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妍離開後,吳月娘和孫雪娥也紛紛起身離開。西門慶也正準備走,卻被李嬌兒一把拉住。她的手緊緊地抓住西門慶的衣袖,嬌聲說道:“相公,你不覺得你對潘金蓮的懲罰太敷衍了嗎?”


    西門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李嬌兒。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李嬌兒見西門慶沒有生氣,便更加大膽地說道:“我想要潘金蓮的一撮頭發。”


    西門慶聽了,心中不禁一緊。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會讓李嬌兒對潘曉妍心存怨恨,這次趁機提出這個要求,也是想借機報複潘曉妍。但是,他又不想讓李嬌兒得逞,於是他想了想,說道:“你要人家頭發幹什麽?”


    李嬌兒見西門慶不同意,便將西門慶拉著坐到她床前,撒起嬌來:“相公,你就答應我吧。你看她平時總是欺負我,我隻是想要她的一撮頭發,這樣就可以壓著她,以後她就不敢再欺負我了。”


    西門慶心中暗自琢磨:若是不答應李嬌兒,依她那愛拈酸吃醋的性子,以後怕是還會找借口為難潘曉妍。他腦筋急轉彎,一個妙計湧上心頭。


    西門慶轉過身來,看著李嬌兒,輕聲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


    李嬌兒聽了,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她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說道:“謝謝相公,我一定保密。”


    說著,她拉著西門慶的胳膊,搖晃著撒嬌道:“相公,你對我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西門慶看著她那得意的樣子,心中暗自好笑,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好了,好了,不過,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否則……”


    李嬌兒連連點頭。“知道了,相公。”


    潘曉妍邁著沉重的步伐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的臉上掛滿了怒容,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她大步流星地向屋子中的一把椅子走過去,腳步帶著明顯的怒氣,仿佛每一步都在表達著她內心的不滿。她用力地扯了一下裙擺,然後憤怒地坐在椅子上,身體緊繃,雙手緊緊握住椅子的扶手,似乎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手上。


    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她就覺得心裏憋屈。


    秀春站在一旁,看到她的樣子,心中害怕不已。


    秀春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低著頭,不敢正視潘曉妍的眼睛。潘曉妍察覺到了秀春的異樣,她緊緊地盯著秀春,突然大聲問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秀春聽了,嚇得臉色煞白。她雙腿一軟,仿佛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止不住地抖動著。


    她用微顫的聲音說道:“五夫人,我什麽也不知道,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無助,眼裏噙著淚,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潘曉妍見她不承認,心中的憤怒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升騰起來。她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秀春,大聲說道:“好啊,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看你伺候我伺候得也並不是很好,不如我和相公說一聲,把你賣到別處去!”


    秀春聽了這句話,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抖,眼淚如泉水般湧出。她用顫抖的雙手捂住臉龐,淚水從指縫間滑落,滴在地上,形成一片水漬。


    她知道自己在西門府的日子過得很好,雖然隻是一個丫鬟,但吃穿用度都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還要講究。她不想被賣到別處去,不想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


    她哭著說道:“五夫人,求你不要把我賣到別處去啊!”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秀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希望能夠得到潘曉妍的原諒。她的額頭撞擊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不一會兒就紅腫了起來。


    潘曉妍不耐煩地看了秀春一眼,語氣略帶責備地說道:“那你還不快說實話?”


    她的目光銳利而冰冷,仿佛要將秀春看穿。秀春感受到了她的壓力,不禁瑟瑟發抖起來。


    秀春哭哭啼啼,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潘曉妍。


    “今天午後,我去廚房給公子端補藥,結果意外地撞到了四夫人。我看到她正鬼鬼祟祟地往熬的燕窩裏加巴豆粉,還威脅我說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就會殺了我。”


    隻見秀春一邊說著,一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的眼睛哭得通紅,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當時害怕極了,我知道四夫人心狠手辣,說得出做得到。我隻能答應,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潘曉妍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似乎明白了一切。原來秀春掉落的那錠金子,大概就是孫雪娥為了收買秀春而給她的。


    潘曉妍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子上,她看著跪在地上的秀春,無奈地搖了搖頭。


    像這樣的丫頭,偷窺主子在先,背後議論主子在後,如今又能隨時背叛主子,留著她有什麽用?


    正當這時,西門慶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潘曉妍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這不悅很快被她藏了起來。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她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但心中的不滿卻難以掩飾。一想到西門慶居然不相信他,她就感覺心裏不痛快。


    西門慶一進門,他就看到秀春跪在地上。他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目光在秀春和潘曉妍之間來迴穿梭。


    他走到秀春身邊,彎下腰,關切地問道:“秀春,你怎麽跪在地上?發生了什麽事?”


    潘曉妍心裏十分糾結,不知道是否要將孫雪娥的事情告訴西門慶。


    她的眼神閃爍不定,心中的猶豫和糾結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太好。她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仿佛要從自己的手中尋找答案。


    潘曉妍的目光投向了遠方,仿佛在思考著什麽。她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椅子的扶手,發出輕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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