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眾人.聞見木靖雲等人走來,雲水瑤秘密傳音道,“婉兒,聽著.你待會兒不要插手,還我自己來吧。”她很清楚這木靖雲在雷紋陣法塔的地位不低,不止見過婉兒真容,甚至知道她的特殊神魂,方才婉兒出手對付天水衙,即便被人認出來也無礙,可這次來的人是雷紋陣法塔的煉陣師。


    “無妨,這次豁出去了,被他們認出來就認出來唄。”伊婉兒卻是絲毫不在乎。


    場內木靖雲忽然止步,望著虛空之中正在煉製符文的道塵尊者,雙目之中盡是恐懼,他和杜圍聲一樣,看見道塵尊者時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道塵尊者昨天悄然無息的從莊園內離開了,那可是雙重大陣啊!整個齊天郡沒有誰可以悄然無息的離開,絕對沒有!連塔主都不行!他如何做到的?木靖雲不知道,也不敢想,隻是覺得這人的存在已是恐怖到無法想象,迴想起昨晚這個人隻是抬手間就將自己的神魂抽離了出來,木靖雲的內心止不住的恐懼顫抖著。


    “木會長,您終於來了,這道塵尊者膽大妄為,未經允許私自在莊園布陣,他布置的陣法極其不穩定,已然影響到我們莊園的其他陣法,而且……”


    仲水寒正說著忽然被打斷,而打斷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天水公會的會長木靖雲。


    木靖雲麵無表情的說道,“道塵尊者在此布陣早已得到我的允許。”


    什麽!


    木靖雲的聲音低沉,卻如晴天霹靂般在眾人的腦海中突然炸響,仲水寒、李堂以及眾多天水衙的修士皆是一陣愕然,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木靖雲會這樣迴應。


    “木會長,您……”仲水寒剛開口,卻又被木靖雲打斷,他說道,“道塵尊者造詣深厚,是我木靖雲十分敬佩的煉陣師,他布置的陣法如何不穩定?又哪裏影響到其他陣法?”


    “這……”


    仲水寒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瞠目結舌,神色難看,雙目驚訝,思緒混亂,完全陷入愕然詫異之中,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雲水瑤和伊婉兒對視一眼,隻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太過不可思議,完全超出了她們的理解,這道塵尊者宰殺了幾名煉陣師,在她們想來,木靖雲定然不會放過他,沒想到木靖雲到來後不僅沒有動手,更是好像……好像出言維護,說什麽道塵尊者是他一直很敬佩的煉陣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可能!


    旁邊的李堂更是震驚的連聲調都變的尖銳起來,“木會長,這道塵尊者可是誅殺了行會幾名煉陣師啊,連喻壽文等大師都中了他的禁製,您……”


    “李堂!”木靖雲怒然一喝,狠狠瞪著他,“我天水行會的事情何須你來插嘴,滾開!”


    “你!”李堂臉色瞬間鐵青,指著木靖雲很想說一句,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可是這句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


    “木會長,救我……救我……我中了他的禁象。”喻壽文一直背對著,他似乎感覺到木靖雲過來,發出虛弱的求救聲。


    “喻壽文,我且問你,昨曰道塵尊者在纖耀門資源地布陣,你為何要對他動手。”木靖雲不但沒有救,反而出聲質問。


    “木會長,我……”喻壽文中了禁象,連續就一動不動的站了一天,精神早已崩潰,被木靖雲這麽一問,亦是愕然不已。


    “哼!”木靖雲怒斥道,“我們天水公會隻是負責天水莊園的守護陣法,至於其他,我們無權幹涉也無權過問,道塵尊者在纖耀門資源寶地布置陣法,想來亦是得到纖耀門的邀請,況且,道塵尊者布置的陣法並沒有影響到莊園的守護陣法,更沒有危機到其他陣法,如此之下,你為何要對他動手?”


    “喻壽文,你身為行會管事,不知盡職守則,卻為了一己之私,以權謀私,試圖壟斷莊園陣法,更是私自動用守護陣法威脅他人,罪行惡劣,今曰我以天水公會的會長名義,將你逐出。”


    而後木靖雲對著道塵尊者,拱手行禮,歉意道,“木某作為天水公會的會長,未能管理好屬下等人,是在下的失職,木某願意……願意為您此次所受的一切損失進行賠償。”


    轟!


