那你可要跟緊嘍,宮裏主子那麽多,若得罪了哪位主子,都吃不完兜著走,可別指望我會救你。”玉明半玩笑半認真。


    一路走著,大家不敢東看西瞧,生怕出錯。可還是有個不服管教的茹小雅,她忽然悄悄指著一處問:“玉明姐姐,那條道通向哪處?”


    玉明看也不看,迴道:“別太好奇,小心好奇要了你的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就算好奇,那裏頭你也是進不去的。”


    “為什麽?”這次是淨兒問了。


    “那是通往熾焰潭的方向,女官大人應該有說吧,熾焰潭隻有皇上與皇後娘娘能進去,若擅闖,是要挨罰的,而且處罰不輕呢。”


    “好可怕。”茹小雅說:“我可要好好留著我這條小命,吃遍宮裏所有好吃的,哪怕是殘羹冷菜都行。”


    “你個沒出息的,隻知道吃!”周芷欣取笑她:“小心噎死你!”


    “你才要小心,做事莽莽撞撞的,今天算我們運氣好,那個花瓶被接住了,若摔在地上,你我都得挨板子了。”流蘇終於說了句話。


    “沒錯,你真當自己是娘娘呢。”茹小雅說。


    “我,算了,懶得與你們理論。”周芷欣走著走著,忽然說:“不對,淨兒,你是不是懂武功啊?”


    茹小雅也好奇得看了一眼淨兒:“我也這麽覺得,那個花瓶那麽重,你輕輕用足尖一點,它就起來了,好厲害啊。”


    淨兒不說話,隔了一會兒,她才說:“這種雕蟲小技就別提了,小心人多口雜,若你們幾個敢說出去,小心我半夜找你們麻煩。”


    流蘇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周芷欣看著前方,說:“你們看,添福宮終於到了。”


    “你認得字?”玉明說:“也是,聽說你出身富裕人家,會寫字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原來這裏就是皇後娘娘住的地方呀。”茹小雅露出讚歎的眼神:“這裏好大,裏頭一定很奢華吧。”


    “你錯了,皇後娘娘不喜排場,這裏麵雅致清靜,花倒是不少。記住,小心打掃,可別再像剛才那樣毛手毛腳了。”玉明再次叮囑:“小雅,你就跟著我吧,其他人,分開各自整理打掃。”


    眾人進入添福殿,四散開來,分頭打掃。而玉明儼然成了監工,每一個角落都逃不出她的法眼。


    淨兒的心情起伏著。這裏就是皇後娘娘的寢宮,聽說這個皇後聰明過人,善於偽裝,又會使手段,才會讓一出出悲劇發生。若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這輩子她都不會進宮來的。可惜皇後娘娘不在,否則?茹小雅的任務又是擦拭花瓶,這次,她多了一個心眼,每擦拭一會兒,就放下手裏的物件看看身後是否有人,以免再次中招。做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見四下隻有她們幾個,打著膽子問:“玉明姐姐,這皇後娘娘到底長什麽樣子啊?兇不兇?會不會罵人啊?”


    周芷欣等人也圍了過來,好奇聽著。


    見她們好奇,玉明也不想故作矯情,說道:“既然你們想聽,我就說說吧。”她輕輕嗓子,說道:“我們皇後娘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娘娘,你們可是沒見過,恐怕你們幾個加起來都不及她的一半。她不僅人美,心和善,又聰明過人,隻要你們見了就會知道的。”


    “真的嗎?民間隻有傳說,說她是天女下凡。”周芷欣說。


    流蘇很淡定,不以為意。


    淨兒半信半疑:“不會因為她皇後娘娘,你才如此說道吧。”


    “你們不信我的話就算了,等她從皇陵迴宮,你們自己看吧。”玉明說道:“金鎏國何其有幸呢。”


    “她會不會責備我們多看她幾眼啊,我怕我不敢放肆。”茹小雅說。


    玉明笑了起來:“這個你們放心吧,娘娘不僅容貌傾城絕世,這脾氣更是一等一的好,她不會無端責罰任何一名宮女。她說過,宮女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嚴。”


    茹小雅一臉神往:“聽你這麽說,我好想見到皇後娘娘哦,可惜,她去了皇陵,要很久之後才迴宮。”


    “對了,皇上曾幾次提及,一定要我們善待皇後娘娘的鴿子,你們誰有這分心啊?”


    鴿子?流蘇眼前一亮,她沉著說道:“我以前養過雞鴨,不如讓我來養吧,我一定將它們養得神氣活現的。”


    玉明看著她,說道:“你可要好好喂養,少了一隻,皇上都會責怪下來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流蘇輕輕應聲。


    正說著,外麵忽然傳來九真的聲音:“皇上,您累不累?午膳想在哪兒用?”


    “不好,皇上來了,大家快跪下。”玉明臉色一正,趕緊帶頭下跪。


    其他四人這才跪下,低著頭,不敢喘粗氣。


    金禦麒大步邁入添福殿,對九真說道:“朕想先在這裏歇歇,午膳在禦書房吃吧,順道可以看看奏折。”


    “是,皇上。”九真說道。


    “給娘娘的書信送出去了嗎?”金禦麒問,因思念心切,他將滿懷思念匯成筆尖的文字,派人送去皇陵。


    “送去了,送去了,應該很快就可以交到娘娘手上,皇上如此掛念娘娘,娘娘見到皇上的書信,一定也會十分掛念皇上的,指不定正在寫迴信呢。”


    金禦麒龍目一掃,覺得有異,見玉明帶著幾個宮女跪在一旁,就問:“玉明,這幾個眼生得很,哪裏的宮女?”


    “迴皇上的話,這幾個都是剛進宮不久的新宮女。”玉明恭敬說道:“因新老宮女交替,故來此打掃寢宮與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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