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朝廷的稅收是兩百六十萬兩白銀,田賦差不多兩百萬兩。


    剩下的六十萬兩才是鹽稅茶稅和商稅。


    而去年朝廷的商稅才一十三萬八千五百四十兩。


    爾等經常抱怨俸祿太低,折色太多,可爾等倒是想辦法把稅收提高啊。


    朝廷的收入多了,爾等的本色不就可以增加了嗎?”


    說到這朱祁鈺就氣,大明的這些官員,一邊抱怨俸祿太低,一邊不想幫朝廷增加稅收。


    時間久了,大臣們就沒有動力去提升朝廷的稅收了,反正他們又拿不到多少。


    而隨著宗室人口越來越多,邊關異族變強進犯大明,朝廷開支不斷增加。


    到後期,大臣們就不在乎了,反正他們也不靠朝廷俸祿生活。


    “也對,爾等家裏都有很多田產,家裏又做著生意,朝廷的這點俸祿哪看得上。


    反正爾等又不靠這點俸祿生活。


    下麵的官員、商賈的孝敬就夠爾等生活了。”


    朱祁鈺一邊說話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話已經很明白了,你們不重視是因為貪汙腐敗。


    是掠奪百姓田地,家裏做著生意不交稅。


    當然,這隻是表麵意思,深層的意思就是你們都不稱職,沒有踏實為朝廷辦事。


    你們的忠誠有待考證。


    這頂帽子很大,稍不注意就會掉腦袋。


    陳循等人瑟瑟發抖,冷汗直冒。


    他們都被朱祁鎮誤導了,朱祁鈺根本就不是什麽廢物,以前都是裝的。


    “朕在淮安休養時,喜歡去城牆上看風景,經常看到運河上和淮河上經過有大大小小的船隻載著貨物經過。


    一開始,朕以為漕運的船隻,經過王誠了解後才發現是江南士紳和商賈的商船。


    朕統計了一下,就運河和淮河上的商船運輸的貨物,按照三十取一的商稅,一年就差不多一百萬兩白銀子了。


    這還隻是運河與淮河,長江和海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朝廷雖然禁海了,帶海上的船隻可不少,都是士族和商賈的商船。


    如此看來,朝廷每年的商稅應該是田賦的好幾倍。


    而朝廷實際收上來的商稅,隻有十四萬兩不到。


    由此,朕不得不懷疑時刻標榜大明忠臣的爾等的忠心。”


    不等陳循他們開口迴答,朱祁鈺繼續說,把話題轉移到商稅身上。


    大明的商稅,按理來說應該是朝廷稅收的大頭,結果卻是零頭,這是很不應該的。


    這與大明的重農抑商和禁海也有很大關係。


    “不增加賦稅種類和征收比例的前提下,每年都有那麽多該征收的賦稅沒有征收上來。


    爾等嚴重失職!”


    朱祁鈺突然提高了聲音,嚇了陳循等人差點撲倒。


    “陳循,你是內閣首輔,你來迴答朕,為何每年有幾百萬兩的賦稅沒有收上來?


    田賦差兩百萬兩,商稅按朕剛才所說差五六百萬兩。


    這錢賦稅為什麽沒收?


    這幾百萬兩賦稅收上來,爾等的俸祿不就可以如數發放了嗎?


    你是不想讓其他官員過上好日子嗎?”


    朱祁鈺開始一個一個的敲打,我不增加稅種和征稅比例,隻要你把該收的都收上來。


    你陳循是內閣首輔,朕就跟你要說法。


    “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陳循跪趴在地上,不敢抬頭,他不能說會自絕於士紳,隻能說自己能力不足。


    “高穀,你是次輔,你來迴答朕!”


    朱祁鈺看向高穀,不過心中不抱什麽希望,高穀的迴答比陳循好不了。


    “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高穀的迴答沒有出朱祁鈺的預料。


    “於謙,你來迴答朕!”


    朱祁鈺看向於謙,看看這個文官新老大有沒有擔當。


    曆史上能夠挽救大明江山的於少保,可能有不一樣的答案。


    “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隻是,於謙也讓朱祁鈺失望了,他跟陳循是同樣想法。


    “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接連幾個都是如此迴答,讓朱祁鈺心裏愈發煩躁,這些人看來是要跟他硬抗到底了。


    “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輪到周忱的時候,周忱很大方的說自己失職,該擔罪。


    “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胡濙、王直和周忱也是如周忱一樣迴答,讓朱祁鈺心裏好受了一些。


    “大宗伯,你來迴答朕,為什麽朝廷每年有幾百萬兩的賦稅沒有收上來?”


    對於陳循和於謙,朱祁鈺已不抱希望,既然不支持自己,那就找個機會調出京城吧。


    “迴皇上,因為地方征繳不力,朝廷監督不力。”


    胡濙把鍋甩給了地方,事實也是如此,給朱祁鈺打開了一個缺口。


    “王尚書,你呢?”


    王直是胡濙的鐵杆,答案應該差不多。


    “迴皇上,士紳將田產掛靠在了藩王府名下,以此逃避田賦。”


    王直點破了田賦差一半的原因,很符合朱祁鈺的要求。


    “周尚書,你呢?”


    王直已經把問題點出來了,周忱隻需要說得再具體一些就可以了。


    “迴皇上,正統年間,湖廣半數田產掛在襄王府名下,其他省的情況也是差不多。


    臣以為,隻要把士紳掛在藩王和郡王府名下的田產的田賦征收上來,朝廷的稅收就會增加近兩百萬兩。


    至於商稅,確實是征收不力,大部分經商的都沒交商稅。


    臣建議全部如數征收,征收上來後臣懇請皇上給各級官員漲兩成本色。


    另外,多餘小攤販,臣以為可以隻象征性征收一點。”


    周忱知道他這個惡人不得不得當,好在有胡濙和王直支持,他就不是單槍匹馬了。


    周忱索性豁出去了,隻要這事做成,把掛在宗室名下的士紳田產的田賦收上來,商稅再收上來一部分。


    皇上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就完成了,要是將稅收增加到每年一千萬兩,三公加世襲爵位就到手了。


    征收田賦和商稅會得罪很多人,但請求皇上給大家漲兩成本色已經給大家彌補了。


    “你們看,經過大宗伯、王尚書和周尚書的逐步分析,朕想要增加朝廷稅收的辦法不就有了。


    周尚書,若漏征的田賦和商稅收上來了,朕準了你的求情。


    大宗伯、王尚書、周尚書,你們三人起來吧。”


    朱祁鈺答應了周忱的請求,隻要周忱能做到,朝廷的稅收就會增加三四百萬兩。


    到時候,文臣老大就是周忱了,於謙得靠邊站。


    “謝陛下!”


    “大宗伯,周尚書、王尚書,你們三位老臣,坐吧。”


    胡濙、王直和周忱已經跪了好一會了,現在站著也費勁。


    “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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