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心情還是不錯的,不過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應該保持著平和的心態。


    要是在這個時候失態就不太好了,更何況在如今這個時候,更需要看似平靜,就好像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一般。


    新一天的早朝開始,朱允熥仔細的詢問了相關負責人一些事情,也就是老朱壽宴的準備工作,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能有任何差池。


    剛下朝就有小太監來報,“殿下,陛下召見。”


    朱允熥稍微有點納悶,不過還是到了西宮,“祖父,有什麽事情嗎?”


    老朱指了指桌子上的詔書,說道,“你看看這詔書,讓你手底下的人先看看,真要是有什麽事情,咱也好改一改。”


    朱允熥拿起來打開,這可不就是傳位詔書麽,老朱這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過兩天大壽的時候直接下詔。


    朱允熥嘿嘿笑了笑,說道,“讓我手底下的人去看這些做什麽,我覺得這就是挺好。皇太孫人品貴重、深肖朕躬,這個聽著也就就能讓人服氣。”


    老朱就笑著反問,“咱本來也就是你這麽個孫兒在跟前,除了給你皇位,咱還能給其他人。”


    朱允熥也不反駁,說道,“這倒也是,除了我就是允炆。反正濟熺、尚炳、高熾幾個肯定是別想了。”


    老朱自然無比認可這個說法,老二、老三幾個,他是根本就沒有想過。以前的猶豫,那也隻是在猶豫朱允熥和朱允炆,而不是說想著其他兒子。


    朱文垚被郭寧妃抱了出來,這胖小子揉著眼睛,顯然是剛睡醒還是有些不太高興。可是看到老朱後立刻就開心了,就在手舞足蹈。


    “祖。”被老朱抱在懷裏後,朱文垚就會哄人,“祖。”


    朱允熥就樂了起來,“詔書提及一下文垚最好,我想著以後我大明立嫡立長,前些年我和允炆確實鬧的難看。”


    老朱有些不太樂意的說道,“這不好,提及文垚之後,以後史書上不知該怎麽說你了。你本來就是咱立的太孫,不是有了文垚咱才立你為太孫。”


    朱允熥不在意的說道,“我倒是無所謂,隻要對社稷有利就行。名聲什麽的不算重要,我將江山社稷治理好了、民富國強,名聲也就好了。”


    老朱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好,“那也不成,你自小受的委屈就多。都當了皇帝,還能讓你這時候委屈不成?”


    “能有多大事,我都是當皇帝了,哪有什麽委屈!”朱允熥笑著說道,“祖父,這可不是小事情,嫡長之製就該是到文垚這裏徹底給定下來。”


    老朱多有心機的一個人,他自然也是在明擺著朱允熥的一些擔心,也知道這些擔心是有道理。


    立嫡立長,這是老朱最開始就製定的政策,這些是原則性的一些問題,看似好像也是在這麽執行著的。


    可是要說變故實際上也是有一點,那自然也就是指朱標的早逝,讓這個皇位傳承的秩序實際上有著那麽一些變化。


    因為按照老朱此前製定的政策,根本就不該是立皇太孫,而應該是立皇太子,本來就該是朱樉這個秦王被敘立為太子,而不是朱允熥這個侄子冒出來。


    再加上朱允熥和朱允炆之間的皇儲之爭,這也是讓一些人覺得留下了話柄,看似是讓老朱此前定下來的製度出現了一些小小的變故。


    老朱看著朱允熥,說道,“你這孩子想的事情就是多,咱真要是提及文垚,以後你就真要是被多議論。”


    “不礙事,文垚到底是我嫡長子。”朱允熥笑了笑,“想想看啊,我靠著祖父、父親,還有兒子可以依靠,這得多舒坦。”


    老朱才不覺得朱允熥舒坦呢,因為小時候的朱允熥看似是小透明,老朱這個皇祖父實際上十多年都沒有注意過這個孫子,也就是這幾年才疼愛有加。


    至於朱標和朱允熥之間,老朱哪怕是不斷的在琢磨,也覺得朱允熥可能也是沒少被罵。


    朱文垚看向朱允熥,伸出小胖手,“啊!”


