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城倒沒有想那麽多,該怎麽用膳還是怎麽用膳,絲毫不介意她人的眼光。若要讓她故意出糗裝傻,她也是做不出來的。她吃得很少,是最先一個放下筷子的。


    這早膳剛用完,她們的教誨才剛剛開始。


    慕容傾城眼望窗外,從她的位置,很輕易就可以看見外麵明媚的陽光和在枝頭跳躍的小鳥。突然一陣風吹起,小鳥展翅飛離了枝頭。她心中不禁想到了自己,此刻的她還不如一隻小鳥,不知何日才能衝出這牢籠般的皇宮再次獲得自由?


    禦龍殿“皇兄!早安!”六公主金禦婷不經通報就出現在大殿內,見皇兄正在發呆,覺得很奇怪:“皇兄?你有心事嗎?”


    金禦麒猛然驚醒過來,趕緊將一件東西藏在了衣袖裏:“禦婷,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唄。”金禦婷說道:“我想來看看皇兄在不在禦龍殿,嗬嗬,看來我今天運氣很好,聽說那些應選女都已經開始接受陳女官的教誨了。”


    “你又想說什麽?”金禦麒問道,這個妹妹的心思他多少還是懂些的。


    “反正本公主閑著也是閑著,皇兄,不如你帶我去儲秀殿吧,讓我親眼見見她們。那個陳女官向來對人嚴苛,不知會將應選女教成何等尊容。”當初她也在陳女官那裏吃到不少苦頭,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不知那些應選女是否開始打退堂鼓了。


    “你既然想看,就自己去好了,皇兄不能陪你去。”金禦麒斷然拒絕。撇開他自己不想去不說,宮中有規矩,應選女在訓教期間是不可以隨意見到太子的,除非太子本尊想見到她們。


    金禦婷忽然調皮起來:“皇兄,方才我進來之時,看見你將一物藏於衣袖中,是哪位女子的信物嗎?快讓我瞧瞧!”


    “休要胡言亂語的。”金禦麒否認。


    “可我分明看見了!”金禦婷不依不饒。


    “沒什麽的,那是你眼花。”


    禦婷明眸一轉,忽然捂住腹部:“哎呦,方才吃了兩塊昨夜的糕點,怕是吃壞肚子了。哎呦,好痛!”


    金禦麒不疑有他,當真了:“很痛嗎?要不要傳禦醫?”


    金禦婷蹲下身子,一副吃不消的模樣。


    金禦麒不疑有他,趕緊俯身去扶禦婷,沒想到,她趁其不備,一伸手,將皇兄袖中之物給取了出來,待看清是何物後,她驚歎:“天啊,皇兄,你居然私藏女人的絹帕!”


    金禦麒見妹妹是在騙自己,不由得有些惱怒,主要還是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金禦婷,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連我也敢騙!”


    “哇哦,有人惱羞成怒嘍!母後救命啊!”金禦婷笑眯眯得說,一點都看不出害怕的樣子。


    望著皇妹探究的目光,金禦麒反倒從容起來:“好吧,皇兄承認,這是女人用的東西,是我撿來的,因為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她很有可能是個奸細。”


    “那你就私藏了?”金禦婷坐到離皇兄不遠的地方:“咦,什麽氣味這麽奇特?皇兄,你這殿內用的是什麽香料這麽好聞。”


    “這是絹帕上的氣味。”金禦麒由衷說道:“就是這股子氣味讓我對她產生了好奇,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金禦婷又嗅了嗅:“嗯,果真呢!”她把玩了一會兒:“這上麵繡了個嫣字,一定是她的閨名吧。”


    “你說呢?”金禦麒反問。他之所以會留著這塊絹帕,的確是對它的主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很想見到本尊。


    “皇兄,可否割愛將它送於皇妹?”金禦婷哪壺不開提哪壺。


    金禦麒不假思索:“不行!”


    “為何?”


    “不行就是不行!皇宮裏的寶貝何止上千,你說一聲便是。”


    金禦婷存心說道:“可我偏就看上了這塊絹帕,它的繡工如此精湛,恐怕連宮裏的繡娘都無人能及呢。皇兄,你就送給我吧,反正你留著也沒有用啊。”


    金禦麒固執得搖頭。


    “皇兄,你真小氣!”金禦婷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這絹帕的主人是誰,說不準是父皇的哪位妃子的,也說不準是我那幾位皇姐的,更說不準是哪位應選女的呢。”


    金禦麒眼前一亮。對啊,按禦婷的想法想下去,父皇那些妃子畢竟不是年輕姑娘,不可能有這種絹帕,他那些皇姐皇妹也不太可能,宮裏的香料他都很熟悉,若有特別的,不可能不在宮裏使用。剩下隻有一種可能性較大,宮裏忽然多了應選女,說不定其中就有絹帕的主人,可怎麽才能找到她呢?


    “皇兄,想什麽呐?”金禦婷伸手在他麵前晃。


    “禦婷,想知道這絹帕是何人的嗎?”金禦麒忽然問道。


    “想啊,查案這種事我很有興趣呢。”金禦婷一臉不安分:“正好打發無聊。”


    “你去陳女官那裏,就說你想考考這些應選女,每人繡一方絹帕給你,繡得最佳者有重賞。”金禦麒出主意。


    金禦婷恍然:“哦,如此以來,隻要我拿到所有應選女的繡品,一一對照,若有絹帕的主人,定能現形啦。”


    “嗯,就這麽辦。”


    說得正歡,鎏秀殿的丫環碧兒走了進來:“奴婢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千歲。”


    “碧兒,何事?”


    “公主,七公主與九公主正在鎏秀宮等候公主下棋。”


    “呀,光顧著與皇兄聊天,倒把這茬給忘得一幹二淨了。”金禦婷對皇兄行禮:“皇兄,皇妹告辭。”


    “去吧。”金禦麒點頭,看著她離開,望著禦婷留下的絹帕,他輕輕歎氣著。謎一樣的絹帕,何日才能真相大白?


    儲秀殿眼見太陽偏西,傾城與應選女們的課業終於算是結束了,居然有人遭到了淘汰。當她們麵帶淒楚得從傾城麵前走過時,她分明看到了她們眼中不甘的淚水。而她又被留了下來,她很希望走的是自己。


    女官們一離開,應選女們各自迴去。傾城也向殿外走,錢雅蘭尾隨著她:“簡直難以置信,你居然還能待在這裏。”


    “姐姐,算了,少說一句,我們走吧。”錢雅梅說道。


    傾城聽到了卻假裝沒聽見。


    “雅梅,真不懂你在怕什麽,膽子這麽小,怎麽在宮裏混?”錢雅蘭有些看不慣妹妹的德性:“自從進宮,你的脾氣怎麽變了這麽多。”


    錢雅梅暗暗在心裏嘲笑姐姐的愚蠢,現在這種時候,應該夾著尾巴做人,何必張牙舞爪的,這麽做隻會樹敵,給自己招來麻煩,她之所以三番四次提醒,是不想連累自己而已。她說道:“忠言逆耳,總之,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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