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豈有此理!他還有沒有將他的父皇放在眼裏?可憐我的軒兒在外流放,吃盡苦頭,我這個母妃夜不能寐,總是夢見他流血流淚的模樣。軒兒無非是做了一點點錯事,那金禦麒就抓住不放,簡直可惡!”她將一個茶盅揮至地上,發泄心中強烈不滿。


    曹仁義上前一步,說道:“娘娘有何吩咐請盡管開口,奴才若能做到一定全力相助。”


    如妃睨了他一眼:“你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怎可受我差遣。”


    “不瞞娘娘,奴才這是為自己未雨綢繆呢。”曹仁義直言不諱:“請娘娘成全奴才吧!”他下跪懇求。


    如妃點頭:“也是,皇上時日無多,你也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她看著他:“隻要你肯助本宮一臂之力,本宮是不會虧待你的。”


    “謝娘娘恩德!”曹仁義說道:“娘娘真乃慧眼,立馬就看透了奴才的心思。您說,若奴才不盡心效力於娘娘,奴才還找得到像您這麽好的主子嗎?”他看了一眼如妃,又說:“況且,您是太上皇最受寵的皇太妃,奴才伺候您也是應該的,見著您就當是見著太上皇了。”


    “嗬嗬嗬。”如妃聽了,很是受用:“你這張嘴啊,真是死人都會被你說活的。行了,起來吧,別跪著了。”


    “謝娘娘。”曹仁義謝過後起身:“娘娘,您可有什麽好計策能讓瑞王早日迴宮?奴才聽命就是。”


    如妃靜下心來,對他說:“計策不是沒有,本宮想著未到最後一步還是不用為好。可如今看來,是不得不出此一招了。”


    曹仁義眼前一亮:“那太好了,皇太妃娘娘若能與瑞王團聚,也了了太上皇一樁心事啊。”


    “你且先迴去,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來報。記住,本宮絕不會虧待盡心效力之人。不過,本宮醜話說在前頭,若你敢兩麵三刀出賣本宮,哼哼,本宮可不是吃素的!”


    “奴才惶恐,請娘娘放心,奴才殫精竭慮為娘娘馬首是瞻!”


    “嗯,本宮今日就記著你的話。”如妃掀開桌上一塊紅布,露出一個紅漆托盤,盤內赫然放著五錠金子:“拿去吧。”


    “奴才不敢!”曹仁義低頭說。


    如妃眼一瞪:“本宮讓你拿著你就拿著,無需廢話。這金子也不是全給你的,打點人脈也用得上。”


    曹仁義這才妥協:“奴才多謝娘娘厚愛,那奴才就卻之不恭了。娘娘,天色已晚,請娘娘早些歇息,奴才告退。”


    “去吧。”如妃揮手。


    “是,娘娘。”曹仁義將五錠金子藏於懷中,沉甸甸的感覺令他暗自欣喜。走到外麵,他步履輕快。自從禦醫診斷太上皇得了不治之症,他這個當奴才的就已經開始未雨綢繆,為自己找後路了。


    原本,曹仁義是打算投靠皇上的,無奈九真與他向來不對盤,皇上也未必會厚待他。而太上皇的各宮娘娘中,唯有如妃這個皇太妃有一定的勢力,不僅得寵多年,就連娘家,在宮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跟了她,好歹能再混幾年。


    曹仁義前腳剛走,如妃就走入自己的後殿,後殿有一個陰暗卻隱蔽的房間,平日無人打掃。這是她的命令,無須所有丫環上心。眾丫環雖然好奇,可誰都不敢進去一探究竟,更別提親自詢問娘娘了。


    如妃敲了三次門扉,門緩緩打開,裏麵傳來一道低沉的女聲:“娘娘,您來了。”說話間,有燭火亮起。


    “夢縈,怎麽樣了?”如妃問道。


    名喚夢縈的女子十七八歲模樣,皮膚特別白皙,在燭火下顯得有些嚇人,臉上毫無血色,還有那滿頭白發,格外晃眼。


    她對如妃說道:“娘娘,這麽多年堅持下來終於差不多了。”


    “好,真是時候啊。”如妃說道:“需要什麽物件輔助麽?”


    “隻要受蠱之人的一百根頭發,配上血蟾與我的功力,即可。”夢縈淡淡說道。


    “真的可以成功麽?”如妃娘娘問了一句。


    夢縈說道:“娘娘,自從多年前你將我從深山救出,我此生唯一的心願就是報答娘娘,隻要娘娘有命,我一定辦到。”


    “好,好,真不枉費我多年苦心。”如妃看著她:“你若有真本事,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分曉了。夢縈,說實話,我早已將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如今母親有難,你這個女兒可得幫我達成心願。”


    “娘娘,當年您好心收留我,將我養在深宮多年,每日親自送吃送喝,若連你的小小心願都完成不了,夢縈還不如立即了斷算了。”


    “好,好。”如妃很是滿意:“那我們就見機行事。”


    “嗯。”夢縈輕輕點頭。


    “我能見一見你的血蟾麽?”如妃好奇。夢縈口中的血蟾是取勝法寶,不可輕易示人。


    夢縈想了下,答應了。她從房間內最陰暗的角落取來一個木匣子,上頭有氣孔。打開來,赫然露出一隻通體血紅的蟾蜍:“娘娘請過目。”


    如妃看了,心頭一悸:“這血蟾就這模樣?太醜了。”


    “血蟾隻吸人血,這麽多年以來,它隻吸我的血,已與我心意相通。”夢縈說道:“之所以是紅色的,便是如此緣由。”


    “哦。”如妃了然:“那就辛苦你了。”


    “血蟾見不得光,娘娘請見諒。”說罷,夢縈合上了木匣子。


    如妃心中篤定不少,對夢縈說道:“你若成事,這以後軒兒迴宮,有你大展本領的時候,這麽多年了,你也別喊我娘娘了。”


    夢縈看著娘娘,琢磨著她的心思。


    “軒兒迴宮,正是用人之際,他的那些後宮走的走,散的散,罰的罰,早已物是人非。你年紀也不小了,我會適當安排安排的。”


    夢縈錯愕:“娘娘這是?”


    “難道你不想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嗎?女人嘛,早晚是要有歸宿的。軒兒經此劫難,要的就是知心意之人的體貼。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放心,你這個媳婦我是要定了。”


    夢縈想著拒絕,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娘娘是她恩人,迴報恩人是應該的。她收斂目光,低頭說:“娘娘,時辰不早了,您該去歇著了,而我,又該練功了,耽誤不得的。”


    “那好,用心練吧,我可全仰仗你了。”


    夢縈點頭,沒有說話。


    如妃走出她的房間,心內暢快。既然愛子迴宮有望,她這心裏多少踏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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