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防止土地兼並,朱允熥很想要和老朱好好的溝通一番。


    關於寶鈔的貶值乃至幾乎淪為廢紙,朱允熥也是很想要去聊一聊,這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還有很多的事情值得好好的聊一聊,隻可惜朱允熥現在隻是皇太孫,而不是皇帝。哪怕老朱現在在悉心的培養著,也是使得不斷的放權。


    不過有些事情,朱允熥現在還做不了主。在沒有更多證明自己的前提下,他隻是一個儲君而已,真正做決定的還是大明朝的開國皇帝。


    雖然心中是有些無奈,但是朱允熥也沒有太多的沮喪,踏踏實實的去做好一些事情,總還是有著一些幫助的,未來還是有很多的可能性。


    畢竟他還年輕,留給他的時間還有很多。


    不少文武官員越發能夠感受到洪武皇帝的年老體衰,這些是從皇帝處理政事的速度看出來了,也可以從皇帝對於一些事情的處置沒有以前淩厲感受到。


    哪怕是一代帝王,也改變不了年老的事實。


    尤其是在李成桂這件事情上,趙胖等高麗使臣入京已經超過三個月了。


    但是皇太孫在這件事情上猶豫不決,皇帝在這件事情上也左右為難沒有定論。


    可是現在好了,六部尚書之一的有一個不是正經的讀書人,甚至以前還是大家看不上的‘吏’。


    “提一個禮部尚書,這事咱來提。”老朱就笑著說道,“六部尚書缺了兩個,也不叫個事。”


    “是這個理!”老朱笑的很暢快,說道,“現在這些人總算是上鉤了,咱們布局大半年,這些人也覺得是探得了咱們的底細。咱想著,下半年他們就要開始動起來了。”


    “這是個幹實事的人,我也喜歡。”朱允熥就笑著開口,說道,“讓他為工部尚書,讀書人也要惡心一把了。”


    另一方麵來看,皇帝也好、太孫也罷,他們似乎對於勳貴有所壓製。但是動作不敢太大,隻是小小的敲打、提醒。


    其實嚴子敏就是嚴震直,以家道厚富被選為糧長,每年按時征田糧萬石至京都。這個沒有功名的大臣,甚至都不算是正經的小吏。


    據說現在在籌建什麽北鎮撫司,似乎是有些畏懼錦衣衛的強勢,想要從錦衣衛當中分出來一部分的人手,看樣子是想要製衡了。


    “嚴子敏。”老朱直接說道,“英雄不問出處,咱的這個嚴震直是了不得的人物!”


    老朱直接說道,“襄陽任。”


    襄陽任,也就是任亨泰。這是洪武二十一年的狀元,也是曆史上第一個狀元牌坊的人。


    不過短短幾年功夫,從通政司參議,改任戶部郎中,再遷工部侍郎,現在就要成為工部尚書了。


    扇著風的朱允熥就說道,“這是在試探咱們呢!”


    此前的大明科舉曾經一度停止,而科舉取士再次開始後,讀書人都認為那是他們的基本盤。文官,基本上都是以讀書人為主。


    朱允熥就問道,“禮部尚書誰合適些?”


    朱允熥就看著老朱,問道,“可有我該做的事情?”


    朱允熥又問道,“工部尚書呢?”


    老朱心情愉快,對朱允熥說道,“今天早朝之上,你可看出來了什麽?”


    嚴子敏確實是了不得的人物,也是老朱非常喜歡的大臣。


    尤其是皇太孫,這個自帶勳貴血統的皇儲,現在是在極力的籠絡勳貴。


    這可不是開國初期,更不是打天下的草莽時期,現在很多人都覺得一切走上了正軌。


    這一切也都讓人感受到了不同,這哪裏還是那個以前雷厲風行的洪武皇帝呢。看看皇帝現在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沒有以前的掌控力了。


    老朱不誤感慨的說道,“那些人就是不服氣也不成,這嚴子敏好才幹!”


    這也是事實,現在朝廷有大量的營建工程,集天下工匠於京師,這是近二十萬人。


    這要是不能好好的安排,自然是造成極大的勞動力浪費,也影響這些工匠的生活。


    嚴震直能夠將工匠編好姓名、行業,平時在家勞作,有役按籍輪番召用。這不隻是得到了工匠的愛戴和用戶,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能夠主管一些大型工程,這就是了不起的本事了。


    老朱也不誤感慨的說道,“以前都說是咱淮西老家的那幫勳貴和劉伯溫這些浙東文官在鬥,現如今是南方文官了。”


    朱允熥也跟著說道,“是啊,六部尚書都要成南方人了。”


    任亨泰是湖廣襄陽人,嚴震直是浙江湖州人,詹徽是徽州府婺源人。趙勉則是湖廣夷陵,楊靖則是直隸淮安府,茹瑺是湖南衡山人。


    六部尚書,全都是南方人了!


