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顧湛側頭躲開她可憐兮兮的眼神,隻是敞開車門,聲音輕飄飄地:“上車吧。”


    蘇漣漪噎了一下,有點慌。


    她承認自己今天太衝動,想收拾孫朝很多方法,大可不必在公眾場合打起來。


    要不要主動承認個錯誤?


    顧湛默不作聲,但能通過後視鏡看到他家女朋友的表情。


    擰巴,猶豫,煩躁……毛都炸了。


    手指還在胸前玩頭發,卷到打結,還在發呆。


    “你打算一直不說話?”


    明明來之前都已經想好,這次不能輕易鬆口,必須得讓她漲漲教訓才對,但一看到小姑娘這幅樣子,顧湛就覺得又氣又好笑。


    蘇漣漪愕然地抬起頭,唇瓣囁嚅道:“我錯了。”


    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另一部分也是因為,她突然察覺到自己神魂不穩。


    也許是因為孫朝的出現,刺激到的。


    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不想說出來讓男朋友擔心。


    “知道。”顧湛修長的手指緊握方向盤,眼神卻透過後視鏡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有餐廳的監控視頻和容倩作證,的確是孫朝先闖進去威脅恐嚇。”他的語氣驟然凝重兩分,“孫朝身上帶著管製刀具,你自恃身手好,可以應對,但萬一呢?”


    蘇漣漪嘟噥說:“孫朝那不要臉玩意兒敢打顧裏主意,打他一頓都是輕的,他攜帶管製刀具,至少能拘留好幾天。”


    “是。”顧湛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顧裏確實不適合太過暴露在大眾視野下,那個營銷號狗仔也要處理。


    “所以就拿你自己安全去賭對方是個廢物?”


    蘇漣漪沉默,他們認識這麽久以來,他少有的嚴肅。


    車子停進私家停車場。


    顧湛眉心緊蹙,難道是自己剛才說話太嚴厲,把女朋友嚇到了?


    轉身的一瞬間,背後一熱。


    蘇漣漪傾身去抱他的胳膊,努力往他懷裏鑽了鑽。


    “別生氣了,我錯了。”


    顧湛:……


    還是不迴答。


    氣性還挺大。


    蘇漣漪跳下後座,直接把他堵在駕駛位上,雙臂緊緊抱住男人的脖頸,主動迎上前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衝動了好不?別氣了,小心氣到脫發。”


    蘇漣漪趁機去摸他的腹肌,“哥哥的腰好軟啊,生氣不好,氣大傷腎。”


    顧湛都氣笑了:“我是不是再氣,你都要喪偶了?”


    成功轉移話題,蘇漣漪得逞地笑了。


    “男朋友,剛才打架有點耗神,能不能親親恢複一下?”


    紫氣,都是紫氣。


    她的眼神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狠狠吞了吞口水,饞死了。


    車子都是防窺窗,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順勢抬頭。


    “陽光開朗大男孩,陽光開朗大男孩,這一局遊戲到底,和我有寄吧關係!”


    差點就品嚐到了,萬惡之源突然響起。


    蘇漣漪煩躁地掏出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潘來鳳撕心裂肺的吼叫:


    “蘇漣漪你個賤丫頭,我們家到底哪得罪你了?非要趕盡殺絕?你都把孫朝打成什麽樣了?你知不知道拘留是要留汙點的?!”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讓人都看看,你個死丫頭逼死爹媽!”


    蘇漣漪:“不活就找地方死去。”


    蘇漣漪:“你說這話的意義何在?不會是想讓我出錢買棺材吧?在想屁吃。”


    蘇漣漪:“滾。”


    潘來鳳哭的更大聲了。


    沒等對麵嚎完,她就啪地一下把電話掛斷。


    又將這個陌生號碼拉進黑名單。


    之前把孫建國兩口子電話都拉黑了,潘來鳳這是急了。


    孫朝拘留跟她有什麽關係?


    人家派出所拘留他是因為攜帶管製刀具。


    她可不會傻到覺得孫朝帶把刀衝進去找她是因為碰巧。


    ……


    容倩在派出所錄完筆錄後,警員告知她,和同行的朋友叫她迴家。


    毫無疑問,是蘇漣漪。


    踏上居住小區的電梯,她下意識摸了摸包裏三萬塊的護身符。


    希望符篆真的有用,又希望蘇老師說弟弟裝神弄鬼是假的。


    打開手機一看,屏幕上正好顯示六點鍾,心髒倏地開始跳動,不安湧上心頭。


    她是個非常重時間觀念的人,平時雷打不動晚八點迴家。


    鑰匙輕輕地轉動。


    踏進家門的第一時間,容倩注意到鞋櫃上竟然放著一雙男鞋。


    臥室裏,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入迷地操縱電腦,玩得是近兩年最流行的網絡遊戲。


    容倩難掩震驚,他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電腦那邊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哎呀,老公救我,又死了。”


    容鑫:“別怕,我帶飛。”


    “哥哥最好了。”女聲又說,“首頁那款裝備什麽時候給我買呀?我同學男朋友都給她買了,整天秀,煩人。”


    容鑫的語氣中透著不耐:“那一個裝備小兩萬呢,我姐一個月才給我兩千生活費,她摳門的很,這個月給你買裝備,我連去網吧的錢都不夠,隻能趁她不在迴家玩。”


    “不是我親姐就是不一樣,我爸前段時間剛死,她一個人辦了遺產過戶,說不定就是想把錢昧下來,絕對不能讓她得逞,過段時間我拿到遺產就退學,咱們在外麵租房子同居。”


    “對了,安眠藥快沒了,你去學校醫務室裝病再要點。”


    容倩站在臥室門外,捂住嘴巴,手腳發涼。


    她和容鑫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容倩的生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容鑫的媽是她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生下孩子不久,兩人就離了婚。


    她們的父親是個落魄畫家,生平最愛四處旅遊浪蕩,美名其曰尋找靈感,實際把老婆孩子拋在家裏,不出錢也不出力,單出一張嘴,畫大餅。


    容倩太清楚她父親是個什麽貨色,因此對後媽的離去沒有半點怨言,同時對異母的弟弟充滿憐惜。


    身為姐姐,又當爹又當媽。


    即便已經做過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真相時,她還是一陣眩暈,生理不適。


    容鑫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情況,依舊癡迷地打著遊戲,繼續說道:“我爸是個畫家,一直在f國,今年突然去世了,他死得太早,若是我成年,就可以直接繼承遺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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