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州,一家酒樓的包間裏,水師的將領坐在一塊。


    “咱們這些人不肯帶兵出海,會不會讓皇上震怒?”


    其中一人一臉擔心,主要是新皇帝朱祁鈺太狠了,剛登基就殺了不少人。


    雖然都是士紳大族,但朝中和地方,哪個大臣沒與這些士紳大族有關係。


    但新皇帝朱祁鈺根本不管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直接派幾支大軍強行征收。


    這次又是一些豪紳覺得稅率太高了,想要降一點。


    別看從三十取一變成十五取一和十取一漲的不多。


    可那要看具體的經營額。


    豪紳哪個不是幾千萬上億的經營額,等於一下子要交正常的兩三倍。


    相比過去要多交幾十上百倍。


    本來非常可觀的利潤,交完稅就沒多少。


    別看還有很多,可所需的開支也不少。


    但不交,意味著滿門抄斬,這在前麵的加征稅中已經有鮮鮮的例子。


    相比那些銀子,還是一家老小的小命重要。


    可就因為抱怨了兩句就要交十年的商稅,還是按照新稅率。


    與過去相比,等於要加幾百年的稅,簡直要命。


    所以,反抗是必然的。


    水師在宣德朝還下過幾次南洋,到了正統時期,水師就徹底不受重視了。


    到了現在,水師已經形同虛設。


    由於長時間缺乏訓練,也缺乏糧餉,水師已經沒多少可出戰的戰船,也沒有多少可出戰的將士。


    況且,這次新皇帝做得太過分,直接征收十年商稅,直接要了江南豪紳半條命。


    江南豪紳必然拚死反抗,同時從很多地方給朝廷找麻煩。


    所以,這次出海,九死一生。


    說是協助運糧隊,實際上是去保護運糧隊。


    運糧隊才建立多久,不要說在海上與敵人戰鬥,能夠安然熬過海上的不適就已經很不錯了。


    如此一來,出海的將士就要麵對江南豪紳的拚死攻擊。


    所以,在聽完聖旨,總兵找他們的時候,就借口推脫了。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朝廷要水師出兵,水師出了。


    這不就是按照朝堂的旨意辦事嗎?


    至於不能所有人出海,那是條件限製。


    水師不受重視十幾年了,沒有多少可戰之兵,可用之船不是很正常嗎?”


    旁邊一人舉著酒杯毫不在意,新皇帝隻會在水師拖拖拉拉,個把月還不出兵。


    水師這次可是沒幾天就出兵了,可謂是非常配合。


    這樣新皇帝還有什麽借口震怒。


    水師十幾年不受重視,沒那麽多戰船,這是客觀因素,不能怪他們。


    “正常來說,我們完全不用擔心,隻是運糧隊缺乏訓練,不能適應海上。


    否則,就水師派出去的這些人都多了。”


    這些年江南豪紳的船隊在海上的力量不錯,但他們並沒有水師這麽大的船,也沒有火炮和火統。


    真遇上了,除非被一下子衝破了陣型,否則一輪火炮轟炸過後,對方的船已經炸得碎片飛天了。


    “我們不用擔心,運糧隊肯定會有損失,但不會全部覆滅。


    水師這次不僅不過,還有大大的功勞。


    運糧隊隻要稍微支撐一些時間,水師必然能救下他們。”


    一人補充,運糧隊的船隻和武器也不差。


    隻要還有一些不嚴重的人,還是能夠依靠戰船和火炮與江南豪紳的人僵持著。


    水師出戰的那些人再怎麽不平,也會用心保護運糧隊。


    到時候,打擊江南豪紳的人的主力就是水師了,還能安全地把東西送到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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