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閣室內,用藍玉靈石砌成的牆壁上.鑲嵌著幾顆藍光晶發出溫和的藍紫色光芒將這間殿室照的通明通亮,深知這裏是用來修煉的地方,隻不過此時此刻似乎還殘留著少許香人的氣息,一位青年仰躺在草地上,雙臂伸展,微微閉著眼眼,雖然看似在熟睡,眉宇卻是深深凝皺著,在他的左側一位看似幽靜的女子側身在身旁,而在右側一位看似美豔的女子腦袋貼在他的腰圍……


    柳青璿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境讓她難以啟齒,讓她感到萬分羞愧,夢中自己竟然和萱兒還有那個姓陸的二愣子演繹了一場極其旖旎的場麵,這般夢境如臨其境,讓她無地自容,幸好隻是夢,如若真是這樣,柳青璿無法想象會是怎樣。


    都是那該死的黑色花紋塔……


    柳青璿漸漸從夢境中蘇醒,她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尤其是下體有一種莫名的痛楚,朦朧的睜開雙眼模糊的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蛋兒,這不是萱兒麽?隱約看見萱兒披頭散發渾身淩亂不堪,一夕,心中一動,難道自己又和萱兒……


    嗯?


    萱兒這是趴在什麽地方?似乎意識到詭異,柳青璿抬起頭,看見一張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臉,這張臉平淡無奇,談不上英俊,卻顯得尤幹淨,這不是萱兒帶過來的那個二愣子陸塵嗎?


    柳青璿此時此刻的思維有些遲緩,她望著麵色紅潤的古萱兒,又望著淩亂的陸塵,又低頭看了看赤身的自己,臉色瞬間煞白,這一刻,她隻感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都仿佛轟然倒塌。


    “好痛……”


    趴在陸塵的胸膛,古萱兒挑著眉頭,沒有睜開眼,隻是模模糊糊嘟囔了一聲,然而,當她抬起頭睜開雙眸時,亦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傻的甚至忘記了尖叫,隻是呆呆的呢喃道,“這不是夢嗎?怎麽會……不可能!不可能!”


    顯然,古萱兒也做了和一夕同樣的夢!


    “青璿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不是夢嗎?”似乎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太過駭然,駭然的無法接受,以至於古萱兒有些不知所措,隻是傻傻的望著。


    柳青璿雖然沒有傻,但她的思維卻已然模糊,完全混亂,望著地板上的兩抹猶如玫花般的血跡,那雙幽靜雙眸之中再也沒有半分安靜,有的隻是無法相信,無法接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青璿終於抬起頭,她的嘴唇有些發紫,甚至連聲調都變得顫抖起來,道,“萱兒,你……你的月宮印還在嗎?”


    古萱兒下意識的伸出手臂,卻再也沒有看見那一顆陪伴了她十八年的月宮印,這一刻,她也終於意識到那個夢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柳青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石室的,而古萱兒更加不知道,她們迴到房屋,各自穿好衣裳,古萱兒趴在床上痛苦著,柳青璿雖然沒有哭,但也是默默的坐在床邊,淚水已是在眼眶中打轉,直到現在她的腦海中依舊是一片空白,隻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委屈的想哭……


    “嗚嗚……”


    古萱兒眼睛都哭紅了,她突然站起來,用衣袖擦看眼淚,狠狠咬著嘴唇,冰冷的說道,“我要殺了那個挨千刀的死淫賊!”說罷,她手持一炳青色長劍直接向石室跑去。


    站在石室門口,古萱兒氣急敗壞,尤其是讓她看見那個該死的死二愣子平躺在那裏。


    “死淫賊!”


    古萱兒雙目赤紅,也不知是哭紅還是憤怒,持劍就要將陸塵一劍刺死,隻是當劍尖指著陸塵的胸膛時,忽然感到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疼痛,這種痛楚讓他感到傷心欲絕!


    “心好痛!”


    古萱兒捂著胸口,內心莫名的痛楚讓她極其難受,自己怎麽會傷心?她沒有多想,咬牙一怒,再次持劍刺向陸塵的胸膛。


    突然!躺在地上的陸塵猛然驚醒,一手握住劍尖,古萱兒的長劍尤鋒利,陸塵的手掌溢出鮮血,但此刻的他根顧不得這些,當即站起身,死寂般的眼神盯著古萱兒,淩厲喝道,“你要幹什麽!”


    “你個二愣子,汙我清白之身,我要殺了你!”


    古萱兒完全失去理智,眼中隻有無盡的怒火,當她準備再次刺向陸塵時,藍影閃過,柳青璿突然出現,將她手中的長劍擊落,“萱兒,不可!”


    “青璿姐姐!他玷汙了我們的清白之身,你幹嘛攔我!”


    古萱兒幾乎是痛苦著哭喊出來,她或許真的太委屈了。


    “我們……可能已經和他結成了永生道侶!”柳青璿的聲音雖然很安靜,隻不過這安靜之中夾雜著諸般絕望,絕望到甚至不帶絲毫情感色彩,然而當永生道侶四個字傳入古萱兒耳中時,卻如晴天霹靂,比之剛才蘇醒時所帶來的震驚還要大的多。


    永結道緣,永生道侶。


    這是一種天之契約,意指兩個情投意合的修行之人,以天媒,凝結的契約,在以後的修行之路上共同進退。一旦結成永生道侶,有利亦有弊,有的人結成道侶後,雙雙修突飛猛進,而有的人結成道侶,雙雙修為再也難進一步,所以,選取永生道侶是非常嚴格且嚴肅的一件事情。


