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服從符文的劇烈痛苦使拉塔托斯克意識到眼前的這位是誰。


    眾神之王奧丁。


    無情而殘酷的戰神。


    “你沒有選擇。”


    如果說赫拉斯瓦爾格爾是未來可能降臨的災難,那麽奧丁則是能夠立即給拉塔托斯克帶來更加可怕痛苦的存在。


    “咳,咳嘶。”


    拉塔托斯克發出恐懼的聲音,四處張望,卻無人願意站在它一邊。


    原本或許會為其辯護的尼德霍格,此時已被束縛住。


    阿登瑪哈讓尼德霍格把臉埋在自己胸前,不讓她看到任何事情。


    奧丁的眼神沉默而堅定。


    而李浩和阿登瑪哈的目光也變得冷峻。


    “我懂了!我會帶路的,我一定會!”


    最終,拉塔托斯克帶著哭腔大聲喊道。


    ......


    阿登瑪哈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什、這是什麽?怎麽會這麽大?”


    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黑色巨龍尼德霍格的身體。


    即使僅僅是躺著,它的身軀也給人以壓倒性的力量感。


    作為圖安·達南神族的女神,阿登瑪哈雖然經曆過不少艱難困苦,但這卻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龍。


    在她身邊,尼德霍格因阿登瑪哈真誠的驚歎而感到歡喜。


    她傻笑著張開雙臂。


    “真正的本體比這個還要大得多。嗯嗯嗯,大很多很多。”


    因為尼德霍格的真身長達兩公裏。


    從直觀上看,比眼前的這條龍要大二十多倍,至少也要大上十倍。


    尼德霍格張開雙臂盡力表達其巨大程度,還不停踮起腳尖。


    當然,無論如何也無法準確傳達其實際大小,但阿登瑪哈仍不禁讚歎它的確龐大無比。


    “比那個還要大?而且大很多很多?”


    “是的,是的。非常非常大。”


    尼德霍格急切地迴答,還努力思考其他方法來表現其巨大,但她一時想不出別的辦法。


    阿登瑪哈也同樣找不到合適的方式來描述這份壯碩。


    她隻是帶著驚訝的表情抬頭望著尼德霍格的身體,連連發出讚美之聲。


    “啊,真是了不起。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她剛剛才接受了李浩騎著尼德霍格擊敗巨人軍隊的事實,而現在她更加確信這一點。


    擁有如此龐大的身軀,僅僅是翻滾一下,就能在戰場上製造災難和混亂。


    阿登瑪哈想起自己曾在卡塔隆冬日樹森林裏的那次經曆。


    那天,她不得不滾動身體,頃刻間處理那些移動的樹木。


    尼德霍格在戰場上也曾滾動過身體嗎?


    ‘哎呀,不可能吧。’


    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腦海中浮現出一條百米長的巨龍在戰場上滾動的畫麵。


    她安慰自己,即使是李浩也不會讓尼德霍格做出那樣的事。


    “總之,你真的很了不起。”


    麵對阿登瑪哈再次發出的驚歎,尼德霍格摸著頭,不知所措,像個傻瓜似的笑了起來,然後輕輕拽了拽阿登瑪哈的衣服。


    “阿登瑪哈。”


    “嗯?”


    “你能再做得更多一點嗎?”


    尼德霍格猶豫不決地說著,臉龐泛起紅暈。


    阿登瑪哈不解地歪了歪頭,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尼德霍格想要的。


    拉塔托斯克未曾告訴她的那些話語。


    阿登瑪哈燦爛地笑了起來,她張開雙臂,精神飽滿地說:


    “太厲害了!我們的尼德霍格又大又美,真是太神奇了!”


    拉塔托斯克曾告訴她,她隻是一個大而愚蠢的存在。


    它曾經貶低她是個毫無用處的大塊頭。


    尼德霍格也這樣認為,她隻能接受這樣的評價。


    但現在不同了。


    阿登瑪哈告訴她,她是了不起的。


    她沒有責罵她是個又大又蠢的存在,而是稱讚她的身體既大又美麗。


    “嘿嘿嘿。”


    笑聲不斷湧出。


    她的臉頰發熱,但就是止不住笑意。


    隨著笑聲溢出的,還有淚水。


    阿登瑪哈的眼眶開始泛紅,眼淚也不自覺地滑落下來。


    阿登瑪哈對尼德霍格投去一個無聲的微笑。


    她非但沒有擦拭掉尼德霍格的眼淚,反而更熱烈地表達自己的讚美之情。


    “你怎麽能這麽了不起呢?真的,真的好棒。你非常非常令人驚歎,我簡直無法停止對你的讚美。”


    她輕柔地說話,就像在誇讚一個孩子一樣。


    尼德霍格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阿登瑪哈。


    “我很喜歡阿登瑪哈!”


    “我也是,我也很喜歡你,尼德霍格。”


    阿登瑪哈拍打著尼德霍格的背。


    盡管尼德霍格比她高出10厘米,但無論是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這次被擁抱的是尼德霍格。


    這不是不喜歡,而是“我喜歡你”。


    尼德霍格咬住嘴唇,接著放聲痛哭起來。


    她悲傷地哭泣,把阿登瑪哈的衣服都浸濕了,但阿登瑪哈並未推開她,反而更加溫暖地擁抱著她。


    遠處看著這一切的庫丘林,眼圈也微微泛紅,喃喃自語道:


    “多麽美好又溫暖。如此溫馨,我都不需要取暖爐了。”


    尼德霍格的情況是一方麵,庫丘林也開始對阿登瑪哈感到驚訝。


    他之前隻見她在李浩麵前舉止端莊,沒想到她竟然充滿母性光輝……


    “女神終究還是女神。”


    庫丘林再度冷笑一聲,迴想起了阿登瑪哈過去為了救贖埃裏恩的市民,自願成為暴君布雷斯奴隸的那一段往事。


    相比其他兩人,對尼德霍格了解不多的海拉,滿臉驚訝地看著尼德霍格。


    “我完全想象不到黑色巨龍竟然是這樣子的。”


    尤其是在戰場上目睹了她英勇奮戰的身影之後,更是如此。


    奧丁苦澀一笑。


    “沒錯,我也是如此。原本以為她會是個邪惡而又兇殘的存在。”


    盡管他曾聽到過充滿哀傷的尼德霍格的唿喚,但他卻未能意識到這一點。


    奧丁深吸一口氣,看向海拉。


    “準備得怎麽樣了?”


    “一切已經完成。隻要你下令,我隨時可以帶領納吉爾法前往阿斯加德。”


    他們已經準備好幾十艘納吉爾法,那是由死者指甲和爪子製成的船隻。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死者的個體力量固然微弱,他們甚至無法有效地對抗巨人,但當他們的數量達到數十萬時,情況就發生了改變。


    雖然正麵抗衡巨人仍是不可能,但對抗惡靈並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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