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發起交易,在裏麵填寫了60生存點。


    很快,三份藥水落到了她的背包裏。她端起一杯一飲而盡,生命值漲到了88點。


    她把剩下的兩份藥水塞進儲物櫃,轉向杜萌說道:“這裏有兩份迴血藥水備用。”


    “知道了,快睡吧。”杜萌說著,把擦手的紙巾扔到了窗外。


    宋雨看了一圈麵板,確定暫時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地方,就拿起手機重新設了個鬧鍾,隨後閉上了眼睛。


    “你放心,我可不會強撐著,累了一定會叫醒你的。”杜萌在她身邊說道。


    “嗯,知道了。”宋雨迴應道。


    沒過幾分鍾,車輛再次啟動,繼續在傾盆大雨中,向前出發。


    一個小時後,鬧鍾按時響起,宋雨睜開眼睛,先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稍微亮了一點,但還是非常陰沉。車燈沒有關,在灰暗的雨幕中,像是顆燈球一般,不斷向前移動。


    前方的路麵和森林相比,隻是條灰白色的影子,而路邊的森林,則是灰綠色的影子。


    好在方向儀上明明白白地顯示著前方的地圖:中間的道路是筆直的,兩邊是淺綠色的森林示意圖,簡單而形象。


    “換我開吧。”宋雨說道。


    “也好。”杜萌開門下車,再次撐開了雨棚。


    早上都喝了不少水,雖然飲水值是按照時間勻速下降的,但消化不是。


    好消息是,在劈裏啪啦稀裏嘩啦的雨聲中,幾乎聽不見她倆水循環的聲音,氣味更是完全沒有。


    越發鮮明的泥土與植物氣息,隨著漸漸大起來的風,拂過她們的身邊。


    “起風了。”杜萌提起褲子說道。


    路邊的樹葉被風吹雨打得搖搖晃晃,不怎麽粗壯的灌木連枝條都在晃動,草叢更是不堪重負地趴了下去,露出裏麵的一個紫色寶箱。


    “還真是意外收獲。”杜萌抽出彎刀走過去,宋雨也趕緊跟上了。


    然而這一次,沒有怪物從樹上跳下來。直到杜萌把箱子收進背包,樹上都隻有風吹雨打的動靜。


    “估計是逃難去了。”宋雨不客氣鑽進車輛,把雨棚留給了杜萌。


    這麽大的雨,自己這身衣服還是珍惜一點吧。


    杜萌收起雨棚,坐在副駕駛上,打開寶箱說道,“是條褲子,我看看……是長褲。我收進櫃子了。”


    “好。”宋雨迴應一聲,踩下了油門。


    車速跟昨天下午一樣,最多隻能開到80,兩人輪換了幾次,直到中午休息,隻開出去四百多公裏。


    油量還剩21升。


    “你早上加了40升?”宋雨問道。


    “你真聰明。”杜萌迴答道。


    油箱的容量是50升,但每次停車前都會剩一點,要是晚上加油,往往都會加上40升,正好湊上兩組空瓶。


    今天早上,杜萌也是這麽幹的。


    “想吃點什麽?”杜萌扒拉著儲物箱問道。


    “硬麵包。”宋雨毫不猶豫地說道。


    其它東西都能放得住,隻有這個有保質期。


    “我有一個好主意。”杜萌接點雨水洗了洗手,從包裏掏出早上沒洗的飯盒放在大腿上,拆了三塊硬麵包放進去,然後取出保溫壺,往裏麵倒了半盒開水。


    “泡一泡,好消化。”她收起保溫壺,用勺子攪動著麵包說道。


    宋雨豎起了大拇指,“烹飪小天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車裏麵……感覺多少有點烤雞味。


    “我想起一個笑話。”宋雨注視著飯盒裏冒出來的熱氣說道,“從前有個家庭,大家都很摳。一天媳婦出門買菜,迴來之後把洗手的水倒進了鍋裏。


    她相公問她原因,她說,我今天摸了豬肉,給咱煮個肉味的粥。她相公就說,你可真不會過,你不會把水倒進井裏嗎!”


    杜萌一個眼刀飛了過來,“你什麽意思?”


    “就……搞笑一下。”宋雨幹巴巴地解釋道。


    杜萌噗嗤一笑,“逗你的,沒生氣。”說著,她把飯盒遞給宋雨,“趁熱。”


    她這是在……說我的笑話冷嗎?宋雨接過飯盒,戳起麵包吹了吹,然後咬了一口。


    泡開了還挺軟,而且確實有烤雞味,雖然很淡。


    “你多吃點。”杜萌說道,“你的飽腹值肯定比我低。”


    “嗯。”宋雨應了一聲,又咬了一口麵包。


    吃過這個堪稱樸素的午飯,兩人把飯盒裏的熱水喝幹淨,繼續向前出發。


    下午的車速更慢了一些,最快隻能開到70公裏每小時。


    充電效率也跌破了1點,變成了0.5,隻能說聊勝於無,多少能省那麽一點點油。


    漿果昨天晚上就吃完了,下午的茶點,兩人沒有繼續跟麵包過不去,而是各自在休息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喝了一瓶可樂。


    七點鍾,油量告罄。


    從淩晨開始,她倆連續狂奔了八百公裏,日出之後又冒雨跑了快八百九十公裏,今天可真是追了不少進度。


    腰酸背痛,感覺人馬上就要不行了。


    “歇會兒吧。”杜萌鑽出副駕駛,把雨棚放在了車輛旁邊。


    然而這一次,雨棚沒有像往常一樣乖乖待在原地,而是漸漸隨水而去……


    “ahhoooewaaa!”杜萌用不屬於人類的語言怪叫了幾聲,快跑上前抓住了雨棚,隨後收進了背包裏。


    “水太大了。”她看著已經沒過腳踝的水流,大聲喊道。


    水深且急,風也在湊著熱鬧,暴雨劈頭蓋臉地打在她的身上,她此刻已經比依萍慘得多了。


    隻有災難小說裏迎接狂風暴雨的女主人公們,能跟她比一比。


    “快迴來!”宋雨衝她大喊道。


    杜萌艱難地挪到車門旁邊,坐上座位,摘下帽子抖了抖上麵的水。


    “這怎麽搞?雨棚立不住了。”她看著外麵鋪天蓋地的雨幕,有點崩潰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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