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大人,咱們這次真的帶這麽多人就是過去傳教的?”


    坐在艾勒身旁閉目養神的和裕神官,慢慢睜開眼,淡淡說道:“教主是什麽意思我們就怎麽做,你想那麽多幹什麽。你們2個小子這次可是走大運了,說不定這趟迴去,你們倆能入一城之堂。”


    “神官大人,您說的是真的,我們真能進入城池中的分會。”


    和裕神官扭頭看了艾勒一眼,大有你小子真是不開竅的嫌棄之意。“真不知道你小子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連這麽明顯的事都卡不清。你當你這個伴徒是隨隨便便就能來的嗎?教中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這個位置,為什麽教主讓你來,難道僅僅是因為你認識路嗎?這是教主對你們的器重,你小子開開竅吧!”


    艾勒傻傻一笑,做禮道:“謝謝神官大人的指點。”


    艾勒怎麽說也是他的人,和裕神官見這小子撞上大運而不知,自然還是得順手點撥他一下,做屬下的起來了,他這個做上司的臉上也是有光的嘛。


    和裕神官在馬車中這樣自我安慰自己,能蹭蹭屬下的光也比沒有強,這次他作為護教使團的領隊,無非也是沾了艾勒和辛格爾的光。對於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和裕心中有一番抱負正等待施展,若能將西部草原納入天啟教範圍,他在教中的地位將會更上一步。


    在八大神官中,他處於中下遊,僅有一點實權,就是負責總督外出傳教的事情,這不是一份好幹工作。相比那些掌管本地教會的神官來說,他就是吃點別人剩下的。沒人願意接受外派傳教的事情,因為外出存在太多未知的因素,到一個新地方去傳教還能取得一些結果,簡直不要太難。就比如這次艾勒的事情,被打一頓還是好的,若碰到特別不好相與的人,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


    如此一來,不僅外出的傳教士工作不好做,他也不會有業績,也不會得到上層的重視和培養。雖然他已經到了神官的位置了,已經是高層了,可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高層,不是和裕的抱負,他加入天啟教就是要做出一番成就的。他已經不是初入天啟教的那個時候的狀態了,那時候大家做事全憑一份激情,正因為他那時候非常努力,才能進入天啟教的高層。


    可來到高層後,他卻變成一個吃閑飯的人,上層的權利爭奪遠比下麵更激烈,人人都想把權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沒人願意與你分享手中的權利。當然有一人除外,他們的教主林天,從來都是放權的,可教主放了那麽多權,卻沒有一份實質權利流入到和裕手中,有的不過是閑職和不重要的罷了,久而久之,和裕的激情被磨滅了。


    因此久久不得誌的和裕將這次出使看做是他的人生轉折點,這是他難得的機會,足以改變現狀的機會。


    此次的出使團,林天安排的有些大,共計兩萬人的鐵甲軍,攜物資不計其數,車馬與隊伍連綿不斷。和裕其實在自己心中也在猜測教主的真正意思。


    迴想起林天曾說過,武力是最後的手段,和裕是越來越想不透了。如果要將西部草原納入天啟教範圍,這些人馬過去直接說一聲,對方恐怕沒有膽子敢拒絕,為何教主要攜帶這麽多物資,還要盡數送給對麵,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得到能在草原傳教的權利?


    如果林天知道和裕的想法,肯定會疑惑這麽一個笨比怎麽爬上神官的位置的,他天啟教做事當然要以德服人,用教化的力量感化對方,讓對方自動加入天啟教,武力這種野蠻人的方式,林天怎麽會使用咧。


    當然林天的這些想法和裕神官顯然是不知道的,不過最終的結果也並沒有使林天失望。


    和裕神官隻當一向灑脫的教主,嫌物資太多,拿點出來用用,壯一壯教威。自東夷三部和平以來,通過實施新政和各部通道,夷地的發展使一片欣欣向榮之勢。天下商會也不斷將製造局把原料加工成的成品進行輸出,獲取了大量物資財富。奈何,東夷偏居一隅,再多的物資財富也沒地消耗。能把這些物資財富用對到地方,林天也是樂此不疲的。


    天啟教出使團按照艾勒的一路指導,成功的來到了西部的草原。如此大的規模,早已驚動草原的主人。草原的主人是阿闥婆部,是一群信奉乾闥婆的人。


    乾闥婆是神話中的天神,善奏樂彈琴,且是專管樂的天神,因此阿闥婆部喜樂愛彈唱,非常喜歡享受這種生活,對此他們非常討厭外來人來打破他們的寧靜生活。


    一騎馬的草原漢子見天啟教一行人飛奔而去,快馬奔迴一座聚集地,營地中人來人往,與空寂的草原相比,顯得異常熱鬧。


    漢子奔進一座帳篷,疾唿道:“頭領,從東北來了好多人,是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正朝我們而來。”


    “什麽,來了一隻軍隊,有多少人?”


    帳篷中央的一粗壯漢子驚唿道。


    “大概有一兩萬人,特別是他們的身上都披著鋼鐵,還有長長的車隊,好像拉著許多貨物。”


    剛才問話的粗壯男子聽聞問向座上的一中年男子,“大哥,一支披著鐵甲的軍隊,世上竟有這樣的軍隊,看樣子他們是奔著我們來的。”


    座上男子先對傳信的族人說道:“你先去集結族人,我隨後就來。”


    “你哥,你這是......”


