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泰說出陸塵這個名字的時候,鬥靈陣法塔眾人包括幾位符師都裸露出異常的目光,最近幾日以來.聖王陽城可是一直都在議論著一件事,那就是青玄門有一名叫陸塵的弟子形成了天地靈體,這可是靈體,是天地之間人人羨慕的特殊體質,隻可惜卻是最不值錢的天地靈體,聽說幾日之前,青玄門的門主帶著陸塵前往雲天派主,卻被拒之門外。


    所以,眾人望著陸塵的眼神,也漸漸從驚訝,羨慕轉而變成同情,惋惜。


    眾所周知,從古到今,但凡形成大地靈體者,無一例外,都無法突破氣之境,時至今日,大地之體的名聲,已是人盡皆知的廢體,普通資質尚且有機會突破氣之境,而大地靈體卻連機會都沒有,這不得不讓人惋惜。


    “原來你就是形成大地靈體的那個青玄門弟子陸塵,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洪大師望著陸塵亦是搖頭歎息。


    “洪大師此言差矣,天地靈體雖說至今無人突破氣之境,但並不代表無法突破,隻不過沒有人成功罷了。”趙泰指責洪大師言行不當,這話說也不無道理,隻不過在場任何人都聽得出他這是在安慰陸塵。


    陸塵暗自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現在竟然讓這幫小屁孩來安慰。


    他曆經九重天魔劫,其中苦難,隻有他自己清楚,至於這天地靈體,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以前渡第六重天罰之劫的時候,就聽人說過至今沒有人成功,可是又如何,他還不是照樣渡過去,渡第九重生死劫的時候,更是有人說過至今沒有人成功,可是又如何,他依舊順利渡過,活的好好的。


    比之那變態的九重天魔劫,大地靈體實在不算什麽。


    一旁的月兒有些擔憂的望著陸塵,內心暗道,難道趙泰師兄不知道形成大地靈體代表著一種絕望嗎?想來陸塵內心應該很痛苦吧?趙泰師兄為何還要當著這麽多人揭陸塵的傷疤呢,好可惡!


    趙泰轉過身又繼續安慰到,“陸塵,你也無需放在心上,隻要有恆心,沒有什麽辦不到的,我兩年前欲拜唐塔主為師的時候,他說我悟性不佳,在符紋領域恐怕難有成就,嗬嗬……現如今,我已經煉製出冰雨符,假以時日定然能夠成為一名煉符師,我已如此,相信你也可以做到。”


    “嗬嗬……”


    對於趙泰如此安慰,陸塵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實在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就扯不清,說道,“大中午,咱們還是趕緊兌換靈石吧。”


    趙泰又一合紙扇,輕敲著額頭,略顯自責的說道,“嗬!也是怪我竟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洪大師,你就幫陸塵鑒定鑒定吧他煉製的符籙吧。”


    “哦?你還會煉製煉符?”洪大師似乎有些意外。


    “不像嗎?”陸塵將自己煉製的十八張符籙遞過去,笑了笑。


    粗製的黃紙,劣質的法墨,由三種法墨煉製而成,洪大師不愧是聖王城首屈一指的鑒定師,隻是拿著符籙,定睛一看,便已看出了個大概,他甚至能夠從氣味中辨別出三種法墨分別是風之法墨,氣之法墨,飄精法墨,通常來說利用這三種法墨大多數都隻能煉製出清靈符,可是這張符籙上的符象卻讓洪大師看不懂。


    天地之間,陣法有陣象,符籙有符象,兵器有兵象。


    隻有成功後,符紋凝聚才會形成符象,比如煉製符籙,需要勾畫諸般玄妙的符文,當勾畫完畢後,符文會盡數凝聚,形成特殊的圖案,這個圖案也就是所謂的符象,也就意味著符籙完成,反之則失敗。


    既然這張符籙已經形成符象,說明是一張可以使用的符籙。


    可是這符象根本不是清靈符的符象啊,如若不是清靈符的話,難道是其他符籙?不應該啊!以風之法墨,氣之法墨,飄精法墨這三種法墨,除了清靈符,也從未聽說過可以煉製出其他符籙。


    “嗬嗬,陸塵,你煉製的這些符籙倒是好生奇怪,如若我猜測不錯的話,應該運用了風之、氣之、飄精三種法墨。”不得不說趙泰在煉符領域還是有些天賦的,竟然也看出所運用的法墨,他繼續說道,“可是據我所知,這三種法墨隻能煉製出清潔符吧?你這符象卻又不是清靈符,不會是一張殘符吧?”


