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損兵折將,封西涼刺史,孫堅使人情,封別部司馬,曹操與閹宦有舊,封議郎,咱們大小三十餘戰,轉戰幽州、青州、冀州,大哥卻隻封一安喜縣尉,什麽破爛朝廷!我看就該造他的反,真窩囊!”


    因為朝廷封賞不公,劉備往冀州赴任途中,關羽陰沉著臉,張飛大發牢騷。


    劉備一笑:“三弟,切勿胡言,我等為朝廷效力,不在於官職大小,再者說,劉杞劉天命屢立奇功,功勞不比咱們大?不也隻是封了個縣令嗎?人家都沒說什麽,我們還能有什麽怨言。”


    提起劉杞,張飛確實沒話說,也知道如果論功勞的話,三兄弟加在一起也不如人家劉杞一個人的功勞大,但還是不服氣道:“嘿?縣令跟縣尉區別大了,再者說,人家好歹保留了兵權啊……”


    另一邊,劉杞也在赴任途中。


    縣令跟縣尉當然有區別,縣尉隻負責一縣治安,縣令卻是全麵領導,是一個縣內真真正正的一把手和父母官。


    十一月,天氣已經相當寒冷,烏雲遮蔽,大雪紛飛。


    茂陵附近,劉杞剛剛從西涼征戰迴來,路過茂陵,祭拜了一下武帝,才又率領著玄甲營沿渭水河繼續向東。


    茂陵往東便是長安,長安往東便是霸陵。


    這一天,劉杞路過長安。


    天氣剛剛轉晴,地上到處都是積雪,有百姓在城門前掃雪,遠遠瞧見了劉杞的隊伍,一驚,好奇張望。


    “快看,那是誰的兵馬?我怎麽看著,有點像玄甲營?”


    “什麽?玄甲營?!”


    “哪裏哪裏?快我看看!”


    當初關中叛亂,玄甲營勇救長安,長安百姓大都在城頭親眼見過,此刻一聽說是玄甲營來了,都很激動,忙朝著劉杞隊伍仔細觀瞧進行確認。


    “沒錯!”


    伸著脖子遙遙打量,一人驚道:“當初長安被圍,我曾於城頭親眼見過玄甲營將士,此刻看那軍中盔甲,是玄甲營無疑,必是天命公來了!”


    “哦?”


    旁人驚道:“對了!我也聽說過了,天命公要去東邊霸陵縣上任縣令了呢,說不定正巧路過長安……”


    這一發現非同小可。


    時隔兩月,當初長安被羌兵圍困,朝廷兵馬皆不敢救,唯獨劉杞不惜和眾將翻臉第一個站了出來,最終跟孫堅合作,隻帶著三千多人大破十萬羌兵。


    長安百姓感恩戴德,這些事跡也早就在整個關中都傳遍了,尤其是長安城內,幾乎無人不知。


    “大喜,大喜啊!天命公路過長安,此刻就在城外,天命公去霸陵上任,路過長安,此刻就在城外!~~”


    “什麽?天命公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少人忙跑迴了城內在大街上奔走唿喊。


    大街之上,許多百姓們也都正在自家門前清理積雪,其中一人聞聽後愣住,而他身後的屋門上,還正貼著一張劉杞的畫像,當做門神使用。


    “天命公來了?”


    時至今日,誰人不知劉杞劉天命公。


    一時間都激動了,奔走相告,整個城內很快炸了。


    “大喜,大喜啊!劉天命公路過長安,劉天命公路過長安!~”


    可不得了,自那次救了長安,百姓們皆把劉杞和玄甲營視做救命恩人,甚至許多人家裏還供奉起了劉杞的畫像。


    當然被往門上貼的、被視作保護神的可不止劉杞一個,典韋周倉都跟著在關中出名,所以有把劉杞當做門神的,也有把典韋周倉當做門神的。


    甚至近段時間以來,因為到底該往門上貼誰的問題,百姓們還曾因此引發過爭論。


    有人說典韋長相兇惡,武藝也最高強,貼典韋比較有安全感,有人說周倉也不差。


    周倉作為關中人,當時來救長安的時候也確實悍不畏死,衝得最猛。


    最後就是劉杞,劉杞的爭議最大,因為有人說天命公長相太英俊,不適合往家門上貼,因為那人是第一個往自家門上貼劉杞畫像的,本以為能拿天命公當個門神,結果貼了以後,他家有個閨女比較花癡,每天看著劉杞畫像,最後竟心生愛慕哭著鬧著要嫁給劉杞……


    當然以現在長安百姓們對劉杞的愛戴,家裏有女兒願意嫁給天命公那肯定是沒意見,可人家天命公是什麽人?那也不是誰想嫁就能嫁的啊!


    於是乎家裏有女兒的,或者家裏有女眷比較年輕的,一般都不選擇往家門上貼劉杞。


    當然這些都屬於民間爭論,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到底選擇往門上貼誰屬於百姓們的個人偏好,此處並不詳談。


    城外熱鬧了起來。


    百姓們聞知天命公路過長安,欣喜若狂,紛紛湧出家門來到城外觀看。


    “聽令!目視前方,緩慢行進!”


    湧出城外的百姓越來越多,男女老少都在路邊擁擠著,他們不顧寒冷,隻為了能夠看上天命公和玄甲營一眼。


    百姓們都在看著,隊伍自然不能顯得太散漫了,典韋按照劉杞的吩咐一聲令下,士兵們趕緊開始整理著裝,並緊急列好了隊形。


    一時間顯得威嚴了許多。


    士兵們踏著積雪列著隊緩慢行進。


    令劉杞也沒想到的是,低估了百姓們的熱情。


    百姓們一開始礙於這份威嚴,還不敢靠得太近,直到有個老婦人突然按捺不住激動,拄著拐蹣跚地走到路邊,靠近士兵們隊列後,竟突然伸手悄悄往士兵手裏塞了一個雞蛋。


    “哎哎哎,不行不行,俺們軍中有規定,不能拿百姓財物,這不能要不能要……”


    那士兵瞬間慌了,沒想到會有這一出,趕緊推辭,想要把雞蛋再還給老婦。


    玄甲營軍規嚴格。


    玄甲營都是土匪出身,當初練兵的時候,為了把這些土匪改造成真正的兵,劉杞立的第一條軍規就是“沒有長官命令不得擅拿百姓任何財物”。


    甚至因此還處置過違反軍規者。


    當初剛剛北上去冀州的時候,趕上下大雨糧草補給不及時,路遇村莊,有個兵偷了百姓一隻雞,被村民告發,劉杞下令當著全營的麵處斬。


    要不然,玄甲營怎麽可能會有後來這麽好的紀律和服從性。


    而自那以後,再沒人敢行偷盜之事。


    當然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玄甲營全體將士早已將劉杞視為神,都對劉杞非常崇拜,所以現在的紀律全都是自發性的,真心唯劉杞之命是從。


    所以此時這個情況……


    那士兵雖然推辭,老婦卻不理會,強行把雞蛋塞到了士兵手裏後什麽也不聽,塞完雞蛋扭頭就走。


    因老婦年邁,地上積雪又滑,怕老婦摔倒,士兵也不敢推辭的太用力,一時間拿著雞蛋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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