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明月緊隨。


    萬花苑果然是宮中最大的禦花園,奇花異草依然多姿多彩、鬱鬱蔥蔥。有傾城認識的,也有傾城不認識的。她顯得很高興,這兒看看那兒瞧瞧,又說:“明月,這兒的花草模樣漂亮,可很多是有毒的,隻能看不能摸,更不能嚐哦。”


    “知道了,小姐。”明月俯身看著一叢紫藍色花草:“小姐,這是什麽花?”


    傾城一看,問道:“你覺得它長得像什麽?”


    明月脫口而出:“飛燕!”


    傾城笑了起來:“這就是飛燕草,因外形酷似飛燕而得名,此花整株有毒,小心點。”


    明月繞著走。


    園中花草甚多,有很多都是傾城不認識的,正在困惑著,忽然聽到了說話聲,她一抬頭,看到三個候妃邊聊天邊走進禦花園。


    “小姐,她們來了。”明月也看到了,輕聲對小姐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她們可不是省油的燈呢。”


    “別說話,我們看我們的。”


    “呦,那是誰啊?”李淑環率先說道:“這不是被罷黜的太子妃嘛!”


    “嘻嘻,她還真有閑情逸致在這裏看花看草,若我是她,早該躲起來大哭嘍。”唐雲香有意壓低聲音與李淑環、錢雅梅說話,可又故意讓傾城聽見。


    錢雅梅說道:“就你們多嘴,不怕閃了舌頭,這禦花園難道隻有我們能來嗎?”


    “可我現在已經沒有興致賞花了。”唐雲香說道,一想到太子妃與太子的深情,她就生氣。


    “別呀,景色正美,別掃了雅興。”錢雅梅說道:“就當這園中隻有我們三人嘛。”


    她們句句譏諷,聲聲見外,明月實在聽不下去,說道:“大膽,見了娘娘還不請安!”


    “娘娘?嘻。”李淑環說道:“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看到?”


    “就是,皇上聖旨已下,現如今宮中無太子妃娘娘,怎麽,你不知道嗎?”唐雲香質問明月:“看來,你這個宮女太自以為是了。”


    “娘娘!”明月向傾城求救。


    “算了,明月,唐候妃說得沒錯,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子妃了。”傾城落寞了一下。


    見她失意,錢雅梅暗笑一聲,說道:“人呐,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大家都是奴婢,誰也不是誰的主子,慕容傾城,你說是不是?”


    明月向前一衝,氣憤不已:“你盡然敢直唿娘娘的名諱!”


    “怎麽了,不可以嗎?我看大膽的是你這個丫環吧!”李淑環橫眉,說道:“怎麽著我們都是皇後欽點的候妃,豈能容你在此大唿小叫,還我不打爛你的嘴!”說罷,揚起手揮向明月的臉龐。


    說時遲那時快,傾城身形一展,擋在明月麵前,手指一點,點在了李淑環的穴道上。


    李淑環頓時僵住了,想動卻動不了,看她的表情,又急又氣。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半個時辰你是動不了的。”傾城說道:“這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今後對人和氣些。”


    李淑環表情怪異,漲紅了臉。


    “你、你竟然使妖術!”唐雲香急白了臉,想喊。


    傾城唬她們:“我會的妖術還多著呢,你們想不想都試試?”


    “難怪太子會被你迷惑住,原來傳言都是真的!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唐雲香向後退,大聲嚷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慕容傾城害人了,慕容傾城害人了!”


    傾城欺近唐雲香,手一揚,青蔥玉指在她唇上刷過。


    唐雲香還想喊,卻感到唇口部發麻:“你、你給我施了什麽妖術!我的嘴巴麻了!”她說話含糊,欲哭。


    “你再亂說話,小心舌頭爛掉哦。”傾城難得調皮一次。


    唐雲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你!”


    “活該,誰讓你對娘娘不敬!”明月有氣,忍不住說出了口。


    錢雅梅最鎮定,說道:“慕容傾城,今日算我們倒黴,雲香妹妹,我們走!”


    “嗯。”唐雲香恨不得長翅膀飛離傾城身邊。


    傾城沒說什麽話,出手點開了李淑環的穴道:“你也趕緊走!”


    李淑環灰溜溜得走了,去追趕兩個姐妹的腳步。


    “小姐,她們會不會跑去哪個後宮娘娘那裏告狀啊?”明月說道。


    “告就告吧,我不怕的。”傾城說道:“鬥了幾迴,我算看出來了。”


    “看出什麽?”明月看著小姐。


    傾城說道:“唐雲香與李淑環心思單純,隻是小姐脾氣大,嘴上亂說而已,真正難應付的是錢雅梅。”


    “她?我看也是個膽小鬼吧。”明月不以為然。


    “不,她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傾城說罷,走去花園中的池邊洗手。


    “小姐,剛才唐雲香怎麽會嘴麻的?”


    傾城洗完手,走迴明月身邊,輕聲說道:“我的手指上抹了彩葉芋的汁液,誤食會使人嘴唇、喉嚨麻痹。”


    “這麽嚇人!”明月驚歎。


    “明月,你先迴去,給唐候妃送解毒丸,就放在床頭抽屜裏。”傾城說道:“最小顆的就是,快去。”


    “是,小姐。”明月應了聲,走了。


    經過候妃這麽一鬧,傾城的心情卻未受到影響,反而說開了也好,與候妃勢不兩立既成定局,她也不會糾結於心。她正看著眼前的花朵綻放,身後突然有腳步聲靠近。她一迴頭,見是一名白須老者,提著水桶拿著水勺,正給花澆水。


    傾城走上去攀談:“您每日都給花澆水嗎?”


    老者不知傾城的身份,隻是看到她的臉上遮著麵紗,就說道:“後宮裏娘娘眾多,據說唯有太子妃終日以紗遮麵,想來,您就是太子妃娘娘吧?老奴給您請安了!”他放下手中水桶,欲向傾城行禮。


    傾城說道:“您年事已高,行禮就免了吧,況且,我現在已不是太子妃了。”


    老者嗬嗬一笑,說道:“老奴在宮裏數十載,見過的娘娘妃子不在少數,可如您這般隨和不計較的卻是少見。娘娘一定還會是娘娘的。”


    傾城說道:“不知如何稱唿?”


    老者說道:“宮裏有些年紀的喊老奴花叔,小輩的就喊花爺爺,主子們喊老奴花奴,沒錯,老奴是因花而生的,可以說,沒有我不認識的花!”


    “花爺爺,聽上去就透著一股子親切。”傾城說道:“那我就喊您花爺爺吧。”


    花奴一驚,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主子,還是喊花奴吧,聽著舒坦。”


    “花爺爺!”傾城堅持,問道:“宮裏所有的花卉都是您栽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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