    當聽聞永生道侶四個字時,古萱兒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旁邊的柳青璿臉色蒼白,此時看起來異常冰冷異常安靜,她抬起古萱兒的手臂,將古萱兒的衣袖掀到肩膀處,而古萱兒光滑的手臂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道金色的劍型十字。


    旋即,柳青璿又解開自己的領口,在她脖子的傍邊亦有一個殷金色的劍型十字,十字恰好豎在那誘人胸堂正中間。


    “他的背上……”柳青璿絕望的說著,古萱兒駭然的順勢看去,在陸塵的後背竟然也有一道殷銀金色的十字,這道妖異的殷銀金色十字橫在他的雙肩,豎在他的脊背。


    這般妖異的殷金色十字究竟是什麽,古萱兒並不清楚,然而,當她看見陸塵後背也有這麽一個印記時,整個人都如遭雷擊,直接癱瘓在地上,呢喃道,“竟然是永生印記……什麽……什麽……什麽……”


    眾所周知,當兩個情投意合的修行之人,一旦永生結成永生道侶後,彼此雙方的身體都會出現相同的印記,這種印記是永生印記,意指他們之間道緣已經得到了蒼天的見證。


    對麵,陸塵用地上的衣裳遮住下身,扭頭看著自己後背殷銀金色的十字印記,望著地上兩朵玫瑰花般的血跡,又看向古萱兒和柳青璿身上的印記,似乎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當他看見自己的左右雙肩各有兩個殷銀金色的符文時,神色忽然驚變,立即感應,這一感應不要緊,陸塵猶如被抽空的氣球一樣,順著牆壁,蹲坐在地上,精神萎靡,神情落寞,雙眸之中盡是懊惱。


    陸塵耷拉著腦袋,像似已然崩潰,他不在乎與這兩個姑娘發生關係,也不在乎和這兩個姑娘永結成道侶,盡管他這人向來獨來獨往,崇尚至若,對永生道侶這玩意兒也是極其厭惡,在他眼中永生道侶就像一條韁繩,將兩個人栓在一起,而且這條韁繩還是蒼天見證的,斬都斬不斷。


    讓他在乎,讓他崩潰,讓他落寞的是左右雙肩那兩個妖異的符印。


    這兩個符印乃是天地之間四大詛咒之一的邪靈詛咒,雖然,他從未接觸過詛咒,也並不了解,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因也隻有詛咒的氣息才會蘊含蒼天的氣勢,也隻有詛咒的氣息才是那般天然,那般邪惡,那般詭異。


    這可是邪靈詛咒啊!是洪荒時代混亂的根源,是洪荒時代終結的罪魁禍首啊!


    昏迷之前,陸塵再三祈禱,邪靈詛咒出世後不要找上自己,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結果還是找上了他,陸塵無法想象自己被這樣一個四大詛咒之一的東西找上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完了,你們倆把我給毀了……”


    陸塵的話說的無比揪心,無比可憐,也無比傷感,就仿佛一個小媳婦被兩個禽獸糟蹋了一樣,但是傳入柳青璿耳中,她先是一愣,有些無法相信的質問道,“我們把你給毀了?你還敢再過分一些嗎?”柳青璿想笑,是那種氣到極端時極其無奈的笑。


    “你個死淫賊!你說什麽!你玷汙了我和青璿姐姐的清白之身,現在竟然說我們把你給毀了?你還要不要臉!”古萱兒不是柳青璿,所以她暴走了,直接跑過去,發瘋一樣對著陸塵拳打腳踢,“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死無賴!死二愣子!死淫賊!打死你!”


    陸塵一動不動,猶如一具死屍,任由古萱兒打著。


    柳青璿這次沒有阻攔,她隻是望著,就這樣絕望的望著。


    “在那黑色花紋塔打開之前,我警告過你們多次,裏麵有危險,不要打開,你們偏偏不聽,我說讓你們放我走,你們也不放,我說去前殿院躲著,你們不但不讓還點了我穴道,如果你們肯聽我的話,也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你們真是把我害慘了……”


    陸塵麻木的自語著,自己什麽會和這兩個女人發生關係,什麽莫名其妙的成了永生道侶,他知道這肯定和邪靈詛咒有關聯,至於其中緣,他不清楚,也懶得去想,現在滿腦子都充斥著邪靈詛咒。


    盡管陸塵說的都是實情,但是處於暴走中的古萱兒,處於絕望中的柳青璿怎會去聽這些,就算他們肯聽,也絕對不會承認,因她們都是女人。


    不知打了多久,古萱兒不但沒有發泄出來反而覺得更加委屈,突然失聲哭泣起來,轉身向外跑去,柳青璿擔憂古萱兒的安慰,跟隨而去,隻留下陸塵一人。


    陸塵不是女人,但他現在的心情要比被糟蹋的小媳婦還要糟糕的多的多,這輩子他最不想招惹的東西就是女人,並非他清心寡欲,活了這麽多年,他也和不少女人有染,深知女人這種生物都是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


    可是現在莫名其妙的和兩個女人結成了道緣,成了永生道侶,這不重要,最要命的是他中了邪靈詛咒,這種強大而又變態的詛咒連洪荒那個變態的時代都能被它玩的徹底混亂,玩的不得不終結,如此之下,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散魔,夠它蹂躪嗎?能經受得起嗎?


    不是陸塵承受力差,反之他曆經九重散魔天劫,承受力自然無與倫比,實則是詛咒兩個字太過變態,眾觀曆史,但凡中了詛咒的人,不管修為強弱,最後無不是瘋瘋癲癲,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中不乏仙魔,而且他們還隻是中的小詛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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