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江夢嫻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導致內分泌失調,進而引發急性的月經紊亂,所以月經來得突然而且量大。


    簡而言之:連羲皖嚇得她大姨媽提前來了!


    聽完原委的連羲皖嘴角抽抽。


    黑八更是尷尬得想鑽地:有一個戲精老板真累。


    因為這場烏龍,迴程之路更是顯得尷尬無比,一車子的人都不說話,黑八認真開車,黑七在副駕駛打瞌睡,小春也是昏昏欲睡,連羲皖不知道以後怎麽麵對黑八,索性裝高冷閉眼假寐,而江夢嫻則是腦袋靠著背後的靠墊,在思索今後的路。


    她今晚來了大姨媽,大概可以逃過一劫了,可就怕連羲皖這個變 態連大姨媽也不放過。


    圓房是一定會有的,可是她現在毫無準備,她更不想死,她活得這麽努力,怎麽可以就這麽死了?


    她都跟他領證,還花他發的零花錢,不跟他睡實在有點過意不去,可她也不想死啊!


    為今之計,一個字——拖!


    能拖一天是一天!


    拖不下去再說吧!


    迴到了尚品帝宮8號別墅已經夜深,眾人各自去休息了。


    黑八也趕緊停好車撤離了尚品帝宮,他需要一晚上的時間來冷靜冷靜。


    江夢嫻迴房間吃了小春送上來的紅糖熱水,又吃了點藥,重新洗了一遍身體,換了新衣服兜上特大號夜用才又繼續上 床了。


    連羲皖已經上 床等著了,他還把那一箱子嚇人的作案工具收起來了,反正今晚不能用了,不如全部收起來,免得看見了傷心。


    夜深了,兩人就這麽躺在床上,無話可說,江夢嫻也不知道跟這個見麵時間湊攏來隻有一天的老公有什麽話說,連羲皖也沒說話。


    這一整天江夢嫻也怪累的,先是準備出庭,又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速度與激 情,後來又提心吊膽大半個晚上,還折騰了一遍醫院,此時腦子一片混沌,眼皮子慢慢地耷拉了下來。


    忽然,一隻大手按住了她的腰,將她嚇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身後也傳來個沉悶的聲音:“小雞兒!”


    江夢嫻下意識迴應:“到!”


    連羲皖沉默了一息:“來聊天。”


    江夢嫻:“……好啊。”


    然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江夢嫻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渾身僵直不敢動,也不敢睡,這氣氛也太嚇人了吧!


    不是說聊天嗎?怎麽都不說話?


    她想了會兒措辭,想了一個非常穩妥的開場白:“老公,你什麽星座啊?”


    這麽沒營養的話題,想必連羲皖也是沒興趣的,可沒想到,問了才沒五秒鍾,連羲皖迴了:“天蠍座。”


    居然真的接了。


    沉默了一會兒,江夢嫻又硬著頭皮問了第二個話題:“你今年幾歲了?”


    連羲皖:“32。”


    然後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氣氛太嚇人,江夢嫻魂兒都要嚇掉了,壯著膽子問:“……你愛吃什麽?”


    連羲皖:“野味。”


    “你是喜歡什麽顏色?”


    “軍綠。”


    “你是幹什麽工作的?”


    “劇組跑龍套。”


    就這麽,江夢嫻和連羲皖‘聊’了半個晚上,一直到江夢嫻實在撐不住了,才結束了這場詭異的聊天。


    江夢嫻以為自己姨媽神護體逃過了一劫,可沒想到,在連羲皖看來,這又是另外一種理解了。


    江夢嫻年紀還小,跟他不熟悉,這一見麵就ooxx,她心裏想必是有壓力的,今晚反正辦不了正事,他索性跟她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


    可是這場聊天,似乎並不順利,他的小雞兒對他充滿了戒備。


    為什麽會這樣呢?他明明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和藹可親了。


    江夢嫻半夜做了個大噩夢,夢見連羲皖是黃鱔成精,一臉猙獰地追著她跑啊跑啊,第二天醒來,她肚子疼得喘不過氣兒來,還一臉疲憊,兩個黑鼓鼓的眼圈掛著,顯得人份外衰老。


    她起床的時候,連羲皖已經在隔壁健身房裏跑步了,她半閉著眼睛去廁所洗漱出來,又坐在梳妝台前胡亂地撲粉,企圖把黑眼圈給遮下去,她不能讓連羲皖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憔悴的樣子,怕他嫌棄了一腳踹她出門。


    可是心裏又盼望著連羲皖真的能將她一腳踹出門,她就能自由了。


    可現在的她還不夠強強大,還杠上了張家,沒了連羲皖的庇護,興許兩迴合就被張家給ko了。


    在痛苦和掙紮之中,江夢嫻還是給自己細細地化著妝,抱緊連羲皖這根大腿要緊,必須得美美的!


    這一年的時間裏,她對曾經自己鄙夷的東西表現出極端的喜愛來,比如炒股炒房美妝。


    她有專門的衣帽間和妝品倉庫,甭管她喜不喜歡,反正李管家每一個月都會批發幾箱子的化妝品在她妝品倉庫裏堆著,什麽國際大牌一出新色號,她這兒幾乎第二天就有一整個係列了,巴黎時裝周的衣服,頭天還穿在模特身上,第二天,她這兒就能有同款正版。


    在此期間,連羲皖已經從健身房出來了,半裸著身體進了浴室,熱水‘唰唰’響了三分鍾左右,江夢嫻一個氣墊bb都沒打勻稱,他就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碎發出來了。


    江夢嫻給自己化眼妝的時候,連羲皖甩了那甩那濕漉漉的頭發,依舊是半裸著身體走向了橫陳著鴛鴦被的淩亂床鋪,一言不發俯身抓住被子左右各一角,上下一抖,被子均勻地鋪開了。


    他把被子都抖得平順了,三兩下疊好修正,一會兒就疊成了一塊菱角分明的豆腐狀。


    疊好了被子,他又整理幹淨了床鋪,整個床一點皺褶都沒了,平整得蒼蠅飛上去都的打滑劈叉。


    連羲皖滿意地推門出去了,一邊迴頭:“小雞兒,給你十分鍾,下樓吃飯,吃完我送你去學校。”


    江夢嫻趕緊點頭:“嗯嗯。”


    她三兩下化好了妝從衣帽間裏麵挑了身裙子來換上,她衣帽間實在是太大了,平時根本不進去,都是讓小春把平時穿得最多的衣服拿出來放在主臥的衣櫥裏放著。


    現如今連羲皖迴來了,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由了,規規矩矩地穿了一件淑女裙。


    想想那滋味還真是不自由呢!


    臨出門之前,她迴望了一眼那整整齊齊的床。


    這疊方塊的手法,怎麽看都想是軍人。


    難道連羲皖以前是當兵的?


    她這一年也對京城的富豪圈調查了解了一番,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和有權人,在這批權貴之中,又有四大家族淩駕其上,那就是金、秦、連、龍四家。


    其中,連家便就是整個帝都的頭號軍門,出了無數軍官,還有不少將軍!


    連羲皖難道就是連家之人?


    可從未聽黑八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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