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灼灼臉上譏諷的神色,沈其煜覺得心中一陣刺痛,說到底,是他從前傷了她。


    「不,瑾王府永遠都隻有你一個女主子。」


    此刻,林灼灼看著沈其煜深情的樣子,絲毫沒覺得感動,反而覺得萬分的諷刺。這個男人,當真是虛偽的可以。


    見林灼灼不講話,沈其煜往前走了幾步,卑微地道:「灼灼,出門這麽久了,你累不累,跟我迴家好不好?」


    家?她哪裏還有家?瑾王府從前或許是她的家,是她想要一輩子棲身的地方。可如今,那裏早已經變了樣子,不再是她的家了。


    「王爺,有些話我本不願說得太清楚,既然您執意如此,也不要怪我不給您麵子了。」林灼灼往後退了一步說道。


    「灼灼,之前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此後一生,我都會補償你。」


    原諒?補償?


    她要跟別的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嗎?那可真是抱歉,她做不到。


    林灼灼深深地唿出來一口氣,直直地看向了沈其煜的眼睛,道:「王爺,和離書都已經寫好了,您就不必如此了。咱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可能。」


    這般傷人的話她本不願說出來的,可無奈沈其煜一直逼著她。


    圍觀的人聽到這句話終於安心了。都在跟身邊的嘀嘀咕咕的傳遞著信息,瑾王和瑾王妃真的和離了,就是瑾王妃休的瑾王,錯不了!


    林灼灼見沈其煜眼睛越來越紅,不想再看他這般,轉身打算上馬車。不料,還走到馬車旁,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林灼灼卻是再也不想聽沈其煜說什麽了,她累了,也倦了。不想讓人看笑話,也不想再跟沈其煜這般糾纏下去了。


    於是,轉身,語氣不善地說道:「王爺究竟還想做什麽?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去討好別的姑娘。想必那些個姑娘定然不會像我這般粗俗無禮,不懂規矩,不知輕重,不明身份。」


    這些話,通通都是沈其煜當時說她的,此刻她全都抖了出來。


    沈其煜又何嚐不記得,眼神微暗:「對不起,都是本王的錯。不過,和離這件事情,本王絕不同意。」後麵這句,透漏著堅決。


    林灼灼使勁兒把自己的胳膊從沈其煜的手中抽了出來,一臉不悅地說道:「王爺憑什麽不同意?那和離書雖然是我留下的,但卻是王爺親手寫的。怎麽?王爺仗著自己記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就可以不承認嗎?那上麵的字跡可是王爺自己的,就算您不記得了,那字體您總記得吧?」


    聽到這話,沈其煜卻突然笑了下。


    不知為何,林灼灼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灼灼,那和離書上,前麵的話的確是本王寫的,可後麵那幾個字,好像不是本王所寫吧?你覺得呢?」


    林灼灼心砰砰直跳,抿了抿唇,後退幾步:「莫名其妙,就是你寫的,別不想承認。」


    說著,慌張地爬上了馬車。


    就在她要進馬車之際,沈其煜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今日我沈其煜答應西盛侯府二姑娘林書宜,等我恢複記憶之後會滿足她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可以是任何事情,除了和離。林書宜將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王妃,不管我是否恢複記憶,都不會將之休棄。生同眠,死同穴。」


    林灼灼握在馬車上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沈其煜這是恢複記憶了?全都想起來了?


    可她沒有勇氣迴頭看。


    「王妃,你之前給本王的紙是廢棄的吧?前麵是本王所寫,後麵是你寫的。所以,這和離書不作數。」


    此刻,林灼灼隻想逃,抬腿就往馬車上爬去。上去之後,在進入馬車之前,轉頭匆匆道:「我不清楚王爺在說什麽,離了就是離了,王爺莫要做過多糾纏。」


    「是嗎?灼灼,你真的不清楚嗎?」沈其煜反問。


    林灼灼抿了抿唇,留下來一句話,轉身進入了馬車內。


    「就算明白又如何?總之當初違背誓言的人是王爺,而非我。」


    安離公主等人一直沒出來,就是想讓林灼灼和沈其煜自己解決問題。此刻見林灼灼臉上慌張的神色,連忙問道:「灼灼,你沒事吧?」


    林灼灼搖了搖頭:「沒事。咱們走吧。」


    「好。」


    接著,安離公主就吩咐車夫往前繼續走。可沈其煜就站在車前,車夫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沈其煜站在原地傷身了許久之後,往旁邊讓了讓,這才讓安離公主府的馬車順利地往前走去。


    一出大戲終於落幕了。


    沈其煜落寞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中越發難過。的確,如林灼灼所言,破壞了兩個人之間誓言的那個人是他。


    都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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