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皇子們在兄友弟恭之後,自然也就是要關心一下朱樉的事情了。雖說看到他生龍活虎的,甚至還有心情去教訓弟弟們,朱棡等人自然也就安心不少了。


    但是該關心的還是要關心,畢竟這一次的事情不小。


    朱樉被下毒,理論上來說是受害者,似乎是應該關心他才對。可是想想原因,大家也就不會覺得他就是單純的受害者了,這位大明宗室諸王之長還是需要被教訓才行。


    到了晚宴,那是一個熱鬧,十幾個皇子都在一起。除了蜀王還沒有趕迴來,基本上在外的藩王都迴來了。


    就算是皇二十四子朱棟和皇二十五子朱都湊在了宴會上,如今都是才虛歲七歲,和四十的朱樉現在也是同處一桌,以及也是朱允熥的叔叔。


    本來說好是皇子們聚餐,可是朱允熥這個不速之客跑來了。在皇子們紮堆聚會的時候,朱允熥這個皇孫來了,也隻有他這個皇孫有這待遇。


    朱允熥看了看,找到了朱桱,這是皇二十三子,虛歲十歲,“二十三叔,給我二十四叔、二十五叔帶迴去。”


    朱桱不怕朱允熥,就說道,“那不行,母妃說了,我得和兄長們歡宴後才能迴去。”


    隨即他指著兩個弟弟,說道,“你看他們這樣子,願意迴去嗎?”


    好像也是,朱棟和朱現在都開心著呢,他們現在也是有著一眾兄長在逗著,肯定是不願意迴去。


    朱樉就說道,“允熥,就給弟弟們留這裏,這幾個小的我還真沒見過幾次。”


    “那倒也是,叔叔們常年在外,是難見到幾個小的叔叔。”朱允熥就笑著說道,“還是我好,基本上都見過叔叔。”


    朱樉喝了口酒,不無調侃的說道,“小的怕你,大的見到了你也要客客氣氣。你說說這一屋子都是皇子,就是你這個皇孫大喇喇的跑來,還一點都不客氣,你說哪個皇孫如此?”


    朱允熥直接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酒,“二叔,你還有心思喝酒。明天上朝了,到時候言官都要彈劾你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朱樉就說道,“這幾天也沒少彈劾,還不是你手底下的言官搞事麽!你真要是護著我,那些言官不都是老實了?”


    其他藩王一下子都安靜下來了,這些話題有些敏感啊。


    風評被害的朱允熥不樂意的說道,“二叔,高看我了不是?就我現在這掌控力,還真的能管得了?前些天五叔跑出去快活了一下,轉過頭我就給祖父罵了。”


    迎著一眾兄弟的目光,無辜躺槍的朱橚連忙說道,“我可沒有瞎快活,就是在宮裏無趣出去轉了圈。允熥,其他人不知道這事,你還不知道嗎?”


    朱允熥就不理這些,看著朱樉說道,“二叔,明天真要是定下責罰,沒事吧?”


    朱樉很光棍的說道,“我作惡多端、咎由自取,一不能保境安民,二不能安撫軍民。如今又是暴虐無道,罰我也是應該。”


    其他藩王這個時候更加老實了,朱樉別的不說,單純就是這地位已經足夠特殊了。要是真的連他也處罰了,其他的宗室肯定是要本份起來。


    朱允熥老神在在的說道,“二叔,那你就迴老家種田。按照先前商定的,秦王府的供用減免三成。”


    朱棡立刻就連忙問道,“供用減三成?允熥,我們現如今的供用可不多了。”


    朱樉就直接說道,“我做了那麽大的錯事,自然是要罰。你們以後也都給我注意點,這些年宗室諸王在外頭沒少犯事,好多時候都是父皇和皇兄寬宥。如今你們給我老實點,吃喝玩樂自然沒人理,再暴擾軍民肯定要罰。”


    朱棡更急了,“二哥,到底是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朱樉瞪眼直接說道,“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脫韁的野馬,得給你們套上轡頭,免得你們以後犯下大錯!以後宗室諸王也要有考評,本分一點的自然拿著供用逍遙自在,不老實的削減一年供用。”


    朱允熥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在喝酒,這個時候自然也就是需要保持低調也就行了。


    朱樉的樣子讓一眾藩王們感覺到陌生,這麽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一心為公的賢王呢。就聽他說的那些話,再想想他曾經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搞不明白這一位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有底氣這麽說!


