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一如既往的枯燥,不過與林天來時不同,返程更熱鬧了些。在中途,鬼麵就與林天分道揚鑣了,因為他還要吸引都城裏麵人的注意,解救他的其他夥伴。


    與林天他們出城的方式一樣,同樣混出了鬼麵6名下屬,這6名都是鬼麵組織裏的精英人員。他們計劃在附近的城鎮大幹一票,如此才能引起都城方麵的注意,讓都城方麵認為鬼麵等人已經逃脫,如此都城將會放鬆,好讓其他人員出來。


    至於鬼麵他們怎麽幹,林天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在這方麵林天自認為幫不上忙。林天算了算,返程大概也需要兩月有餘,甚至更久,因為這次隊伍裏還有老人孩子,不可能走的太快。


    鬼麵這個車夫走了,於是老爺子和小修遠都在達魯駕的車上來了,林天很自覺的讓出了位置,出車廂與達魯坐在一起。想必風吹日曬,林天更願意坐在駕駛位上,而是騎在馬背上。林天騎在馬背上隻趕了半日路,就快要不得了。


    林天還沒有很習慣長時間騎馬趕路,但是林天知道他需要學會這一項技能。在這個世界,馬就是最普遍也是最快捷的交通工具了。所以每天,林天也就隻騎上小半天,隨後就做到達魯旁邊緩一緩。林天相信,日子長了,就會習慣的。


    雖然車廂不夠大,還好他們體型不大,兩兩一排,倒也能容下他們四人,但是要想在車廂裏麵有什麽大的活動就不太可能了。


    這一日,林天依舊如往常一樣,騎在馬背上練習,與藍子安、陸芊芊並排而行。


    “林兄,給我們說說,夷地是怎麽樣的吧!咱們師兄妹還是提前做做準備,免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趕路是枯燥的,還好這次返程的人夠多,隊伍裏倒也熱鬧。車外在講,車內也在將講。除林天。烏瑤和達魯之外的其餘人,都對夷地這個話題感興趣。


    車內是烏瑤,車外是林天,二人講的最多的就是夷地的風土人情。事實上夷地遠比不上南方諸國的繁華,但是夷地卻別有一番特色。


    其獨特的社會結構,風土人情,讓眾人耳目一新。夷地是氏族部落式的社會架構,這與南方社會結構是不同的,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聞,瞬間好奇心泛濫。


    什麽你是是不是活吃動物啊?你們是不是日日舉行篝火晚會啊?這些問題都好說,但是陸芊芊卻提出了一個讓林天為難的問題。


    “你說部族之間都是同一個祖先,而且不允許跟外族通婚,那你們是怎麽繁衍的?”


    陸芊芊提出的這個問題還真把林天問到了,林天跟他們說的沒錯,每個部族群體的成員都認為自己傳承自共同的祖先,那麽這個族群是怎麽繁衍下來的,就算他們可以近親結合,但是生出的孩子有很大幾率不是正常人,也有很大幾率會夭折。


    近親結合再部落之中,也不是沒有,但是還是比較少的,至少不會自習血緣相結合。因為人們早就發現了近親產生的後代是不好的,因此會最大限度的避免。可部落中就那麽些人,避來避去,隻怕最後也無處可避。


    而起在林天記憶中,夷地以往是不允許與外族通婚的,這一點林天也難以解釋清楚。南方早就是文明型社會了,自然是不允許近親結合的,因此陸芊芊才有此一問。


    鬼麵帶著人果然狠狠的大幹了一票,帶著手下的人直接衝擊了當代的官府。幸好鬼麵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還有一絲清明。在最後之際,隻是下令將官府中的所有衙役打傷,留有一條性命。


    鬼麵還是講道義的,知道冤有頭債有主,不做濫殺之人。當地的官府立刻就將他們的遭遇上報給帝都朝廷,本來這裏離帝都也沒多遠,也就隔了一日,帝都朝廷就收到了鬼麵帶人衝擊官府的消息。


    帝都朝廷聽聞這個消息,異常憤怒,尤其是淳於皇帝。鬼麵他們此次明目張膽的衝擊官府,其外貌形態不做絲毫掩飾,這個消息不得不讓帝都朝廷的人相信兩門餘孽是真的逃跑了。


    憤怒的淳於帝將司空瑞東召至殿前好好的訓斥了一頓,後來更是將司徒上官少文也召來數落了一餐。本來司空與司徒各司其職,這事與司徒沒關係,可瑞東是司徒上官少文推介的,淳於帝也知道是他的人。因此被殃及池魚。


    “刺客招了沒有?”


    發了一通火後,淳於帝漸漸平息下來。淳於帝坐在上方寶座上,垂詢殿堂之上的上官少文。


    殿下的瑞東抬起身來,拱手道:“迴稟陛下,有名刺客已經招了,。就在其餘餘孽消息傳來之時,我將消息告訴被關押的刺客,其中有一人竟然招了。”


    “哦,說了什麽?”


