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陳友河在陳友湖的幫助之下,總算把土窯全部弄出來了。


    “爹,今晚咱們連夜裝柴吧。若是明日再裝柴,又得推遲一日才能出炭。”


    陳新泉看著已經很完美的土窯說道。


    “那就得辛苦友湖和友洋一塊幫忙了。”


    陳友河把兩位堂弟一塊叫上。


    陳友湖陳友洋聽到後點頭答應。


    陳友湖道:“二哥,你這炭燒了,拿來做何用處?我爹,對我倆下了死命令,必須幫你把木炭盡快燒出來。”


    “是呀!你這木炭,竟能影響了驅滅青蛾蟲子的進度。它竟如此重要了?”


    陳友洋也說道。


    “堂哥,你說說那青蛾蟲子,怎麽就隻有你能殺滅了它呢?”


    陳友河道:“別在這說這些,小心禍從口出。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


    “行了,先歇會吧!一會吃了晚飯再來裝柴。”


    陳新泉道:“兩位堂叔,千萬別把我們會弄死青蛾蟲子這事,露了口風。”


    “這事,若是被村裏長舌婦們說了出去,明天縣衙就得來人捉拿我們迴去,拷打索要配方。”


    陳友河、陳友洋,聽到侄兒這般說,馬上想起老爹說的那些話,頓時了然了。


    兩人剛剛想明白,他爹叮囑的話。陳新泉的奶奶王氏,此時氣唿唿的從村裏尋了過來。


    她口中直罵謝氏沒良心,那麽多柴薪一根也沒給她留下,全給拉走了,話語裏順帶捎上了陳友河。


    陳新泉趕緊迴屋,從廚房拿了一塊一斤左右的五花肉交給奶奶王氏。


    王氏看到五花肉,又見是孫子給的,發著脾氣提著肉走了。


    沒過一會,謝秀兒出來喊四人迴屋吃飯。


    飯後,四個人忙碌到快亥時才弄完。


    陳友河便是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裝柴薪有很多講究,陳友河與陳友湖陳友洋都不太懂,全程基本上都陳新泉在指揮。


    到這個時候,陳友湖陳友河才弄明白,原來小家夥才是主導燒炭的人。


    第二日,陳友水很早便來了陳友河家。看到正在糊弄黃泥巴的陳友河、陳新新泉父子倆,陳友水道:“你們怎麽這麽早?”


    陳新泉道:“我和爹爹正在燒炭呢?這不正在封窯口。”


    “友水叔,你為何起這麽一大早。可是,放了魚網迴來了。”


    陳友水道:“是呀。我剛放了魚網,順便來看看,這邊堆放了多少根竹子。過來對一對數!”


    陳新泉道:“友水叔,以後可不能這麽幹,你不雇一個人看著,也得昨天下午收完竹子的第一時間,及時過來對數呀!”


    “這要是鄉親們耍點手腕,你就要吃虧了。


    “嗬嗬,我叫三丫給我數著呢?昨天下午,三丫已經告訴我一個數字了。我今天過來就是對對數,看看三丫有沒有數錯。”


    陳友水道。


    “哦!”


    陳新泉這下弄明白了,為什麽昨天下午三丫變得那麽老實,乖乖待在院牆左邊帶著五丫玩,也不跑不鬧的,原來是接了活計。


    陳友水對好了竹子的數量,便過來與陳新泉說話。


    “石頭,我昨日收了一百零八根竹子。”


    “加上我自己伐的四十根,一共有一百四十八根了。”


    陳新泉很高興,陳友水這邊效率挺高的。


    “我估計今天還能收七八十根。今日我便在你這院子裏守著了。待會我去收魚,我得叫嫂子給我看會。”


    陳友水道。


    陳新泉點頭道:“也行,不過你得早點去收網,我娘辰時便要去我爺爺家裏做吃食。”


    “我小嬸估計這兩天就要生了。我大伯家得遲點迴村。我娘必須早點過去,幫我奶奶弄吃食。”


    陳友水道:“嗯,我明白。”


    弄完土窯門洞的封口,陳新泉陪著爹爹去了稻田巡邏。


    父子倆,首先到了昨天做實驗噴灑了驅蛾藥水的田裏。


    田裏水少了許多,陳友河到溝渠邊,打開了進田的水口子,讓溝裏的水流進稻田裏。


    “爹,這邊你過來看看。”


    陳新泉把父親叫到,昨天他噴灑了藥水的禾苗處查看情況。


    陳友河聞聲走過去。


    蹲下身子仔細看向禾苗葉子。


    “哎喲,這禾苗上一隻青蛾蟲子都沒有!”


    陳友河大感吃驚。


    陳新泉笑笑,臉上卻並未有高興的神采。


    陳友河又走到沒有噴灑藥水的禾苗旁看。


    卻見到禾苗葉片背麵,密密麻麻爬滿了青色蛾子。


    他一下子便皺起了眉頭。


    “石頭,驅蛾藥粉對蛾蟲有效果。昨夜沒下雨。那些噴灑了藥水的禾苗上,如今都沒起蛾蟲。”


    “是的。爹,我們得早點把驅蛾蟲藥粉弄出來。我備了樣品,準備拿去賣給舉人公。”


    “你要把驅蛾蟲藥粉配方,賣給謝家四房?”


    陳友河大為不舍。


    這麽好的驅蛾藥,自己家不能留著嗎?


    “嗯!那藥粉有一樣藥,我們很難買大量購買。但是謝家可以。”


    “什麽藥還需要到外頭去采買?你不是說藥粉配方裏的豬母草,折耳根和艾草都可以自己在地裏收割嗎?”


    “可是,信石才是整個藥粉的關鍵。若沒有信石。藥粉最多,隻能讓青蛾蟲子飛到沒灑藥水的禾苗上,它們不被會殺死。”


    “什麽?你說……你說那驅蛾蟲藥粉裏,你用了信石!”


    陳友河以為自己聽錯了。


    陳新泉點頭。


    “這如何使得,這可是會死人的。”


    見兒子認真的點頭,陳友河臉色劇變。


    “爹,其實,可能也沒那麽嚴重。”


    陳新泉也不是太確定,他配方中的信石的含量,會不會對人造成致命影響。


    他知道,信石需要達到一定的劑量,才能致人死地。他用在驅蛾蟲藥粉中的比例是很少的。


    而且,也不是直接給人吃。隻是,噴灑在禾苗禾葉上。


    理應是安全無害的才對。


    陳友河沉思良久才道:“你去找舉人公,他定知道信石能不能用在這驅蛾蟲藥粉中。”


    “不是,爹,我想讓你去尋他!”


    陳新泉道。


    陳友河想了想,緩緩點頭。


    “好,等你把驅蛾蟲藥粉配製出來,我拿了去尋謝舉人說。”


    父子倆商定之後,便順帶把家裏其他水稻田都看了一遍。


    稻田裏禾苗中,青蛾蟲的數量越來越多,陳新泉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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