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是個很有趣的事情。


    河南人範蠡當年隻是對西施說:“妮兒,你咋恁漂亮類”。然後宋代有一個混道上的叫胡仔,他覺得這話忒不好往書裏寫,必須得藝術加工一下,所以想了一個半時辰想出了一句很漂亮的話——情人眼裏有西施。


    明朝有個在西湖邊釣魚的覺得這話缺點什麽,於是改動了其中的一個字,這話便成了“情人眼裏出西施。”


    如果讓我去導演這部電影的話,我估計得給它起名《渣男渣女配一對》這種惡俗的名字,但到了人家藝術家手裏就成了《搭訕的法則》。


    搞藝術的以前隱約分成了兩派,一派叫陽春白雪,另一派叫下裏巴人,當然現在這種界限已經變得很模糊。就像以前的明星都是走高冷範,後來發現這樣做很容易flop,便逐漸的變得“親民”起來,一個個貌似變得很接地氣,整天搞怪自嘲,殊不知有些人反而徹底暴露了他可憐的智商。


    薑太哲看著眼前的孫藝珍,覺得吳基煥一定是個表麵陽春白雪內心裏卻下裏巴人的貨,不然怎麽會給孫藝珍穿上這樣一套打扮呢?


    作者和薑太哲發誓沒有任何歧視這套裝扮的意思,隻是孫藝珍這種明顯具有都市氣質的女人這樣打扮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要是讓吳基煥知道薑太哲內心的想法,肯定會嗤笑一聲“愚蠢的人類。”


    因為這才是藝術。


    拍攝用的那匹馬很溫順,但是現在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在那亂叫,馴馬師正在那裏安撫這匹暴躁的馬。拍攝暫時停止,孫藝珍湊到薑太哲身邊,撩起自己頭上露出來的幾根呆毛,妖嬈的問他,“好看嗎?”


    頭上裹著一條紀念毛巾,戴著一副大大的黑框太陽鏡,額頭前還故意縷了幾絲頭發,配合上土黃色的外衣和白色的褲子......等等,褲子還是挺好看的。


    “你知道西施嗎?”薑太哲坐在那吃冰棍,這一部分沒有他的戲份。


    “你說我像西施嗎?”孫藝珍的語氣一下子拔高了八度,薑太哲甚至能感受到墨鏡下的雙眼迸發出的神采。


    “你像她鄰居。”薑太哲趕緊舔完冰棍,然後拍拍屁股離開。


    走了都有大概十幾秒,後麵才傳來孫藝珍的怒吼:“薑太哲,我殺了你!”


    劇組的成員對這兩個的嬉鬧已經見怪不怪,倒是很少有人往男女方麵的關係想,最多認為他們就是要好的前後輩關係。


    不知道誰說過“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孫藝珍這樣大大方方的模樣才更加讓人放心。


    那匹據說是發~情的母馬終於被安撫的鎮靜下來,孫藝珍也繼續開始了濟州島部分的拍攝。


    ......


    “太哲?薑太哲?”孫藝珍拿開覆蓋在他臉上的劇本,晃了晃他的胳膊。後者摘下墨鏡,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口水印記,站起來伸個懶腰準備迴去。


    “還沒拍完呢。”孫藝珍小聲提醒他,自己都有點替他不好意思。


    “我去上個廁所。”薑太哲臉不紅心不跳,邁出去的步子收了迴來,然後換了一個方向。


    餘光瞟到了孫藝珍,發現她的眼神躲躲閃閃,好像不敢正眼看自己的樣子。“難道是我太帥?”薑太哲想了想,給了自己一個最為靠譜的答案。


    “太哲......”孫藝珍挪挪停停的來到他身邊,然後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握緊雙拳給自己加油打氣。


    薑太哲有些懵,不知道眼前這位這麽浮誇又想整什麽幺蛾子。


    “你內褲露出來了。”孫藝珍踮起腳在他耳邊吹風。


    薑太哲很討厭她這樣子做,不僅僅是因為這樣太沒有新意,而且讓他更不舒服的是他竟然有些習慣了她這樣做。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東西帶給他的恐慌超過了內褲露出來的尷尬。


    所以孫藝珍看到的就是薑太哲緊皺的眉頭和深邃的眼神。


    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提起來的褲子。


    時間很趕,拍攝很急。吳基煥並沒有給他們多餘的休息時間,中午匆匆吃完盒飯便開始了拍攝。按照吳基煥的話來說就是:“在這裏多待一天,你們的盒飯檔次就會多下降一個檔次。”


    副導演帶著幾位攝影師去濟州島采風去了,電影裏麵需要一些純粹的濟州風光的片段。吳基煥則是繼續拍攝在濟州島白天的這一點戲份。


    有時候你在電影裏麵看到的僅僅隻有幾分鍾的橋段,或許拍攝起來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而薑太哲他們現在就碰到了這樣的情況。