    淳於帝不在乎招供的過程,他隻在意結果,而且是他要的結果。淳於帝向來以淩厲霸道著稱,他在位期間更是將蒼漢帝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進地。西麵有王國臣服(大駱國),東麵壓製諸國,南麵威懾龍瀾帝國,儼然有了霸主地位。


    “迴稟陛下,刺客招供說他曾經見過他們的首領領迴來一個人,後來聽說那人來自北夷,他們手中的裝備就是從北夷得到的。”


    “北夷?”


    淳於帝思索許久,腦海中也未曾聽過這個名字,無疑這個詞對他是陌生的。片刻後,上官少文突然說道:“陛下,北夷位於極北之地,還在幻炎國之北。臣曾經有所聽聞,不過北夷是蠻荒之地,哪裏的人能鑄造出如此利器,簡直難以相信。”


    淳於帝一聽眉頭直皺,“瑞東”,淳於帝突然高聲喊道。


    “臣在”,瑞東站出來躬身拱手。淳於帝身子前傾,嚴厲的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也必須查清這些兵器的來源,我要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掌握這種高超的煉製技術,並且得到,你可懂?”


    “臣明白,臣定會不辱皇命。”


    瑞東跪下拜首,抬起頭時,淳於帝已離座欲離去。


    出宮的路上,“大人,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那個什麽北夷,我是聽都沒有聽過,去哪找人啊?”瑞東向上官少文訴苦,其姿態擺的很低,上官少文托住起瑞東的手,止住他正在彎曲的身體。“老弟,咱們哪來這麽多客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放心老哥我定會全力助你的。”


    “有大人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瑞東再次抱拳感謝,上官少文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哪怕他瑞東如今位居司空,地位與他相差不了多少,也還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這種感覺讓他如沐春風。


    瑞東畢竟是個被突然提拔上來的,一來他要感謝上官少文對他的提拔之恩,二來他身後底子薄,影響弱,也不得不依舊依附上官少文。所以在上官少文麵前,他始終保持一副弱者姿態,就連與上官少文同行,也落後他半個身位,以凸顯對方位尊。


    這些細節,老狐狸上官少文看在眼裏,他內心自然是心喜的,可明麵上他不會表現出來。與瑞東表麵互尊,說些客套話,隻不過是拉攏對方,讓對方對他更死心塌地,死死跟著他走,畢竟他現在身位司空,手上的權柄也不算小。


    上官少文本來是不知道北夷的,隻是後來清洗林天這些分他利益的人,他首先做的就是查清每個人的身份背景。還有用的,他會暫時留著,沒用的直接清除掉。


    那時候,他知曉了林天就是從北夷來的,因為林天的路引牌上就是這麽寫的,對他而言這些都不是秘密。一開始也好奇北夷這個詞,後來稍稍一查,變知道了是極北之地,比幻炎國還要遠。


    如此看來,林天最多也就是極北之地某個部族的,事實上他也沒猜錯,林天就是出自部族,這樣一來林天定然是要上清洗名單的。其實上官少文他也疑慮,那些精良的武器是否真的出自北夷。


    那些武器的質量遠高於南方,他很難從內心相信這些是北夷鍛造出來的。在他心中,那種極北之地,隻怕還未開化,過著原始的生活。


    然而這個答案是從抓捕的兩門餘孽的口中得到的,他又不得不相信。因為他聽瑞東說了那個刺客招供的過程,那個刺客顯然已經投靠了他們。


    鬼麵他組織中的成員皆來自一些無依無靠的人,後被招攬進組織,再被培養。那個招供的刺客名叫餘三,家中兄弟排名老三,後來全家活不下去,就淪為了乞丐,最後也隻有他活了下來。如果不是被鬼麵看見,招攬迴去,隻怕也挨不了多久。


    這類人,一般而言都會對鬼麵忠心耿耿,鬼麵作為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會對他以死相報。所以在這些被抓捕的人之中,遲遲沒有從他們口中得到一絲情報。而鬼麵在外出沒的消息,經過瑞東的一些篡改,就變成鬼麵拋棄他們,獨自逃跑。


    如此一來,餘三心中就有些鬆動了,雖然他抱了必死的決心,也沒指望鬼麵會來救他,可聽見這個消息,他還是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人,幾經瑞東的誘導,便開了口。他內心還是渴望得到瑞東所承諾的榮華富貴的,誰讓他小時候窮怕了呢?


    他們被抓捕時,身上的武器一被收出來,就引起了上頭的注意。最後經鑒定這些武器,無論從材質還是質地上都是極好的,這就引起了淳於帝的興趣,他渴望得到這種冶煉技術,因為他的一個偉大計劃,需要它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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