    朱樉繼續說道,“我和父皇也商議過,這些年你們確實鬧的太過了。宗室考評之法無須擔心,隻要安分守己自然就行,自然少不了你們的供用。”


    朱棡就問道,“話是這麽說,隻是真要是考評,到最後不還是看父皇、允熥的意思。”


    “那肯定是要有定製,我和父皇也商討了。”朱樉直接說道,“這事不能進朝堂,還是要宗人府來處置,考評之事若是落在朝臣手裏,咱們就容易被彈劾。”


    朱棡忽然間問道,“二哥,這事鬧的,怎麽是你在和父皇商議這些事情呢?”


    這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朱允熥這個皇太孫隻是在這裏喝酒,一些事情居然是犯了事的秦王在說,實在是有那麽一些反常了。


    甚至不知道的還覺得這就是秦王在主導這件事情,好像他才是當家做主的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事情,實際上是秦王的主意,和皇帝、太孫沒有關係一般。


    明眼人都心裏清楚,什麽宗室考評之法,不是皇帝的意思就是太孫的主意。


    以這些宗室藩王的一些了解,不管是此前的削減宗室供用,或者是現在的宗室考評,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這位皇太孫想出來的主意。


    父皇,父皇可舍不得做這些事情,肯定也就是太孫的一些壞主意了。


    眼看事情談的差不多了,朱允熥主動開口,“這些事情還是要商議商議,三叔、四叔、五叔、六叔都去和祖父商量一下。”


    這也是正常,其他藩王也沒意見,因為這幾個都是在宗人府有差事的。


    隻是想想看也不對啊,宗人府的管事、名義上的宗人令是秦王,他現在看起來就是皇帝和太孫的馬前卒。為了自己的秦王王爵,這老小子現在舔的厲害。


    周王也好不到哪去,這位左宗人一直是皇帝最偏愛的‘小兒子’,雖然有紈絝之舉但是也屬於比較聽話的,起碼在大事上麵是讓皇帝和太孫放心的。


    左宗正朱棡也不用多說了,皇帝和太孫放心將西北的不少軍國大事交給他,而朱棡也兢兢業業的辦好。要說大明的‘恭王’必然會是晉王,他此前雖然有殘暴之舉,可是辦事能力也是宗室當中最出類拔萃的。


    燕王朱棣這個右宗正被兩個哥哥壓著說不出來話,右宗人楚王朱楨也不要多指望,雖然是老六,可是不是嫡子、地位先天就比其他幾個哥哥低一些,而且也不算是最受寵的皇子。


    第一屆宗人府五大話事人,皇帝和太孫直接拿捏了最有話語權的三位。剩下的兩位,幹瞪眼呢,聰明一點的也就不會和大勢相悖,這個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隨大流,而不是去為其他宗室爭取。


    這件事情算是徹徹底底的坐實了,其他的宗室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了。


    大勢所趨,哪怕他們是藩王,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也是沒辦法去多說什麽的,隻能老老實實的接受這些安排。


    朱允熥溜達著迴到東宮,結果看到他的兩個姐姐低著頭站在書房裏,老朱坐在椅子上看著書。


    指了指桌子,老朱嫌棄說道,“你這個字,和鬼畫符又有啥區別?都這麽久了,字還是沒點長進。”


    朱允熥就說道,“能認出來就行,我又不是要當米芾、王羲之。”


    老朱就問道,“你二叔幫著騙人了?”


    “二叔才是最聰明的,先打了一頓其他的叔叔們嚇唬嚇唬人。”朱允熥就笑著說道,“我現在是相信其他叔叔們都怕二叔了,看他說話那架勢,誰要是不聽話,他怎的揍人。”


    老朱對此一點都不意外,“他和你爹以前就是如此,他們兩個當哥哥的,一個以理服人,一個以武服人。現如今咱就是問問,真給你二叔趕迴老家?”


    得,老朱這也是來‘求情’的,說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知道朱樉的所作所為,老朱自然生氣。可是氣消了,又是那個溺愛子嗣的朱重八了。


    朱允熥就說道,“尚炳都迴西安了,現在讓二叔迴去,有些不太好吧?”


    老朱氣鼓鼓的起身,說道,“行,你二叔這麽配合你辦事,你還是心狠呐!咱在的時候你就如此,咱不在了,你叔叔們還能有活路?”


    朱有容和朱有齡低著頭不敢說話,都有些害怕了。


    朱允熥無奈的說道,“祖父,別嚇唬我姐姐成不?她們膽子小。”


    老朱冷哼一聲,“隻許你嚇唬咱兒子,不許咱為難你姐姐了?”


    “二叔迴鳳陽,住中都皇城,總行了吧?”朱允熥無奈的說道,“迴家一年,隻要不惹事就迴西安。也不需要二叔被言官彈劾,這總行了吧?”


    老朱頓時開心了,對朱有容說道,“你現在是以郡主之禮下嫁是委屈了點,咱給你找些東西添點嫁妝。”


    得,皇帝和太孫都是玩心眼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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