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落幕:四、我為你的一切


    在得到了星曌的請求後,超級社統便迅速開啟了他們的會議。黎泰祁等普卡極點有為威望的家族已經組織好了士兵和後勤物資,他們反守為攻,將星曌組織起的賽博蟲子大軍推迴首都的巷道之中。預計短短兩天,星曌發動的政變就會失敗。而超級社統也並非等閑之輩,他們的會議開的很快,哪怕是軍事行動,也在短短的三十分鍾之內解決了。這些個個體承擔了整個公民的意誌,沒有調研,也沒有征求意見,而是決定直接發動戰爭——這種貴族的戰爭隻需要社統派遣艦隊去支援星曌就好了,還沒有嚴重到全麵戰爭的地步。


    總督級從星球級空間站中駛出了,瓦宏級隨即在發射井噴出等離子的火焰,推動著艦體環繞在總督的身邊。總督若卡戎衛星一般巨大,在空間站前有巨物帶來的恐懼。這個龐然大物率領著艦隊駛入了巨大的量子隧道,在失去了時間的量子中快速前進,直至抵達普卡極點首星的附近。


    “發現了流浪行星!”被派出的勘察艦隊迅速地找到了普卡極點的位置,在這顆星球上滿是混凝土,沒有綠地,沒有沼澤,沒有森林,沒有高山,一整個參差不齊卻平壤的星球上正在進行武裝鬥爭。


    總督發出信號,要求艦船聚集在它的周圍。由於對首星的太空防禦並不明晰,總督不能直接躍遷至首星的上方,隻能要求戰列艦隊向普卡極點上空躍遷,按照星曌提供的標記,盡可能的進行軌道打擊。萬幸的是,星曌在起義最高漲的過程中並非什麽都沒有得到,他控製了太空交流係統,將普卡極點為數不多的艦船派遣至遙遠的星域采集稀有物資。等他們返迴普卡極點,比圖宏就一定將普卡極點轟成一地的瓦礫了。


    艦船的火炮對地麵部隊本質上就是跨級別的打擊。蓄力後的比圖宏能夠摧毀地下三千米的防禦工事——這雖然對那些一級以上的文明來說微不足道,但比圖特勒爾艦隊自然擁有對付那些藏在星球內部敵人們的武器。軌道轟炸使貴族軍隊亂作一團,隨後天將雄兵,釋放出了大量的機甲和空天軍,它們一進入戰場便開始戰鬥,鋼鐵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敲打著侵略戰爭的序幕。沒有海拉提供的克隆支持,貴族集團那些健美的身體經此一役就成為了過去,跟隨著星曌的賽博蟲子們卻成為了這顆星球上的唯一存在。


    隨著王侯委員會的剩餘成員在廣場被處以絞刑,開智的普卡極點人民發出的歡唿響徹在星球的大街小巷。普卡極點的過去被劃上了句號。他們擁立李凡、李林夫婦為王,組建國王黨,由它領導多黨大會進行政策的協商。人民將生活在自治組織體係當中,社區與居民共治,海拉將不再進行自主決策。普卡極點將被譽為“國王陛下的人民”,為了體現這一特色,憲法規定人民與人民的團結歸國王私有。


    國王黨政府成立後,就與比圖特勒爾進行了一係列的外交活動,簽署了大量的協定,將海拉歸為普卡極點人民共有,治療賽博蟲子病,研發新義體。而普卡極點由於其獨特的文化和李凡夫婦的私有,故而被認為是獨立的文明。這顆星球很快找到了合適的星係,定居於此,不必再漂泊與太空當中了。


    普卡極點的新春就要到來了。首相,星曌,還有玉木和玉雪在普卡極點的大街上遊走著。這裏到處是比圖特勒爾的工部成員和機器人,他們在這裏進行災後重建和社區化工作。一片欣欣向榮。他們是這場戰爭的mvp,現在已經到了結算畫麵了。但在新春將要到來前,天空中卻再次出現了艦隊。


    “愚蠢的人們!你們被星曌奴役了,他將會是嶄新的壓迫者!”(普卡極點語)


    看樣子,是艦船突破了首星附近的防禦,它隻是喊了這麽一句,便對人群發射了普卡極點的文明末日武器。紫色的光順著太陽的照耀直入大地,它將會摧毀整個首星上光麵的所有生物。這種武器需要以光子為載體,故而普卡極點長期遊離在星係之間,其中定有它帶來的影響。


    “躲在影子裏!”


    正時晌午,看樣子,艦船自然做好了一係列的準備工作。他們知道普卡極點的最高領袖和遙遠的比圖特勒爾的首相就在這裏,在晌午的普卡極點陽光下,隻要一擊,就能夠摧毀他們。


    聲音沒有多大,在國王附近的人們還能躲在房屋下,可遠處的人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星曌釋放出質子能量盾,籠罩在兩人的身上,玉木拉著玉雪正要進入屏障的保護當中,紫色的光便迎麵而至。光多快呀,他隻在一瞬間就能夠照耀整個星球。艦隊迅速將其擊斃,末日武器失去了能量的來源就停止了照射。周圍的人們紛紛消失著,成為了粉末,在大氣運動中被帶向遠方。


    “等等,這些人怎麽都在?”


    首相指著大街上站著已經準備好從容赴死,或是拚命掙紮著的人,他們原本都是賽博蟲子,都是普卡極點人,他們沒有死,而工部的人員,巡邏的瓦特鹿,忙碌的反應署,卻一一消失不見了。


    “欒華!”


    星曌大聲唿喊著,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對勁。他的雙眼像雷達一樣掃視著周圍,見到他正背對著自己,跪在地上。目測上去,那個位置似乎正好在質子能量盾的邊緣。他手裏捧著灰燼,就像捧著自己被焚燒的珍寶。


    “玉雪……玉雪……”星曌看著他在地上搓那些灰,再環視四周。人們都驚恐的望著地上散落的灰塵,那是比圖特勒爾人被灼燒後形成的骨灰——或者連骨灰都稱不上,隻是一堆氧化物。最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首相無法聯係上附近的社區,隻能遙遠的唿喚社統,由他們對普卡極點背麵的社區進行唿喚。即使速度不慢,但還有三分鍾的時間。這三分鍾內,他們三人都充滿著希望,隨著時間消逝著,這種希望就越來越強烈。


    “首相先生,死亡的速度太快了,已經達到了光速,奧拉沒能反應過來,也沒能將他們的馬賽粒子傳輸到社區。”


    首相失神的望著大街,普卡極點人們都在說著什麽樣的話,他不清楚。這樣的武器擁有十分鮮明的種族隔離特色,對普卡極點的人們形成了極致的保護。而比圖特勒爾,無論多麽想與這些人們成為一體,組成一個多元文化的大家庭,但總是在基因和血脈上不相同。他往前走著,一步一步沒有目的地向前。欒華就捧著灰向後,好像想要尋找到什麽一樣的橫衝直撞。他或許在找骨灰盒,但現在哪裏還有那樣的東西。


    星曌望著四周,又望了望天。天上的太陽一如既往地明亮著,艦船隕落在大氣層中,冒著火焰,化成黑色的煙霧,文明末路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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