    電影裏麵孫藝珍從機場出來到二人碰麵,需要拍攝的戲份加起來大概也就是三分鍾時間,可現在已經ng了足足十幾次。


    這其中孫藝珍自身發揮不穩定固然占了一半的因素,但是另外一半的鍋就要給那匹名叫“娜拉”的母馬了。


    馬的發~情期在三到六月是高峰期,七月以後就漸漸減弱,馬主人說這匹馬很溫順,那麽現在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有這麽頻繁的情緒波動才是。


    給馬喂草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小眼睛大餅臉,粗糙的皮膚和雙手向人們展示了這位的飽經風霜。


    “必須要本人嗎?不可以使用替身?”薑太哲向孫藝珍詢問。


    “正麵鏡頭很多,而且隻是一輛馬車而不是騎馬。”孫藝珍不知道在想什麽,迴答沒有了往日的熱情,顯得懨懨的。


    “隻是一輛馬車而已,就真的解決不了嗎?”薑太哲不經意間往那邊瞟了一眼。


    有時候打開僵局的方法很簡單,就像柯南背後的那一道閃電和“噔”的提示音一樣。


    薑太哲不是柯南,可那位老漢也不是心思縝密的兇手。


    起身走到那個老漢身邊,薑太哲摸了摸此刻安靜下來的母馬,“娜拉真的是一匹好馬。”


    “就是這兩天不知道怎麽迴事有些暴躁。”老漢操著一口濃重的濟州島方言,看來他是土生土長的濟州本地人。


    薑太哲仔細觀察著老漢的神態,這讓老漢有一些拘謹,撫摸著娜拉的手也停了下來。


    “看來您很喜歡娜拉。”薑太哲笑著開口。


    “已經陪伴我們六年了,不管是在地裏還是家裏,它都是我們的家人呢。”老漢笑的露出了缺了顆門牙的嘴。


    “我覺得既然是家人,那麽就不要給它喂藥了。”薑太哲歎了一口氣。


    老漢撫摸著娜拉的手驟然停下,張大了嘴沒有發出聲音。


    “劇組租借娜拉的費用是多少?”薑太哲蹲在地上,娜拉寬大的身體替他遮住了陽光。


    “一.....一天五萬。”老漢的聲音有些結巴,黑瘦的臉有些發紅。(此時韓幣兌率是60:1)


    “這麽做對娜拉的身體有損傷吧?”薑太哲指了指老漢腰間露出來的一個白色紙包。“我不知道那個具體的名字,但是功用我大概能猜到。”


    “估計您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才會這麽不小心,不過我希望還是別有下次了。”薑太哲站起來拍了拍老漢的肩膀。


    “誰都有難處,但這並不是做這種事情的借口,不是嗎?”看見老漢好像想說些什麽,薑太哲緩緩開口。


    ......


    “終於拍完了,感覺屁股都要散架了。”孫藝珍裝作無力的樣子倒在薑太哲身上。


    “一百多斤肉呢嘿,你就不怕我扶不住你?”薑太哲雙手架住她的腋下——雖然很不雅觀,但總比放在其他位置強。


    “你這是拖屍呢?”孫藝珍很不滿,自己這樣一個大美人兒倒在他身上,他就不能給點麵子占個小便宜?


    薑太哲沒接話,雙手把她往上托了托,然後笑道:“一百多斤沒跑了。”


    “誰說我有一百多斤,你真以為你那雙手是秤啊?”孫藝珍很不滿,自己明明是一百零二斤。


    一百零二斤什麽概念?四舍五入就是九十斤啊。


    “該起來了,別人都看你呢,要點臉啊朋友。”薑太哲真的感覺丟人,臉都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何況這裏除了我們兩個哪有人啊?”孫藝珍眸子轉了轉,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然後身體猛然向上一跳。


    薑太哲雙手一直托著一百斤的重量,所以用力比較大,現在孫藝珍猛然一跳,自己的雙手就很自然的隨著她的身體一路向下......


    路過了雄偉的高峰,經過了平坦的平原,最後很奇怪的仿佛有磁性一樣抓住了兩團肉乎乎的屁股蛋。


    “舒服嗎?”孫藝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攬住了他的脖子,聲音細小的隻有他能聽見,身上傳來的幽香像千軍萬馬般肆無忌憚衝進了他的體內。


    “臉紅了嗎?”孫藝珍很想摸摸自己的臉,可是她不願意鬆開自己的雙手。


    “臉紅了吧。”薑太哲能看到孫藝珍眸子裏麵的細雨蒙蒙,宛若梨花開。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龐,能感受到他身上並不好聞又很好聞的氣息,還有他瞳孔裏自己逐漸閉上的雙眸......


    “東施。”耳邊傳來他說話的熱風。


    癢癢的,很難受。


    (我也很難受)xh:.218.2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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