    朱允熥就說道,“一個詹徽還不夠,我準備把戶部尚書趙勉也給推出去。”


    老朱冷哼一聲,說道,“他去年就該死!”


    這位戶部尚書收受贓物的事情基本上是查實了,或者說引而不發。如果是老朱以前的脾氣,那肯定是直接處死。但是現在還要留一段時間,既然是要彌合南北、要收邀北方士子的人心,那就需要有分量的人來祭旗。


    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好像在一些事情上不謀而合。


    老朱主動打破了安靜,說道,“又憋著什麽壞心思?”


    朱允熥尷尬一笑,隨即解釋,“這不是怕那些文官還不夠膽大麽,這要是安排人彈劾一下趙勉,祖父覺得如何?”


    老朱氣的吹胡子瞪眼,“讓那些人覺得咱殺不動人了?你這個混賬東西,就想著敗壞咱名聲!”


    朱允熥就連忙解釋著說道,“還不是那些文官不夠膽大麽,他們現在最多就是試探、揣測,不給他們添點火,他們怎敢肆意妄為?”


    老朱就眯著眼睛,好整以暇問道,“你就不怕火燒的太旺,收拾不了?”


    朱允熥也不是很在意,“先不說祖父震懾宵小,就是我手裏握著兵權,那些文官們要是蹦起來了,一刀子砍下去就是。”


    老朱雖然對這個迴答滿意,不過還是提醒,“一味殺人還不夠,殺的多了他們不隻是怕,離心離德不說,也要給你添一些不自在。”


    “我知道這個理,先不說天下讀書人何其多。”朱允熥就嚴肅迴答說道,“既然是要殺人,肯定是要名正言順。我又不是桀紂,殺一些人,我自然是要拉攏一些人。”


    老朱就問道,“你現如今在朝上看好哪些人?”


    朱允熥就迴答說道,“暴昭有峻節,布衣麻履,也是清儉的性子。”


    老朱微微點頭,說道,“這人能為左都禦史,刑部侍郎也不是不可。”


    朱允熥繼續說道,“副都禦史練子寧也還不錯,有操守不說,也有些才智。”


    老朱就說道,“這人有些迂腐,倒是為人還算公允。可以用,隻是萬萬不可讓他去禮部、刑部、工部,要不然也是個禍害。”


    朱允熥繼續說道,“戶部右侍郎鬱新也不錯,思慮周全不說,也是心胸疏闊的性子。”


    老朱就說道,“這人能為尚書,殺了趙勉之後,鬱新就是戶部尚書。”


    朱允熥繼續說道,“還有一個齊德,這人恭順仔細,隻是有些不落實處。”


    “若是曆練少了,還能有些長進。”老朱仔細想了想,說道,“要是本身性子就是如此,讓他去當個言官,去禮部也算是合適。”


    老朱隨即看著朱允熥,說道,“這還不夠,這都是咱簡拔起來的人。以後是能給你用,隻是如今還不夠,你的自個兒簡拔一些棟梁之材。”


    朱允熥大聲抱怨說道,“祖父,我這才當了不到一年的太孫,能簡拔多少人?就是一個許觀,那也是前幾年的狀元,真要算也不是我簡拔的人。”


    老朱暢快一笑,說道,“倒也是這個理,你再仔細找找,找些可造之材。”


    “我本是打算讓許觀去彈劾趙勉,隻是想想還是不好。”朱允熥就說道,“就讓蔣瓛去彈劾,一來是他們本來就和錦衣衛不對付,二來是要助長文官氣焰,還是拿錦衣衛做樣子為好。”


    老朱也認可這個安排,說道,“明年開完年,就要殺人了。”


    老朱感慨完之後,看著朱允熥說道,“殺了詹徽,伱的威就立起來了。殺了趙勉,接下來幾年手底下的人就要安分起來。以後咱真的是不能管事了,那些人也不敢隨意亂動。”


    朱允熥也點頭認可的說道,“是這個理,殺一次狠的,幾年就能安靜些。就怕這些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過也不要緊。這幾年多做些事情,有了一些政績、有了一些文功武治,他們就要老實。”


    單純的靠殺人來立威,這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儲,肯定還是要靠政績來說話,這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老朱也笑著點頭,“今年好好的教教你,先讓那些人肆意妄為好了。等到咱騰出手來,有他們好受!”


    下一盤大棋,這是老朱要做的事情。


    可是花一年的時間來悉心培養他選出來的皇儲,這是老朱認為更加重要的事情。


    所以隻要一些事情沒有超出控製,他不介意手底下的文官看似在上躥下跳,本來也就是伸出根手指就能壓下去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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