    朱允熥納悶了,好奇問道,“我這是又怎麽招惹這孩子了,怎麽又衝我嚷了?”


    老朱笑著解釋說道,“要你手裏的詔書呢,這孩子就是喜歡熱鬧,見不得其他人手裏有東西,給他看看,讓他看個明白。”


    朱允熥頓時樂了起來,幫忙將詔書打開,“給你看個明白,說了這要是給你留個皇位,總該是高興了吧?”


    朱文垚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詔書,根本看不懂。隻是認真的‘端詳’片刻,嘴裏也發出不知何意的‘哦、啊’聲音,好似是認真思考。


    下一刻胖孩子又是甩著手、蹬著腳,對於手裏頭的詔書不感興趣了,這一下朱允熥明白了,趕緊將詔書拿開。


    郭寧妃就笑著問道,“殿下吃過了嗎?要是沒吃的話,就隨便吃點早膳。”


    朱允熥笑了笑,“行,我也就是先吃了點點心。給我弄碗稀飯,再就些鹹菜。那些個太精致的菜就算了,不下飯。”


    老朱嫌棄說道,“你就是有福不會享,山珍海味不懂吃,就喜歡些小菜。給他弄點小菜就是,多端幾萬粥來。”


    朱允熥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他吃的小菜或者粥之類的,那顯然也不是普通的白米粥等等,也都是非常的精致可口,隻是名字聽起來不夠高端大氣。


    朱允熥看向老朱問道,“祖父不吃一些?”


    “一會兒再吃,文垚剛起來還要玩鬧一會兒,寧妃先吃。”老朱拍了拍朱文垚的屁股,滿是疼愛,“這孩子其他人抱不住,咱和寧妃換著來。”


    這話聽的都讓朱允熥一時間無言以對了,身邊的侍女、太監不少,也確實可以在關鍵時刻搭把手、幫幫忙,這確實沒什麽問題。


    隻是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皇帝和郭寧妃現在就是老兩口在忙著帶孩子,吃個飯現在都需要輪流來吃。


    朱允熥倒是心安理得,“也就是文垚不讓我抱,要不然我也能給他抱一抱。”


    “咱也放心不了,這孩子手快,抓著就往嘴裏塞。”老朱就說道,“一會兒得給他抱一邊去,要不然指定伸手去抓。”


    朱文垚不隻是手快,而且好奇心旺盛,以及看著別人吃東西就盯著、流口水,對於食物現在滿滿的都是一些好奇心了。


    “壽桃還不會獻?”朱允熥吃著飯,好奇問道,“這孩子教了一段時間了,怎麽這個都學不會?”


    老朱更開心了,說道,“壽桃他獻過兩迴,就是管不住。說不準就自己抱著在啃,啃又啃不動,口水唿啦的壽桃給咱,吃還是不吃?”


    不過看老朱的樣子,也是根本不在意朱文垚啃了幾口才將壽桃獻過去,好像還會因此感覺到開心和得意。


    朱允熥也是忍俊不禁,“這麽說來也是,他現在見著什麽都想吃。祖父,壽誕的時候宣詔就行,可別給我兒子抱過去了,要不然我得多難看。”


    老朱白了一眼朱允熥,鬧了半天在這裏打埋伏呢,“這事你別管,上朝咱不抱著他去。在謹身殿,咱文垚就該去。”


    大家各退一步,不過這也算是在朱允熥的預料當中了。在奉天殿的正殿就不抱朱文垚過去,因為那是正式的場合。


    其實在謹身殿也是正式場合,不過更多的是賜宴文武百官,以及接受重臣以及內廷執事的賀拜,相對來說就是比較‘私人’一點了。


    朱允熥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家老四老五也跟著封王,封了之後先不就藩。”


    “那是自然,他們歲數到了,你也是皇帝,自然封王。”老朱就說道,“這事你看著辦,咱也懶得過問。”


    給朱允熙他們封王是必然的事情,至於就藩反倒是不太著急。朱允熥當了皇帝,他的兄弟姐妹自然也就是親王和公主了,級別都要升一升。


    朱允熥也繼續說道,“我爹娘追封的事情也是定了,呂氏那邊尊她太後。前些年到底是敘立為太子妃,要不然我爹那邊也不好看。”


