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歡做了一個夢。


    一個了無痕的夢。


    醒來時還有些迴味,也有些許的乏累。


    不過酒後的不適讓他沒多想。


    今天就是建軍答應放開通路的那家軍閥運貨的日子,秦歡也想看一下怎麽走貨。


    包括具體配備了多少頭,多少槍。


    這家軍閥不大,常年盤踞在夜豐訟以東,芳縣以南的山裏。


    頭數不到五百人,脅迫了不少村莊的村民為它們服務。


    別看隻離國境線不到一百公裏,但有西北有佤邦守在對麵的邊境線上,往北是金三角最中心,也是最亂的地方,走那邊弄不好連人帶貨都迴不來。


    尷尬的位置和沒有強有力的關係,就注定了這一小撮勢力就沒有走陸路往北的可能。


    唯有用船走薩爾濱河一路南下,然後出海。


    這一路經過的大大小小的城市不下十個,每一個都得打點到,難怪冒著風險找建軍商量少交點過路費,不然每個點都狠狠的咬一口,弄不好一年下來還得虧本。


    真夠難為它們得了。


    河邊,樹下。


    一群手持ak的精壯漢子守在幾輛車前。


    秦歡叼著根草葉子看著過往的躉船、貨船,時間一久就有些乏了。


    天養生拿來張躺椅放在秦歡跟前。


    默不作聲的關心,秦歡歪頭看了眼他,笑道:“真沒想到你有這麽貼心的時候。”


    烏鴉眼饞的看了眼躺椅,心中吐槽道:可不是嘛,你都成人家妹夫了。


    秦歡躺在躺椅上剛調整了個非常舒服的姿勢,建軍就走過來說道。


    “老大,拿芬警長帶著一車人來了。”


    秦歡眼皮都不抬抬一下迴道:“來就來唄,這裏又不是私人地盤,還不許人家過來玩了?”


    建軍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說要是非要給這塊地方定個性的話,還真是洪興的地盤。


    這段河岸,包括從河岸到莊園的一整塊區域就是大城府軍警和他達成協議時,他專門提出來的。


    在外麵留個幌子而已。


    弄出個看似可以隨時走水路撤離的地方。


    目的就是萬一被人攻擊莊園後,這裏就成了對方必須分兵看守的地方。


    這事跟老大說過,或許忘記了吧。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莊園和這裏不是鬧市區,甚至連村莊都很少。


    自己這邊剛出來,拿芬就帶著人趕了過來........


    這就有意思了。


    “看樣子是我們連人帶槍毫不掩飾出來讓他的眼線發現了。”


    “無所謂,反正沒打算這次就搶貨。不過,還是要見一下。讓兄弟們看著點火候,形勢不對直接摟火。”


    秦歡抬手畫圈安排道。


    如果對方真的是來者不善,秦歡也不會客氣。


    一個警長附帶一車軍警還真沒放在眼裏,殺了就殺了。大不了一頭紮進金三角。


    再說,這也隻是最遭的打算。


    鬧翻了也不一定會變得很糟。


    泰蘭這地方,豪門山頭林立。


    就跟老家古代時的門閥一樣,誰是誰的人非常清楚,相互傾軋非常頻繁。


    權衡好了,就算是秦歡唱著歌用他的臉打拍子也沒多大問題。


    這警長來這裏八成是給即將到來的粉販船隻保駕護航的,既然是出來做濕活,誰會跟“別有用心”的外人透露行蹤。


    事後稍微改動一下現場就是可以做文章大把柄,亮出來後就算有些許漏洞,拿芬上麵的對家可能還會主動幫秦歡遮掩。


    “哈哈哈,早就聽聞秦先生白手起家的輝煌事跡,仰慕已久。”


    “客氣,全靠兄弟成全。”秦歡躺在躺椅上連身子都沒動一下,隨意附和了一句。


    單從拿芬的長相,還真分不出是東南亞人還是東亞人,加上這老表味十足的塑料普通話,那就更難分辨了。


    秦歡這姿態,一時讓拿芬吃不準是什麽意思。


    再次試探道:“今天天氣不錯,是個出來散心的好日子。”


    秦歡拍著扶手哈哈大笑著坐直身子。


    “我也這麽覺得,來了十幾天還是沒吃慣泰蘭菜的口味,嘴饞了,出來看看溝裏河裏有沒有小龍蝦。我跟你說,隻有自己捉的吃著才最舒心,洗幹淨,油炸一遍,加上各種作料,倒上一瓶啤酒,簡單烹一下,那味道,絕了!!!”


    別人都聽出這是秦歡故意說給拿芬聽得,隻有烏鴉當真了。


    腦子裏想到熱火烹油、小龍蝦在裏麵翻滾的畫麵,唾沫不斷分泌,眼神不由自主瞟向河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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