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印登上馬車,緩緩離開應國公府。


    抵達刑部之後,在刑部門口,刑部尚書張亮目光冰冷!


    他惡狠狠盯著刑部侍郎,恨不得生吞了他。


    “如此緊要關頭,你竟然將刑部牽連其中!”


    張亮恨不得此刻一刀劈死這個擅作主張、豬油蒙了心要給九皇子李治辦事的刑部侍郎。


    “沒有想到刑部尚書還是張大人,看來張大人果然得人皇看重。”就在這時,祖印緩緩走下馬車!


    這一刻,諸多刑部要員親眼目睹,祖印一介罪犯,可麵對刑部尚書張亮,氣勢竟然一點都不落下風。


    “先生勿怪,刑部如今被牽扯,都是本官沒有約束好屬下,讓先生受驚!”


    此話一出,這些刑部要員更加驚訝,什麽時候,堂堂刑部尚書張亮這般低聲下氣。


    張亮是有苦自己知,祖印才華,他二十多年就已經知道。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這八個字對祖印的評價,在朝堂之中是公認。


    人皇默認!


    就連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這些老狐狸,張亮都不止一次聽聞他們用這八個字來讚歎祖印。


    這些老狐狸,如果沒有在祖印手下吃虧,打死張亮都不信,豈會這般奉承。


    連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這樣大唐皇朝朝堂之中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都對祖印忌憚甚深。


    張亮覺得,以他的智商,還是老老實實不要玩任何手段。


    否則的話,估計就算被祖印賣了,還興高采烈給祖印數錢。


    “我知道,待會有貴客要來,張大人可要好生招待。至於在下,就一號大牢,恭候大駕!”


    祖印說完之後,刑部尚書張亮恭敬伸出手。


    “先生請!”


    祖印就在一眾刑部大員護送之下,來到刑部一號大牢。


    而等到祖印趕到一號大牢,看到一號大牢可謂是纖塵不染。


    “張大人有心了!”


    祖印當然知道,一號大牢是關押那些重犯要犯,平時豈會這般纖塵不染。


    “既然先生有要求,本官隻能暫時盡量滿足先生。一切都要等待人皇聖裁,到時候還望先生不要記恨本官!”


    張亮提前直言不諱說道。


    “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在下跟刑部,向來合作無間,沒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今天這件事,他也隻是奉命辦事。朝堂之中,誰都不容易。想必這一點,張大人深有體會!”


    祖印的話語,簡直可謂說到張亮心坎上去。


    “某隻是一介武夫,得聖上看重,如今添為刑部尚書。自從接手刑部以來,亮誠惶誠恐。如若先生這一劫過去,以後還望先生多多指點!”


    張亮越說越覺得跟祖印投機,都自稱某和亮。


    “張大人,貴客就要來了,你去刑部外迎接吧!”


    祖印徑直走進一號大牢,淡淡說道!


    刑部張亮聽聞此話,微微皺眉。


    可立刻,張亮耳邊就得到傳音。


    隨後,無比詫異看著祖印。


    張亮帶著刑部要員再次來到刑部門口,這個時候,九皇子李治的車輦,剛剛抵達刑部。


    李治下了車輦,看見刑部尚書張亮帶著刑部全部要員在大門口迎接,九皇子李治暗自點頭。


    至少,刑部尚書張亮還是識時務。


    “參見九皇子殿下!”


    張亮帶著刑部要員,參見九皇子李治。


    “諸位臣工都起來吧!”九皇子李治說完之後,一馬當先,徑直踏入刑部。


    而九皇子李治愉快的心情,等來到刑部一號大牢,看著纖塵不染的一號大牢,好心情頓時被破壞無疑。


    而這一刻,一號大牢之外,沒有任何人。


    看著祖印,李治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複雜。


    “難道如今,你都不敢進入大牢一聚嗎?”


    看著九皇子李治,祖印淡淡說道。


    李治冷哼一聲,毫不猶豫進入一號大牢。


    此時,一號大牢旁邊,二號大牢之中,有一水鏡清晰顯現一號大牢!


    見到李治走進一號大牢,突然之間,武媚看著這一切,就明白,李治的命運,不可逆改!


    “你還倒是命硬,那樣都能夠活下來!”


    李治譏諷說道。


    “不命硬,當年早就被非皇後所生的皇子殺死。你的人皇霸業,至尊之路,豈會出現!”


    祖印淡淡說道。


    “祖印,你還是這般狂妄。就算沒有你,我同樣能夠踏出孤的人皇之路!”


    李治冷冷說道。


    “李治,你的人皇之路因我而起,今天則由我來親手斬斷!隻是在這之前,我們卻有恩怨需要了結!”祖印淡淡說道。


    “你以為我是那六個笨蛋嗎?”李治不屑譏諷說道。


    “當年輔佐你,我可有對你不忠之舉?”祖印淡淡問道!


