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正翻湧著,隨意一撇眼,卻看到遠處的一棵樹上,同樣有人在望著自己。這是一位戴著釵環首飾的高貴女子,看得清她的容貌。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可那樣貌,如他心中所想。他苦笑,原來想一個人還會出現幻覺。自己真是中邪了。


    是他!南暮白。金禦婷心一慌亂,腳下空踩,居然從樹上翻了下去,幸好,樹下有侍衛和碧兒他們在,及時接住了她,一陣驚嚇。


    那邊的南暮白也看到了,沒有多想,他飛身從樹上越到另外一棵樹上,然後又越到宮牆上,轉眼就向著女子所在的宮室而去。


    “公主,您沒事吧?”碧兒慌張得拍著公主的臉頰:“您別嚇我們,奴婢膽子小。”


    歡言大著膽子掐公主的人中,這才見她緩緩醒來,大大鬆了口氣,說道:“還好,公主您醒了。”她嚇出一身冷汗。


    “我?我這是暈過去了麽?”金禦婷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剛才她遠遠看到了南暮白,心中歡喜又緊張,不知怎得就掉了下來,隻覺耳旁有風,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碧兒想說話,忽然看到憑空出現一個男人。忙驚喊:“侍衛,來人啊,這,有刺客!有刺客!”她緊緊護著身後的公主。


    幾個侍衛一聽有刺客,紛紛聚攏來,手裏拿著明晃晃的武器。


    “住手!都給本公主退下!”金禦婷眼中隻有他:“你、你怎麽來了?”她摸著自己的臉龐,現在她會不會過於狼狽?


    “公主?您是金鎏國公主?”南暮白行禮:“在下南暮白,是南颯國王子,方才見公主好端端從樹上消失,所以趕過來看看。”他看著她嬌羞的臉龐,似曾相識,卻不敢多想。


    見侍衛退下,金禦婷又支開了碧兒與歡言。


    夕陽已逝,微風吹拂在他的身上,像駐著一股子仙氣,雖然夜色微暗,她卻覺得他的雙眸異常閃亮。她羞澀低頭:“多謝殿下的關切,本公主已無礙。”


    南暮白聽著軟言溫語,心中一蕩。腦海中翩翩美男子的容貌與眼前的公主合二為一,他不禁問道:“呃,恕我冒昧,公主認識一位小廝麽?他、他說自己是六公主的隨從。”


    金禦婷心中甜蜜,原來,他也在想著她呢。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她的情愫更甚,卻假意發怒:“大膽,本公主就是堂堂的金鎏國六公主,睜大你的雙眼看著我!”


    南暮白受了威嚇,凝視金禦婷的麵容。芙蓉滿麵春華暖,大抵就是如此吧。看著看著,他忽然驚喜說道:“你!原來你就是?”


    “沒錯,我就是那小廝。公主的禮物豈是旁人可以隨意轉送的。除非我肯。”金禦婷暖暖都是笑意:“南暮白,我問你話,你需老實迴答我。”


    南暮白看著她,微微的笑意:“公主請問。”


    “你在南颯國可曾娶親?”


    “不曾。”


    “你在南颯國可有婚配之人?”


    “沒有。”


    “你在南颯國可有心上人?”


    “沒有。不過。”南暮白看著風姿颯颯的公主。


    金禦婷忙問:“不過什麽?”她心中已有答案。


    “我如今已有了心上人。”南暮白的眼神更加熱切:“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有你這句話,我天涯海角都跟著你。”金禦婷看著他,表情認真:“南暮白,你聽著,我不會隨隨便便就喜歡一個男子,可若你敢負我,不隻是我,整個金鎏國都不會饒過你。”


    “看得出來,你皇兄也就是當今皇上很鍾愛你這個妹妹。”南暮白深情款款的眼神,想伸手終究還是忍住了,看著她溫暖明媚的臉龐,說道:“雖然,我比不得他對你的情意,可我會用剩餘的生命來維護我們之間的情意,相信我。”


    “嗯。”金禦婷鄭重點頭。


    “隻是,收到結緣帖的人士不少,你我的緣分我會竭力爭取,想要過皇上與皇後那一關,不是那麽容易的。”


    金禦婷笑了,說道:“皇嫂如同我的親姐姐,我的事她定會為我做主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因不便久留,南暮白這才告辭。


    歡言走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說道:“公主,他是誰啊?”


    金禦婷癡望著他清然的身形,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眾賓客一住又是三天。這三天不僅有好酒好菜、歌舞助興,還遊曆了皇宮內外。礙於身份,慕容傾城沒有全程陪伴,但她悄悄安排了許多宮女,暗中觀察客人的一舉一動。說穿了,她不希望禦婷嫁給一個表裏不一的男人。


    處理了一大堆國事後,金禦麒來到添福殿。傾城剛聽完幾位宮女的匯報,待她們下去,她這才起身相迎:“禦麒,是不是累了?”


    “見到你,我就不累了。”隻要一聞到她身上的異香,金禦麒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如何,你這個皇後有何新的發現?”他走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腰身。


    “想要娶到六公主,自然不是簡單的事兒。”傾城任由他輕摟著自己:“旁人的眼光有時候比事主看得更清楚。我雖有些明白禦婷的心思,她也對我旁敲側擊過,可這關必須得把著。”


    “有你在,後宮的事我就安枕無憂了。”金禦麒吻了吻她的發際,鬆開她的身子,說道:“這幾日,父皇的身子越來越差,氣色大不如前了。”


    傾城秀眉一攏,問:“禦醫怎麽說?”


    金禦麒歎口氣,說道:“禦醫眾口一詞,父皇的病怕是不會痊愈了。今早我去請安之時,看到他的指甲發黑,整個人如風燭殘年。”


    “指甲發黑?”傾城尋思了一會人,說道:“人之生老病死是常事。父皇縷縷受到心傷,氣到吐血乃體內淤血阻滯潰散所致,可不至於斃命,這指甲發黑更像是中毒所致。”


    “我也這麽認為。”金禦麒低頭說道:“可心中不解,到底會是誰在暗害父皇呢?”


    “人心莫測,誰都有可能。”傾城說道。


    “我已暗中派人探查,隻是,想要得到結果恐怕不是易事。況且,這些日子宮裏外人太多,若落下口舌,惹下是非,也非我之所願。”


    “沒錯,一切都需暗中進行。”傾城說道:“明日我會去向父皇請安,順道看看他的病情。”


    “說到父皇我就想到了我們的孩兒,不如我們去承嗣殿陪陪他們吧,甚是想念呢。”


    傾城笑容煥發:“自然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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