    老朱看了一眼朱允熥,說道,“隨你,隻是不準她出來,就說她病了。”


    這一點不用老朱提醒,朱允熥這麽些年也都是這麽做的。呂太子妃這幾年一直都是在幽宮,身邊的人不是老朱安排的,就是朱允熥安排的。


    尊為太後也沒什麽問題,呂氏就算是成為了太後也沒實力限製皇帝。大明的太後可不是西漢的太後,皇帝有的是辦法製約太後。


    說到底這不隻是給朱標麵子,這也是為了朱允熥的麵子。名義上還是將朱允熥養大的,就算朱允熥以前是紈絝等等,好歹長大了。


    真要是不認這件事情,民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們可不管朱允熥紈絝的名聲因何而來,隻會說朱允熥不知養育之恩。


    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後對於朱允熥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不管是為了名聲還是為了天下的禮儀秩序,這些事情也是要做。


    就算是當了皇帝,有些時候也真的沒辦法全憑好惡,該退一步的時候也就是退一步,這實際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朱文垚很給力,口水流了一大灘,還真的是看見別人吃東西他就在旁邊抿嘴、吧唧嘴,隻需要負責在旁邊流口水也就行了。


    被逗樂的朱允熥笑著拿出手絹,“擦擦、擦擦,看你這一天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不給你吃東西。”


    老朱也樂了起來,“這孩子活泛著,咱睡個覺能給他折騰慘。滿床亂爬,逮都有些不好逮了,逮著了他還不樂意。”


    “不是說隻會朝後頭爬麽,怎麽就不好逮了?”朱允熥樂了,“我讓武定侯守城門,一眾姑父們這些天也是要入城值守,折騰他們就行了。”


    老朱沒理由不答應,直接說道,“這麽做倒也合適,勳貴們這時候也是該做些事情才好。”


    在這件事情上老朱和朱允熥也算是達成了共識,這也不算是在瞎折騰,勳貴們的身份在那裏,更何況那些駙馬們的身份更加特殊呢。


    朱允熥繼續說道,“二叔他們幾個肯定是沒法子迴來,隻是不管是壽宴還是其他,二十三叔幾個得在朝上。”


    現在大明就藩的藩王已經到了皇二十一子韓王朱模,也就是這兩年才就藩,歲數也就是十六七就開始就藩。


    至於安王朱楹就不行了,現在虛歲才十四,現在自然也就不適合讓他出去就藩,現在還有四個皇子沒有就藩。


    老朱也是非常認可的說道,“這是自然,不管是咱過壽,還是你登基,這幾個都得到場。雖說歲數不大,不過好歹也是皇子。”


    這類場合確實就是需要一些宗室外戚在場,這些人實際上也算得上是‘證人’,他們在場自然也就意味著很多的流言飛語可以不攻自破。


    朱允熥也繼續說道,“我那個二哥就不讓他迴來了,等明年我讓人去傳旨,到時候就好成為杭王。”


    老朱沉默片刻後才說道,“杭王不好聽,杭州也叫餘杭。現在這武林王聽著就好,隻是親王不該是二字。餘王,這就行了。”


    臉色古怪的朱允熥說道,“這是在打我臉呢,我二哥得個餘王,其他人該怎麽想呢?不行,這絕對不行。”


    老朱就說道,“誰說了藩王就是以地名為王號?你二叔、三叔、四叔幾個,哪個是以地名為王號?要不然,你給你二哥吳王,你舍得嗎?”


    “我有什麽舍不得的?”朱允熥就說道,“吳王的話,這也算是對他的一個補償,這也說的過去。”


    老朱一錘定音,說道,“那就吳王!咱這就讓人準備擬旨。”


    老朱這也是挖坑在等著朱允熥呢,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在意的。


    曆史上的朱允熥被封為吳王,這個大明特殊的王號。而現在給了朱允炆,這也算是一種輪迴和補償。


    朱允熥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朱允炆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威脅,這個人形牌坊還是有著不俗的作用。


    所以吳王就吳王,畢竟就算是吳王特殊,那也沒什麽。這就是撿了朱橚以前的王號而已,也不用引申出來更多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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