    李治想了半天,卻從未想出哪怕一星半點。


    李治不得不承認,“沒有!”


    “即便刀斧加身,我依然為你奔走相告。在你落難之際,可有對你不敬之舉?”祖印淡淡問道。


    “沒有!”李治不知道祖印要說什麽,他想要盡快讓祖印說出他真正想要說的話!


    “在你成就霸業之時,可有以往事威脅你,為我謀取富貴榮華?”祖印再次淡淡問道。


    “沒有!”李治越來越焦慮。


    “那好,那你說一下,我對你無不忠,無不敬。那為何你要將我當做棄子?”祖印再次淡淡問道。


    “哼,這有什麽奇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李治不屑說道!


    “直至如今,你都不敢對我說真話,是吧?”祖印淡淡說道。


    “什麽真話?”李治反問。


    “你心中清楚!”祖印淡淡問道。


    “哼,你心中也清楚。兕子對你有哪一點不好,你分明得到兕子的真心,卻想著背叛他。你覺得,孤能夠容忍?兕子是孤最疼愛的妹妹,孤絕不允許這世上有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你,那也不行!”


    李治冷冷說道。


    “好一個兄妹情深,不知道兕子聽聞你這話,該感動還是該仇恨?”祖印淡淡譏笑。


    “你騙取兕子的心,父皇雷霆大怒,欲要置你於死地。孤念你輔佐孤一場情分上,苦苦求情,才幫你減到流放之刑,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李治神情冰冷,暴躁無比說道。


    “好一個念在一場情分,隻可惜我當年瞎了眼,輔佐你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紅顏禍水,沒有想到你為了一個禍水,竟然要舍棄這江山!這一點,你永遠不如武媚,她寧願為了江山,而舍棄我!”


    祖印此話一出,二號大牢之中,武媚突然臉色微變。


    而這一刻,大皇子李承乾和四皇子李泰,卻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你說什麽?”李治惡狠狠看著祖印。


    “事到如今你都不敢承認,看來這二十年,你沒少在武媚麵前吃虧。什麽兄妹情深,什麽主公謀士情誼,都通通抵擋不住你對她的覬覦。不過這是你主動舍棄江山,將皇圖霸業拱手相讓!”


    祖印淡淡說道。


    “你在說什麽?”


    李治暴怒無比,他的表情,陰鷙到極致。


    “此前我一直都沒有能夠想通,就算你對武媚有覬覦之心,那也犯不著對我生出殺機。可如今見到武媚我才明白,早在二十多年,她的媚功就已然那般厲害!”


    祖印淡淡說道!


    李治完全不知道祖印在說什麽,隻是此刻他本能感覺到不對勁。


    “孤要殺了你,二十年前讓你逃過一次,這一次你在劫難逃!”李治眼中迸發出淩厲殺機。


    他此前得意洋洋而來,卻沒有想到,如今他卻被祖印挑撥起這般殺意大盛。


    “真是悲哀,你的人皇之路,不是我斬斷,而是你親手斷絕。諷刺,你李治的一生,從頭到尾,就是一出悲劇!”


    這一刻,祖印看向李治的目光,帶有一絲憐憫。


    而這一絲憐憫,李治看到,震怒無比!


    他寧願祖印眼神流露出徹骨的恨意,都不願意看到這一絲憐憫。


    因為二十多年前,每當祖印眼中流露出這樣的憐憫,就是他的敵人,倒血黴的時候。


    如今,換做李治做了祖印的敵人,李治看見這一絲憐憫,就不由自主想起迴憶起過往。


    這一刻,李治再也忍耐不住!


    而這時,祖印直勾勾看著李治背後的虛空。


    “陛下,看了這麽久的好戲,也差不多夠了吧!”


    就在這一刻,祖印淡淡說道!


    聽聞此話,李治慌張無比。


    哎!


    突然之間,一聲歎息,突然響起在一號大牢和二號大牢。


    歎息聲後,空間漣漪泛起!


    一眨眼,就從刑部大牢,來到宮城之中萬民殿。


    此刻,萬民殿之中,在長安城之中,幾乎三品以上的大員,全都到來!


    祖印時隔二十多年踏入朝堂,看著兩旁,文臣武將。


    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魏征。


    李靖、秦瓊、程咬金、侯君集。


    大唐皇朝文臣武將,濟濟一堂。


    而這些頂級重臣再次看見祖印,不論房玄齡也好,李靖也罷,心中都深深湧起一絲忌憚。


    而這個時候,萬民殿之中,肅穆無比。


    感應到這種氣氛,李治格外不適應。


    “我跟舊主之間的小小恩怨,竟然讓大唐皇朝一眾頂級文臣武將圍觀,陛下永遠是這般特立獨行!”


    說到此話,祖印看向上方的人皇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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