    “二弟,看樣子是咱們惹到人了。”


    “大哥,咱們世世代代在這草原上,根本不與外人交流,咱們怎麽會惹到人,難道是......”


    座上男子漠然道:“也就前些日子來的那兩個人了,除了他們沒有別人了。”


    “唉”,粗壯男子狠狠的後悔泄氣道:“要不是看那兩個人心不壞,我絕對不會放他們迴去,嗨,都是我一時心軟。”


    “二弟,這事不怪你。人都咱們家門口了,走,咱們去接一下我們的客人。”


    在粗壯男子口中的大哥就是阿闥婆部的頭領,名叫紮魯忽赤,而粗壯男子名叫達魯花赤,是頭領的親弟弟。


    紮魯達魯兩兄弟帶著族人們拿上武器,騎著馬,向天啟教使團而去。


    草原平坦廣闊,當阿闥婆落的人馬還未靠近時,遠遠就被天啟教發現了。此次護教軍的軍隊將領是巴魯圖,巴魯圖來到和裕神官的車架旁。“和裕神官,疑似草原的西夷人發現了我們,帶著人正朝我們來了。”


    “巴圖魯統領,你是軍隊的統領,還是由你來應對吧!”


    和裕神官對巴魯圖的態度很親和,因為其一軍隊的事情他不太懂,需要靠這位以勇猛著稱的巴魯圖統領;其二,他知道巴魯圖來自天盟,曾與林天一起共戰過,此次軍隊的統領就是林天親自提名的,因此和裕自然要對巴魯圖和和氣氣的。


    巴圖魯聽聞後,隨即去安排陣型。將護教軍排好隊列,等待對方靠近。弓箭手在隊列最前排,弓在手,箭在弦。


    紮魯忽赤所帶領的人皆是騎兵,不像護教軍這邊,基本上都是步卒,有馬也是用來拉車的,騎馬隻有幾百騎。阿闥婆部的人很快就接近了天啟教這邊,雙方並沒有進一步靠近,在相聚幾十米的時候停下了。因為紮魯忽赤眼沒瞎,對方那一排排弓箭正對著他們。


    “你們是何人,為何進犯我草原。”


    紮魯忽赤大聲朝護教軍這邊說道。


    說實話,此時紮魯忽赤心中很不平靜,對方數萬人鐵甲著身,整齊劃一,氣勢磅礴。壓的紮魯很不輕鬆,若對方有敵意,應該早已動手了,這時還沒動手就說明雙方還有商談的餘地,於是紮魯率先以主人的身份向陌生人打招唿。


    “我教2位傳教士,在此處遭受了不公,人身受到傷害,我奉教主之命,前來向你們討個說法,你可認識我身邊2人。”


    由於雙方都沒有動手,爭鬥也沒起來,自然這時候該和裕神官出來發言了,帶著艾勒和躺在擔架上的辛格爾,向對方質問道。辛格爾是自己強烈要求過來的,本來他受傷應在總壇養傷。可聽聞教主要派大軍去為他們討公平,養了些時日的辛格爾在大軍出發之日強烈要求過來,這個機會他自然不願錯過,他可沒艾勒那麽呆,看不清形勢。


    辛格爾一路上被單獨安排在一架馬車上,一路上也被折騰的不輕,現如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躺在擔架上,心情愉悅的目睹這一幕。


    紮魯忽赤使勁瞅了瞅,隔著有些遠看不太清,但是看見2人都是非常年輕的模樣,而且還有一個還躺在擔架上,他自己心中本也猜測到了來人的身份。


    “我認識倒是認識,可是你們要來討什麽說法,我部從來不需要外人進入,他們二人久久不聽勸告,來我們這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也已經放了他們迴去,他們還賴著不走,我這才讓人請他們離開草原。”


    “閣下是對方的首領吧?”


    紮魯忽赤一愣,怎麽對方突然問這個了,不過還是迴道:“是的,我就是這草原上阿闥婆部的頭領,閣下又是什麽人?”


    “我是天啟教下的和裕神官,也是此次出使團的負責人。我教二位教士以犧牲自我幫助他人為願,在你們部落受到如此不公,我教教主特讓我來向你們要個說法。還有,閣下,難道讓人臥床不起就是你們的請人方式嗎?”


    紮魯忽赤也有些不解,轉頭問自己的弟弟,“二弟,我當初不是隻讓你趕他們出去嘛,為何下這麽重的手。”


    達魯花赤有些慚愧,他當時確實也是這樣跟手下人說的,可最後手下人趕他們走時,對方賴著不走,就與艾勒二人產生了衝突,一時間就打傷了人。


    “大哥,我派人出趕他們走,他們就是賴著不走,後來他們與手下的人發生了衝突,就這樣了。”


    艾勒和辛格爾確實如和裕神官所說,來到草原後處處幫助他人不求迴報,可是阿闥婆部不需要外來人,而且他們還說一些奇怪的東西,後來就被人們厭棄。紮魯也僅僅是隻想趕走他們,因為這兩個人確實也不是壞人,就是難纏了些,所以紮魯隻想讓他們離開草原,這之後的結果是紮魯兄弟倆也無法預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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