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昂·德·維奇是典型的聖壇族式,從哈倫聖壇逃了出來後,就定居在阿爾卑斯山脈,每日放放羊,種種地,自己搭建了小屋,還有鐵匠鋪。他以販賣牛羊和鍛刀維持生計,自詡為兵器大聖。


    阿爾卑斯的牧場能夠滿足一切青青丘陵愛好者的期盼。在山麓的森林下生長著連片的綠茵,它們出現在森林中,出現在道路旁,生長在房屋外,生長在牛蹄下。阿爾卑斯山麓的維也納小鎮像一幅畫,畫中畫著童年,童年裏鋪滿童話故事。這裏在太陽的照耀下將彩的墨灑落到到水中,繪出世間令人如癡如醉的顏色。


    水中倒映著山和森的影子,白雲,藍天,還有陽秋星黎。正歇息時,耳畔傳來了羊群的叫聲。他們順著白花花的一片望去,牧羊人正在羊群中享受太陽。


    “那隻狗狗是邊牧嗎?”星黎指著牧羊人身邊的那隻狗狗。


    “看樣子是的!”


    “要不然我們過去打個招唿吧?”


    “好!”


    兩人從羊群中慢慢穿過,他們撫摸著溫順的動物,向牧羊人走去。牧羊人遠遠地看到這對小情侶,伸出手和他們打招唿。他的英語很流利,和本地人沒什麽區別。兩人一打聽才知道他竟是聖壇的老族式人維奇。


    “原來是塵凡莫宏啊!”維奇一聽,來了興趣,要帶著他們往他的牧羊小屋去。陽秋牽著星黎走在山丘上,跟隨著邊牧和牧羊人,順著泥土路走向維奇的小屋。小屋內很暖和,壁爐裏的火焰燃燒著,散播著地中海氣候的快樂。


    “哇,好多兵器啊!”


    “噢吼,姑娘,你還蠻識貨的嘛!”


    說起刀劍,維奇就來了興趣。他介紹著掛在牆上的武器。劍刃寬的羅馬大劍,劍柄長的德國雙手劍,劍裏劍氣的雜種大劍,華麗闊氣的西班牙陣劍,規範的十字架一般的蘇格蘭巨劍,細長的匈牙利穿甲劍……維奇的屋子裏整麵牆都掛滿了他的傑作,他說,這是他十幾年來最寶貴的財富。


    介紹罷了,維奇想要觀摩觀摩陽秋的兵器。


    “大家都說陽秋以神兵之多而聞名天下。今日能夠見到您,實在是我的幸運。”


    “謝謝。”


    品了些阿爾卑斯可可後,維奇提議為陽秋鍛造一把劍。陽秋一聽這還了得,連忙道:“無功不受祿!您的好意我收下了。”


    “不不不!”維奇顯得頑固起來,他執意要為陽秋鑄劍,並說等劍鑄成了,就有需要陽秋幫忙的時候了。說罷,他不顧拒絕,走向門外,走到鐵匠鋪內,點起了熱力爐,選了幾片成品鋼,切成段,好像要做一手包夾大馬士革鋼。


    “這些是高碳鉻鋼,這是錳鋼,這是隕鐵。”維奇也不顧陽秋懂不懂得這些,隻是一個勁的介紹他的設備。上好的鋼片隻需要最樸素的鍛造手法,維奇的動力錘使用液壓裝置,有一股古老的風味。他應當是阿爾卑斯山麓的老人了吧,或許許多年來,維奇都沒有和誰交流過。方才在他的家中坐著,三隻杯子都各不相同。維奇的生活中似乎沒有朋友,若從聖壇被維托裏裏斯傀儡算起,到現在,他已經出逃了將近三十年了。這三十年裏他一人陪伴著自己的羊群,還有不知道多少條邊境牧羊犬。


    維奇賣力的操縱著鍛造器械,陽秋和星黎就在一旁饒有興致的觀賞。鍛鋼是一種藝術,與俄羅斯的硬漢藝術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美麗的事物常常是天上的浮雲,遠方的青山,柔情的流水,消失的金光。它們往往輕盈如風,交織成為自然的美麗風景。而人的傑作常常是揮灑的汗水,困苦的眼淚,奔湧的鮮血,燃燒的青春。這些往往厚重如山,凝聚成為人類偉大的藝術作品。鐵錘將鋼片敲擊在鐵砧上,乒乒乓乓的響徹著金屬的堅實聲。維奇生活在青山綠水中,卻常常相伴死亡與孤獨。這位老者自詡為兵器大聖,想必也總是自愧不如吧。


    大劍鍛造著,一旁的機械臂也在製作著劍柄。看樣子像是蘇格蘭大劍,這種劍在剛剛的屋子裏也懸掛著,掛在最顯眼的位置。客人一來到那間屋子,第一眼就會注意到那把蘇格蘭大劍。這或許是維奇最喜歡的作品,他要細心地打造出來,和陽秋交換。


    交換什麽呢?維奇獨自生活在這片童話故事中,不愁吃穿,更不會有宿敵。他想要的是自然不會是金錢,也應當不會是牛羊。誰都想不出來維奇還缺少什麽,總不會是缺少陪伴吧!