    所謂殘符,意指一些符籙雖然形成了符象,卻沒有任何功效。


    “恕老夫眼拙,我還從未見過這般奇怪的符象,陸塵,你煉製的什麽符?”洪大師也一臉的茫然,其他鑒定師也紛紛過來,看過之後也極其疑惑。


    “我不知道你們怎麽命名這種符籙,不過應該算是一種風刃符吧?”陸塵已經很久沒有在世俗之中走動,對於符籙的了解還停留在幾百年前,過去這麽久,不知道有沒有變化,他也不是很清楚。


    聽聞風刃符,場內的洪大師以及其他鑒定師還有趙泰皆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就像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陸塵,你這話說的未必有些大了吧,洪大師可是聖王城首屈一指的鑒定師,經過他老人家鑒定的符籙每天都有數千張,他是不會看錯的。”趙泰依舊保持著笑意,笑道,“況且風刃符,必須運用風之、疾翼等九種法墨……而你這符籙隻蘊含了三種煉製清靈符的法墨,還有,風刃符可是一品戰鬥符籙,需要一名真正的煉符師才能煉製出來。”趙泰故意將真正的煉符師幾個字說的很重,意思很明顯,提醒陸塵不要狂妄自大。


    洪大師表情肅然,道,“趙泰少爺說都不錯,煉製風刃符需要九種不同的法墨,而且風刃符的符象也並不是如此,恕老夫眼拙,看不出你煉製的這些是什麽符。”


    陸塵輕笑一聲,道,“誰規定風刃符隻能擁有一種符象?”


    陸塵這話當即引起了洪大師等一幹鑒定師的不瞞,怒斥著陸塵狂妄無知,一旁的趙泰臉色也是不悅,指責道,“陸塵!不得對洪大師無禮!”


    陸塵對著他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這時,雷剛跑過來,凝皺著眉頭,搓著手,吧唧著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說陸塵,風刃符我也買過,那玩意兒一張雖然很貴,但物有所值,威力不小,可是隻有一品煉符師才能煉出的玩意兒,你確定你煉的是風刃符?”


    “又不是三清大道符,一張小小風刃符而已,我至於騙你們嘛。”


    風刃符可是一品戰鬥符中號稱殺人於無形的妙符,現在被陸塵說的如同清靈符一樣那麽簡單,那可是隻有一品煉符師才能煉製出來的符籙啊,這陸塵竟然說小小風刃符?還而已?


    這陸塵實在太狂妄了,太自大了,簡直沒邊了。


    突然,隻見陸塵拿起一張符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手腕輕輕一抖,符籙脫手而後,瞬間化作一道如同月牙般的疾光!


    咻——


    這道月牙疾光擊在大廳的牆壁上,嗤的一聲,牆壁上赫然出現一道整整齊齊的裂縫,裂縫約如同月牙一般狹長,森然。


    整個大廳一片靜寂,所有鑒定師,所有學徒皆是望著牆壁上月牙般的裂縫,他們神色震驚,雙目駭然,張著嘴,瞠目結舌,震撼的神情之中夾雜著諸般無法置信。


    “風刃符,你煉製的竟然真的是風刃符,怎麽可能……”


    許久之後,洪大師才從深深的駭然中反應過來,望著手中這一張怪異符象的符籙,卻又陷入深深的茫然之中,呢喃自語,“風刃的符象明明不是這樣,怎麽會……”


    “風、風刃符?”


    趙泰此刻的神情尤為複雜,有震驚,有駭然,更多的卻是羨慕與嫉妒,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陸塵竟然真的煉製出一張風刃符,這意味著陸塵已然是一名一品煉符師,這讓向來自傲的趙泰如何承受得了,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陸塵不止煉製出了風刃符,而且還是以清靈符所需的資源煉製出了風刃符,這若是傳出去,定然會轟動聖王城。


    尋常的煉符師需要九種法墨才能煉製出風刃符,而陸塵他隻需要三種法墨,還是很劣質的法墨,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以一張清靈符的資源煉製出一張價格昂貴的風刃符,這種技術該有多麽強大,這種技術該是價值幾何啊!


    一旁的月兒亦是萬分驚訝,上次她親眼見過陸塵以少許符紋煉製出一張極其誇張的雷雨符,沒想到現在竟然以三種法墨煉製出了一張威力無比的風刃符,先是把玄天融會貫通,而後大地靈體,現在又是風刃符,似乎陸塵每一次出現都帶給她無盡的震撼,她望著這個神秘年輕男子,就這樣複雜的望著,陷入其中,心中呐喊著,天呐!這個家夥到底有還隱藏著多少未知的秘密啊!


    原本封閉的大廳突然有一縷陽光莫名其妙的照過來,眾人順勢望去,赫然發現陽光的源頭正是那道狹長的裂縫!


    透了?


    鬥靈陣法塔竟然被陸塵煉製的風刃符給穿透了?


    洪大師等一幹鑒定師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他們可是很清楚陣法塔牆壁的厚度,而普通的風刃符縱然威力再大也不可能穿透,莫說風刃符,連二品的戰鬥符想要穿透都有些難度,現在竟然……


    我的老天!


    陸塵以清靈符的資源煉製出的風刃符,威力不止沒有減弱,反而比普通的風刃符威力強大十倍還有餘啊!


    這太讓人無法相信了!


    場內眾人無不震驚其中,唯獨雷剛除了震驚之餘,流露出一種接近變態的狂熱,他衝過去,激動萬分的抓住陸塵的雙臂,“陸塵!陸大爺,陸老爺,您老人家可真是牛逼的很啊!竟然是一品煉符師,太牛逼了!”說著,他一把衝過去,將石桌上符籙捧起來,指著洪大師等人喝道,“你們趕緊賠錢!灑家以前在這裏買了那麽多風刃符威力不及陸塵煉製的十分之一,人家這才叫風刃符啊!敢情灑家以前在這裏買的都是次品!灑家不管!賠錢!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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