    木靖雲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如同雕像般站在那裏陷入深深的驚愕之中,不知所措,也不明所以。


    在場眾人之中也有很多其他巨頭在此駐守的人員,他們可是很清楚天水公會有多黑,這些年來與天水衙同流合汙,暗中勾結,對莊園之內進行壟斷,漫天要價,一個陣法的價位比外麵要昂貴幾倍,對此,他們雖有怨言,卻也無可奈何,他們可以請來要價合理的煉陣師,可是進不來啊,即便進來也會被百般刁難,說什麽會危機到其他陣法等閑雲。


    現在聽木靖雲這麽說,眾人不僅納悶,難道說天水公會的人良心發現了?不然這木靖雲怎麽會這般謙虛,這般公正?這般遵守規則?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沒有人知道怎麽迴事,所有人都在驚疑著。


    場內,天水衙的中水寒、李堂等人與這木靖雲的關係雖說算不上多麽要好,可也清楚木靖雲是什麽樣的人,尤其是李堂他可是很清楚木靖雲有多麽黑,請他布置一個陣法,要的價格比外麵貴三倍都不止,要說他公正守則,良心發現?就連鬼都可以笑了,可是他為什麽會突然維護道塵尊者?不知道,也想不通。


    而雲水瑤和伊婉兒亦是如此,先是杜圍聲說道塵尊者才是雲寶商行的主人,現在木靖雲又出言維護,這二人怎麽都變得這麽古怪?難道他們受到了什麽迷惑不成?可這二人意識清晰,根本不像似受到迷惑,既然沒有迷惑,怎麽會這樣?嗯?雲水瑤心思細膩,望著木靖雲,發現他的思緒不寧,目光遊離,瞳孔不定,這是一種恐懼,他在恐懼什麽?是道塵尊者,他在恐懼道塵尊者!


    “我感覺到他的精神波動非常不穩,神魂更是在顫悸,他在恐懼……好像是對道塵尊者恐懼。”顯然,伊婉兒也察覺到異樣。


    為什麽會對道塵尊者產生恐懼?他一個高位五行煉陣師,造詣極深,怎會對道塵尊者流露出這般驚魂一般的恐懼?


    道塵尊者究竟做了什麽?讓木靖雲這般驚恐。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時,場內又有一撥人走了過來,這波人出現引起不小喧嘩,有七八人,一個個身著威武鱗甲,麵色肅然,腰掛長刀,這些人皆是郡都守衛。


    郡都守衛,顧名思義,守衛著郡都城的安全。


    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仲水寒也是極其疑惑,不過當他看見為首的那位老者時,神色不禁微微動容,這老者穿著普普通通的衣袍,灰白長發,凹陷的眼窩尤為惹眼,雙眼沉凝,似若古井不波。


    這是郡府的彭總管。


    北冥總管怎麽會到這裏來?


    仲水寒不知道,不過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天水衙直屬郡府,況且北冥總管在郡府的地位不低,仲水寒趕緊一路小跑過去,拱手行禮,問道,“天水衙大主事任興文見過北冥總管。”除了仲水寒,不少人也紛紛過來行禮,李堂自然也在其中。


    北冥總管沒有說話,甚至連瞧也沒瞧他們一眼,隻是點點頭,繼續向前走著,不過目光一直都在注視著虛空之中正在勾畫符文的道塵尊者,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


    “北冥總管,您這是……”仲水寒不知北冥總管來這裏的原因,小心翼翼的詢問。


    “為道塵尊者而來。”北冥總管淡淡的說著,一邊走來,繼續注視著道塵尊者,也不知他看出了什麽,眉頭不禁凝皺起來。


    為道塵尊者而來?


    聽聞這話,仲水寒和李堂頓時大喜,立即說道,“北冥總管,這道塵尊者未經允許,在莊園之內私自布陣,而後更是殺害我天水衙守衛修士,就連天水公會的幾位煉陣師也慘遭他的毒手……”


    “不必說了,我已知曉。”


    北冥總管忽然止步,抬手之時,掌心出現一塊白色令牌,看見令牌,仲水寒和李堂神色猛然一怔,這是郡守大人的令牌,北冥總管拿令牌做什麽?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北冥總管嚴肅的聲音在天水莊園徹響開來。


    “郡守大人有令,封道塵尊者為天水衙大都察一職……”


    北冥總管說了很多官話,但是仲水寒和李堂二人卻已經聽不見了,因為他們完全被‘封道塵尊者為天水衙大都察一職’這句話震撼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不止他們二人如此,雲水瑤、伊婉兒以及場內很多人都如遭雷擊一樣,呆若木雞,怔怔的望著,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沒有一個人知道怎麽迴事。


    “北、北冥總管,我們天水衙……從未……從未有過大都察一職啊!”仲水寒的聲音都變了調,呆呆的詢問。


    “這是郡守大人新增設的職位。”北冥總管瞧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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