    大劍鑄造的很快,大劍有了雛形。迴火,劍身更加堅硬挺拔。油淬,劍軀會變得堅實可靠。酸浸,花紋會更加美麗的顯現出來,彰顯它大馬士革的獨特風味。打磨,開槽,一氣嗬成。維奇稱自己為兵器大聖,至少在鍛造的方麵一定是這樣了。在自動化設備的幫助下,維奇用短短的三個小時便完成了整把蘇格蘭大劍的製作。


    組裝完成後,陽秋才發現這把劍居然這——麽長。將它豎起來至少有一米五,劍尾能到星黎的下巴。它十分沉重,至少有六斤。陽秋沒有辦法單手揮動它,隻能用雙手緊緊握住劍柄,才能將它掄起來。


    “好帥!”陽秋檢視著這把維奇為他鍛造的大劍。大劍中央有一根長長的血槽,是為了減輕質量的。劍柄、劍身和護手呈十字排列,劍身上還刻有塵凡莫宏·陽秋的名字。劍上的花紋十分獨特,像是一朵朵花瓣。


    “試一試吧,陽秋!”


    陽秋舉著大劍走出鐵匠鋪,匯聚靈力盡力一揮,一道重重的劍氣唿嘯而出,將大地斬出一道厚厚的裂紋,劈入湖水,掀起大大的波浪。


    “這真是太謝謝你了,維奇先生!您有什麽我需要幫助的!”


    “啊……”維奇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星黎。陽秋稍感不妙,若是維奇想要走星黎,他可堅決不會同意。


    “我想請您幫我找一隻普卡極點的邊境牧羊犬,最好是有狩獵技巧的,還能夠說話。”


    陽秋看了看星黎,隨即明白了。看來,澤卡的名聲已經傳到了這片童話故事中的田園小屋內了。


    “這當然可以,維奇先生!”想要找一隻這樣的狗對星黎來說真是再容易不過了。況且,陽秋看上去特別愛這把大劍,它也像是維奇最愛的作品了——那些隕鐵本就不多,他卻舍得拿出來,隻是為了給陽秋鑄造一把大劍。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維奇還希望能夠看一看陽秋的兵器。這又有何不妥呢?陽秋將自己的神兵盡數展現出來。兩根紫色,且帶有寒氣的是沉玉刺。散發著著白色霧氣的是軒轅劍,那是一把常規劍,與蘇格蘭大劍各有千秋。橙紅色相間的冒著劍氣的是破山錐,能夠擊潰山川。黑色威嚴的是玄武盾。箏形帶有些粉色劍氣的是方零鏢。最後一把是白熾刃,冒著紅光。三石的神兵與普通的兵器完全不同,它們自帶霧氣,具有獨立的意識,能夠同擁有者並肩作戰。星曌的五劍,元靈澤的破穹皆是如此。


    維奇欣賞著這些兵器,感慨三石的鍛造工藝遠不是他能夠比擬的。誠然,三石不僅僅擁有龐大的靈力,它還掌控著巨大的空間,其中之一便是鍛造神兵的殿堂。三石可以用最好的金屬,鍛打最堅硬,最鋒利的兵器,這是鐵匠們望塵莫及的。


    “沉玉刺,寒冷而極速。穿梭於戰場之間,取性命於無聲之中……軒轅劍,傲氣而凜冽。斬盡黑暗,撥開陰霾……破山錐,挺拔而勇猛。刺破山川,截斷江河……玄武盾,威嚴而俊俏。抵禦邪惡,彈格威脅……方零鏢,隱匿而絢爛。溫柔的殺手,給予安樂的死亡……白熾刃……”


    白熾刃是六把神兵中最為相貌平平的,卻又是族式人們都熱愛的。維奇是族式人,他能夠輕鬆地握住白熾刃,不被他的烈焰燙傷。潔白的刀刃圍繞著紅色的熱光,它鋒利無比,又十分輕盈,能破開風浪前行,無視險阻。維奇揮動它,紅色的流光在周圍紛飛。


    “陽秋,來!”維奇手握白熾刃,陽秋則握緊了蘇格蘭大劍。劍身即刻冒出藍色的霧氣,與紅光裹挾的白熾刃碰撞在一起,激起巨大的聲浪。聲浪撫摸著森林,催動著湖麵,劃出紅藍兩界,猶如劈開海邊落日的線。


    “且慢且慢且慢!”他們的殺傷力倒是太大了,在這片畫中的世界裏搏鬥一番,這裏就淪為窮鄉僻壤了。兩人摟著肩膀大笑起來。


    “我一定會為你找到最優秀的牧羊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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